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再次变得安静的一刹那,代驾司机身上的肌肤突然开裂。
与此同时,整个铺子的空气也都开始膨胀升温。
苏星宇浑身的汗毛直竖,哪儿还顾得上别的,当即撤步倒退。
不过四五米远而已,便听到轰隆一声。
那代驾当场化作肉末,在空中炸开,血水扑了苏星宇满头满脸。
强大的冲击余波将他也掀了出去,跌跌撞撞地砸在铁架子上,定身才摸把面门。
等再定睛一看,地上、两边墙壁全是血,以及啪嗒淌落的肉酱。
这可就比苏星宇刚才用在汽车引擎上的劣质起爆符的威力要大得多了。
但人家给他准备的东西还不止这么一点。
甚至,都没等他稍稍为这位不幸被当做人肉炸弹的代驾司机哀悼半下,背后便再次爆出一片火光,正是刚才便被他发现的那些被用作摆设的木质傀儡。
轰轰,接连几声爆炸声,苏星宇被震得衣衫开裂,脊背冒血。
强大的冲击力,更让他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刺痛侵袭,再也没能忍住,立刻就嗯哼了出来。
似乎是还想挣扎着起身的,可用了无数次力,也只是再次趴回地面而已。
“哈哈,亲身尝到,滋味儿如何?”
类似的招式,苏星宇曾不止一次对敌人用过,缺的只是补爆的傀儡而已。
即便没能看到他的惨状,但那些沉闷的嗯哼,依旧让歹人觉出了他的状态,放肆狂笑。
“你到底是,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如此针对我!”
呼呼,急喘了两口粗气,苏星宇咬牙切齿,艰难发问。
“怎么,想做个明白鬼?可惜,大爷并不打算就这么杀了你!”
“你是复夜教的?”苏星宇则继续追问。
“不错嘛,还有点眼力见,可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呢?”歹人讥诮道。
“难道又是屠天下的令!”苏星宇继续试探着。
“左使名讳,也是你能乱叫的!”歹人语气骤寒,提起屠天,充满了恭敬。
“那你绑的人呢?”苏星宇说话间又哎哟了两声,音量更低了不少。
“苗凝香都死多少年了,你要真有个妹妹,还用得着我出马吗?”
歹人阴恻恻地说道,不过话里的意思却让苏星宇心头狠颤。
“复夜教果然老早就知道苗凝香的存在!”
虽然听懂了,但他却故意装作迷惑,闷声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苗凝香早被我们杀了,至于你的那位所谓的妹妹,如果真有其人,也早该是我复夜教众,对付你自然也就轮不到本座出马!”.
歹人阴恻恻一笑,良久才继续道:“若真能看到那一幕,好像也挺有趣的!”
“你……”苏星宇不甘心道。
“废话说完了吗?”歹人却已经相当不耐烦了。
随着他一句话落,从那只喇叭旁边迅速冒出了一滚滚乌烟,迅速下沉。
没一会儿,整个修车铺就被塞得满满当当,再也看不清了苏星宇挺倒的身影。
不过歹人的话却没有就此结束,依旧在喇叭里辱骂、嘲讽着。
一开始,苏星宇还会给两下反应,但没一会儿就彻底没了动静。
毒烟在铺子里足足盘踞了半个多小时,才被抽风机排出,至于被排到了哪儿,只怕也就那歹徒自己知道。
一度被乌烟所遮掩的苏星宇也再次显露出来。
但此时此刻,他已完全没有了半点动静,挺在那里犹如死猪一般。
哗啦啦,卷帘门再起,黑脸中年从门外转入,勾着嘴角,全然没藏住自得。
“可惜啊,运门的传承,从此之后就该断了!”
显然,他并不认为屠天最后会留苏星宇继续喘气儿。
嘀咕之间,他迈步逼近,大步流星,明显对自己的毒药相当自信。
这不,刚落在苏星宇旁边就蹲下/身子,伸出了那只肮脏的手。
可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突闪。
黑脸中年迅速顿足,即刻掠身倒退。
其动作不可谓不快,但苏星宇手里的剑更快!
轩辕剑芒急闪,轻而易举地就削掉了对方的右边胳膊。
长剑一收,苏星宇随后抢上,趁歹人踉跄期间,一掌摁在其心头。
唔的一声闷哼,带人浑身一抖,吐血之前便摔倒在地。
苏星宇并没有就此住手,一脚点落,径直踹碎了敌人的丹田。
都没给敌人惨叫的机会,他便又是一脚上去,直把人踢得是七晕八素,白眼狂翻。
“知道真正可惜的是什么吗?是你费尽千心万苦准备这么多,却对我没用!”
“不可能,你明,明明就……”
“就什么?”苏星宇冷笑,扭头往背后别了一眼,“你真以为那些血是被你的机关炸出来的?不好意思,那些玩意儿连小爷的防御都破不了!这伤是小爷自个儿用炎符烧的!”
说着,苏星宇一撇嘴,悠然继续道:“至于你准备的那些毒烟,就更可笑了!不知道小爷百毒不侵的吗?啧啧,就你们这点手段,还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苏星宇是要多嚣张有多嚣张,把不屑演绎得淋漓尽致。
事情也正如他说的一样。
有轩辕剑护体,都不需要他主动撑起罡盾,就有一层金罩阻挡爆炸可能带来的致命伤害,所以他还得从金罩之内入手,自个儿给自己弄出那么一团触目惊心的烧伤。
不过,受伤的严重程度却能全凭自己把握。
至于那些毒烟嘛,早在入体之初,就被冥火焚得干干净净。
所有的虚弱和萎靡,都是他表演出来的效果。
目前来看,效果相当不错,这不,敌人主动送上门了!
黑脸中年的脸色惨白如纸,狠狠颤抖着眼睑,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惊惧而又意外的模样,哪儿还有之前的半点张狂?
苏星宇却没有因此而升起什么同情之心,冷冷俯首,阴恻恻继续:“忙活了大半夜,我是想马上就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了,你呢?”
言落,他还故意打了个呵欠,装出一副不耐模样。
“有种的,你就,就杀了我!”黑脸中年瞪眼道。
“杀人这项业务我其实还不是很熟,要不你给个建议?千刀,还是万剐?再不然,下油锅什么的也是可以张罗的,千万不要给我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