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苏星宇脾气再好,被如此差别对待,还是有了些火气。
但理智让他把那份怒火强行压制,暗中嘀咕:“那货应该是公司的高管吧,不然这两个家伙怎么会变得跟两条哈巴狗似的!”
念及此处,他倒没再多留。
出了云氏大厦,他没有走出多远,蹲在街边儿,掏出手机再次拨下了那个号码。
俩保安却生怕他再返回大厅似的,干脆守在大门口,讥诮地翘着嘴角,冲着这边一通指指点点,也不知道交头接耳的都在嘀咕些什么。
时不多久,从大厦之中便传出了一阵骚动。
“怜雪,等等我啊。你去哪儿,我送你!”
一个谄媚的男声之后,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闻言,苏星宇立刻来了精神,下意识地往大厅里看去。
只见到云怜雪黑着脸,噔噔噔,整一副健步如飞。
在她背后跟着的,正是刚才捧着玫瑰上楼的青年,但此时那束花已经没了。
见此一幕,其余人等都识趣地没有上前,装作没有注意到的模样。
那墨镜青年的速度倒不慢,在云怜雪出门之前,便拽住了她的胳膊。
“我可从不给人当司机的,全天下只有你是唯一那个例外!”
说话间,青年还把脸上的墨镜除了,眼里则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深情。
但在外人眼里,却只看到一副死皮赖脸罢了。
这不,云怜雪的脸上马上就爬上了层浓郁的嫌弃,用力把玉臂一甩。
“放手!”
“不放。”青年摇头,“为了见你,我把半个月前就定好的行程都推了!”
“你还有行程?是和那群狐朋狗友喝酒厮混,还是在哪个会所抱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打扑克?”云怜雪的嫌弃越来越重,眼神根本就不是在看着一个人,更像瞪着一坨屎。
青年的表情微微一僵,但毕竟皮厚,外人几乎没有发现。
“那都多久的事儿了,现在的我心里只有你!”
“可我心里没你!再不放手,我可就报警了!”
云怜雪半点也没客气,说着更动上了灵气,试图把对方甩开。
但显然,那青年也不是寻常人,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还轻松将她打出的灵气化解。
好不容易等到云怜雪,苏星宇的心情本来是很不错的。
不过,现在那份好心情多少受到了些影响。
当然,那并不是吃醋,只是对于那青年的死皮赖脸,单纯不齿而已。
但他并没有要出面插手的强硬决心。
直到,他注意到青年眼中的邪异闪动。
“小心台阶!”青年突然振臂一抖。
刚到门口的云怜雪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直接从上面摔落。
趁此功夫,青年赶紧抬起另一只胳膊,迅速搂向她的小蛮腰。
摆明了占便宜的打算,终于让苏星宇蹲不住了,再看那青年的眼神也不禁寒了好几度。
至于云怜雪,当然没打算让那青年得逞,猛地一拧腰身,试图避开那只攀来的爪子。
但本就立身不稳,她的动作并不连贯,躲是躲开了,人却真的栽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劲风突/起。
随后,她的耳中传来了一声砰咚闷响,失去的重心再次找回。
来不及吁一口气,她匆匆抬头,等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立刻瞪大了眼睛。
但在台阶上方的青年见到心上人竟然栽进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眼神霎时就变了。
那份戾气一闪而过,他并没有理会苏星宇什么,装作关心地和云怜雪道:“没事儿吧!”..
说话间,便准备将云怜雪从苏星宇怀里拉回。
一般这种情况,最多也就抓个肩膀什么的,但青年的手却是冲云怜雪腰上去的。
云怜雪这次没躲,苏星宇却没有干看着,提手一挥直接把对方伸出的爪子荡开。
完全不同于云怜雪的庞然大力,震得青年噔噔直退,要不是俩保安见机得早搀了一把,只怕人就直接仰面摔在大厅地板上了。
“还好吗?”苏星宇则没多去看青年半眼,温柔俯首,咧嘴轻道。
云怜雪则咬住了嘴唇,贴在他的怀里,并没有应声,但通红的眼眶,却宣示着内心的不平静,手更抓得他紧紧的。
“要我把那只恼人的苍蝇打发了吗?”苏星宇的语气依旧轻柔。
云怜雪没什么反应,刚稳住身躯的青年当场就黑了脸。
“你他娘谁啊!有种的,就给老子再说一遍!”
青年的那神态,那语气,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言落,他还猛地一振身躯,滚滚气势汹涌爆开,直冲苏星宇碾上。
但就散仙高阶的威压,又如何能镇得住苏星宇?
当然,苏星宇也没打算就这么忍着,便要给那货一点颜色瞧瞧。
只不过,在他动手之前,云怜雪率先从其怀里挪开,然后踮起脚尖一口啄在他唇上。
不止如此,云怜雪还顺势举起胳膊,抱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寂。
那俩保安更看得瞠目结舌,惊得眼珠子都快爆出眼眶了!
至于那青年则直接傻了眼,回神之后,一双拳头被捏得咔咔作响。
苏星宇的脑子则嗡的一声炸了,浑身僵硬地杵在原地。
只等那个吻结束,云怜雪才回头瞪向青年,冷冷道:“现在够清楚了?姑奶奶已经有男人,以后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说完,她没再废话,伸手挽着苏星宇的胳膊,甩头而去。
是察觉到从身边递来的目光,她才抿着小嘴,脸上迅速爬上了片片红霞。
即便臊得不行,但此时此刻,她却在故作镇定。
苏星宇当然有很多话想说,可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出口,最终选择了沉默。
而在他们身后,云氏集团的一应工作人员马上就议论开了,不少人都同情而又戏谑地盯在那青年脸上,声音倒被压得很低。
只有俩保安垂头丧气,把青年狠狠在心里骂了一顿,甚至开始担心起了自己的饭碗儿。
至于青年嘛,漆黑的脸早就变得青白交加,那双拳头更青筋毕露,恶狠狠地在看戏的那票人身上溜了一圈,才阴恻恻地冷哼一声,怒气腾腾从大厦离开。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恨不得把地板都跺碎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