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宇本来心情就不好,被这一通莫须有的指证后,就更不爽了。
“你这是代表闻风会在找我讨公道?”
他强压着怒火,冷眼扫在张国贤脸上,漠然问道。
张国贤当然也不是吃素的,顺势从椅子上站起,装出一副大义凛然。
“我龙虎山一直被誉为正道楷模,既得知不平事,焉能坐视!”
“张师兄这情报网可真够广的啊。若我没记错的话,闻风会一直以来都宣称中立吧,什么时候和邪道闹掰的?”苏星宇说着扫向那俩陌生人。
如果到这里还猜不出那俩货的身份,他这半辈子就算白混了。
张国贤脸色一滞,就是闻风会那俩人的神色也不自禁地变了变。
“我等只是生意人!从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儿!”
半晌,闻风总会的梁诚梁副会长才义正词严地说道。
“好个生意人,那苏某倒要听听,我是怎么联合邪道毁了你们堂堂南疆分会的,想必以闻风会的口碑、实力,应该不至于冤枉了苏某!”
苏星宇并没有分辨些什么,反而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拉着老婆在末尾的椅子坐定。
梁诚脸色微黑,也没废话,直接掏出了一沓文件。
为照顾在座的众位长老,故意准备了十多份,每个人都有。
资料上最惹眼的是两套照片,一套是监控截频,截取的全是他和童雨彤的“亲密照”。
另一套则是他和韩曦相处的自然日常。
但在那份资料之中,却有两个值得注意的点。
其一,便是童雨彤已被闻风总会判定为叛徒,乃南疆分会被灭的内奸。
其二,琼花派被“查实”系攻击南疆分会的主要势力!
鉴于此,苏星宇直接就被当成了联系内奸和琼花派的枢纽和桥梁。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在调查资料之中,还有多份所谓的证词证明,苏星宇在南疆多次扯着龙虎山的大旗欺负弱小。
作证的就包括凤姐这么个拉皮条的老/鸨。
当然,还有当初和云舒在一起的时候,于酒吧教训过的那群地痞们。
修炼者欺负普通人本就属修炼界大忌,加上利用龙虎山的名号,追究起来,能论的罪的确不轻。
张国贤并没有多翻手里的文件,但嘴角的弧度却越翘越高。
“这就没了?”苏星宇则把手里的文件一丢,戏谑地扫在梁诚脸上,“证据呢?既然我说了这么多狠话,总该有人录个音啥的吧!”
“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想抵赖?”张国贤冷笑。
“没别的事儿,我能先走了吗?累一天了,我是真有些乏了!”
苏星宇打了个呵欠,悠悠地站起了身子。
“苏先生,你真当我们闻风会好欺负吗?”梁诚的语气也冷了好几度。
“是你们觉得苏某好欺负!”苏星宇冷然回头,“苏某和闻风会无冤无仇,本不想把场面弄得太难看,要找背锅的,你们可以随意,但继续烦我,可别怪苏某人不客气!”
“因为大意,南疆分会才让你们这些贼子侥幸得逞!真当我闻风会全是豆腐搭的?”
梁诚形容激动,学着老天师的模样,一巴掌扇在茶几上。
场面也因为这几句对话而变得剑拔弩张,大家都默契地没有去看老天师的脸色。
老天师反而沉默了,完全一副看戏的架势。
苏星宇脑门子一黑,不过嘴角却挂起了一抹邪魅。
“看来,咱们还得再坐会儿!”扭头和梦雨然低声说了一句,他顺手抽出了一只笔记本电脑,一架投影仪,连投影幕布都准备得妥妥帖帖。
“有劳关下灯!”末了,苏星宇还悠闲地把手一招。
外围守护的弟子们,在得到老天师的授意后才熄灭了灯火。
投影屏上马上就映出了一段视屏,正是苏星宇和童雨彤第二次见面之时,文风分会那些店员迎接复夜教特使的画面。
不止如此,视频一侧还附带了那些店员的入职年份及担当职务。
“顺便说一句,就是在那儿,苏某差点就被当成礼物送给复夜教了。要不是被某些人口中的叛徒所救,今儿诸位怕是真就见不到我了!”
视频当然不止一段,还有南疆分会副会长与四魁门蛊堂堂主的密会场面,以及部分密谈内容,这些都足以确定分会副会长,甚至整个南疆分会都被复夜教掌控。.
而看着这些,听着那些对话,梁诚的脸直接黑成了锅底。
只等视视、音频放完,苏星宇才悠悠笑道:“有趣吗?反正我是觉得挺无聊的,大家有兴趣的话,大可以慢慢研究,我就不奉陪了!”
再次打了个呵欠,苏星宇一拉梦雨然的小手,扬长而去。
但整个大厅却都陷入了沉默,张国贤的脸更完全看不到半点人色。
至于梁诚嘛,明显也好不到哪儿去。
避开这伙人的视线,苏星宇才重重地吁了口气,与老婆解释道:“雨彤只是我朋友。”
“刚那些东西都是她准备的?”梦雨然拧着眉头。
“嗯,只有作为‘内部人员’的她,才有那样的机会。”
“所以,她漂亮吗?”梦雨然眉头舒展,突然扭头看了过来。
“没你漂亮!”
“那就是漂亮了!”梦雨然眼底立刻就爬上了一层冷意。
“那个……”苏星宇被整不会了,想解释,又不知还能怎么解释。
气氛突然变得压抑,幸好是有人赶到,才暂时将那份压抑打破。
两口子被分别安排了间客房,躺在床上,苏星宇却是一副唉声叹气。
另一边,梦雨然则勾着嘴角笑出了声,只不过很快脸色就沉了下去。
相处越久,彼此间的了解自然越深。
她其实是相信老公清白的,如果那混蛋真和叫童雨彤的女子间有点什么,是绝不会那么斩钉截铁地说出“只是朋友”几个字的。
但此外,她也从这件事里意识到了些别的:
就比如,童雨彤的聪慧缜密;再比如,苏星宇的招蜂引蝶。
“那混蛋,身边怎就从来没有消停过!”
气恼之下,她狠狠一下擂在枕头,脑子里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呼呼睡去。
外面的夜色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更深了,裹在风中的寒露也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