帛曳说的话，显然已经颠覆了艾琳娜长久以来的认知。
当然了，苏星宇的世界观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冲击。
不过，因为类似的事情已经遭遇过不少，他的表现倒比艾琳娜冷静一些。
毕竟切茜雅和帛曳是属于被天堂开除的家伙，所以他并没有对这些话全盘接受。
心里本能萌生出的怀疑，更让他暗中寻找起了对方话里的漏洞。
而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
“三界虽然彼此关联，但毕竟不处于同一位面，上面那些怎么能凭空抢夺你说的灵魂力量，也就是吸收那些所谓的信仰？”
第一次，帛曳反而被问住了。
“果然你是在骗我们！”看他沉默，艾琳娜立刻指责道。M..
“毕达哥拉斯之前，也没人发现这颗星球是圆的！”许久，帛曳深吸口气，苦笑了笑道，“这不是更能证明，所谓的仙神也不是无所不能，无所不晓的吗？”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是狡辩，所以帛曳马上就进行了补充。
“听说你是鬼差，敢问是不是每一条鬼魂都得经过你们的接引才能进入冥府？”
找出相似的事实，无疑是一种侧面证明自己说辞的手段。
苏星宇愣了愣，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作为代理鬼差，他并没有经过冥府方面的专业培训。
但成为鬼差前后，他就曾亲眼目睹，甚至陪伴过某些人的死亡。
其中就包括罗幽儿和叶霖的那两次死亡。
她们都没有经由鬼差的引导，灵魂便直接离开了这个凡间界。
“正因为无知，仙神才会继续修炼！自然和世界，也从来不是三界就能囊括的！”
帛曳突然换了副感慨的口吻，其中竟然还夹杂着些许莫名的沧桑。
艾琳娜很看不惯他装出的这副样子。
不过，苏星宇却沉默了，用力蹙着眉头，微微埋着脑袋，也不知自个儿在寻思什么。
当然了，帛曳也好，切茜雅也罢，都没有在这个关头上出口催促些什么。
艾琳娜伸手，轻轻推了他一把，抿着嘴唇，眼神似乎在说：“你不会真信这通鬼话吧！”
苏星宇却没有做出回应，揉揉脑门儿，收拾下脸色，重新看回帛曳脸上。
“说了这么多，你们还是没有提到，想和我合作些什么！”
“你要证道，同样需要这样的信仰！”帛曳淡定道，“而信仰这个东西，是很难毁灭的，但我们可以想办法进行取代！”
“等等！”苏星宇听得心惊，“先不管现在如何，你们终究出身天堂，这么做，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信仰不只是一种思想，还是一种依赖，更是一个庞大的体系。
切茜雅和帛曳，甚至连路西法也在这个体系之中。
一旦摧毁这个信仰体系，帛曳等人势必也会受到负面影响。
“我们是恶魔，或许以前不是，但现在和未来会一直是！”
“我还是不理解！”苏星宇摇头。
“谁说恶魔就不能入主天堂？谁说世人就只能信仰神明了？”切茜雅冷笑。
苏星宇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叛逆和狂傲。
瞬间，苏星宇就懂了，忍不住震惊地在心头嘟嚷道：“我去，这些家伙是要颠覆原有体系，或者重塑原有的天堂格局？”
这么大的野心，苏星宇可从来没有过，所以才会那么吃惊。
至于更详细的，他识趣地没再追问，转而道：“这件事我得再好好想想！”
“可以，不着急！”帛曳倒挺淡定。
“回国后，我会给你们一个准确的答复。”苏星宇故意顿了顿，明显意有所指。
帛曳则眯了眯眼睛，爽朗道：“那我们可就静等你的好消息了。另外嘛，我们期待地是和你的长期合作，你也知道，我们的寿命挺长的！”
“我会作为参考的。”苏星宇点点头，并没有敷衍的意思。
“好！”帛曳端起茶杯，虚晃示意。
这出儿茶会到这儿便基本宣告结束，不过艾琳娜却被两个大男人之间的眉来眼去整得万分迷糊，忍不住暗中吐槽：“这家伙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幸好是苏星宇没有听见，不然只怕刚喝的那口茶就该直接喷了。
接下来的时间，双方天南地北的一通闲扯，顺便分析了一下整个东方修炼界局势。
毫无疑问，南幇这次的事情，很可能成为一颗搅起漩涡的石子。
但显然，只有这么一颗石子儿还不够，接下来帛曳二人准备再去瀛土跑上一圈。
总之，散场的时候，双方之间的气氛，倒没了来时的那种剑拔弩张。
“站住！”
伸了个懒腰，苏星宇刚准备拦辆出租，却被艾琳娜叫住。
“怎么了？”回头看了那女人一眼，苏星宇随口问道。
“你们刚才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你那么聪明，居然不知道？”苏星宇故意用的是戏谑的口吻。
“我是不笨，但怎么比得上你们满肚子坏水！”艾琳娜不依不饶。
“你觉得我们能顺利回去？”苏星宇轻笑道，“既然想合作，那他们总得拿出点诚意，要不然，我怎么能把这以后漫长的日子，都赌在他们身上？”
说着，他还伸出一根指头，轻轻往穹顶指了指。
不得不说，帛曳考虑得相当长远。
艾琳娜却听得愣神，眼皮子和嘴皮子都不住抽搐。
“那些家伙不会太相信你了？”
“即便最后我没法儿上天，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毕竟在这里我们也拥有一个共同的对头！”苏星宇淡然道，“另外，你好意思说他们吗？”
这女人对他的信任好像也不浅，不然怎么愿意把自己也一起搭进来。
“我那是……”艾琳娜脖子一仰，下意识就要争辩，但转念一想，好像也没啥好解释的，“原来你都知道啊！”
不止没有解释，她反而死皮赖脸地凑了上去，故意装出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女人啊，换脸的速度真比变天的速度更快。不过，经历这次的事情你应该也看清楚了，即便不过天梯，也能找那女人报仇。”
“那是你，我可没有轩辕剑也没有冥火！反正，你别想赶我走！”
这头二人正打情骂俏，路边突然来了一队豪车，就停在他俩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