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林子里的气氛都显得莫名诡异且压抑。
不只苏星宇,童雨彤也在防备着这位四魁门长老。
呱,呱,突然的一阵乌鸦扑簌,才让苏、童两人想起,旁边还有一堆碎尸。
深吸口气,苏星宇冲童雨彤摇了摇头,最终没再立刻和魏颌说些什么。
只是抓着那两份卷宗,闷着头转到一边。
曾经在放走魏颌的时候,他提出了交易条件。
其中最重要的的两项便是,父亲苏茂平当年在南疆能查到的所有行踪,以及云舒所中血咒的原始咒印。
在突然得知老爸很可能还有个私生儿女,而自己也很可能还有个血缘兄弟的现在,苏星宇拿到卷宗的时候,心情是相当复杂的。
在好一阵迟疑之后,他才率先打开关于血咒的那份。
那张卷轴其实就是一副画,但画的不是山水,而是一串密密麻麻的诡异符号。
显得莫名扭曲,还有些狰狞。
即便并未倾注阴气,但从画中依旧释放着一股令人不快的气息。
以至于就看了一眼,苏星宇便用力地蹙起了眉头。
“这是……”童雨彤警惕扫来,虽无修为,但作为闻风会执事,见过的带诅咒的东西实不在少数。
“一种极为恶毒的血咒咒印,喏,上面写了,好像叫,叫……”
苏星宇盯卷轴右侧的标题栏,辨认了半晌,也没认出那到底写的是什么玩意儿。
因为家学渊源,他对修炼界各类符纹都是有过了解的,唯独认不出卷轴上的。
童雨彤则眯起了眼睛,看了三四分钟方道:“那并不是咒印的名字,而是一行警告。”
“说什么?”
“此咒印需以灵魂为引,血肉为基。”童雨彤读得也略显艰难。
但好歹她是大体看明白了,小声给苏星宇翻译着。
“也就是说,咒印一旦发动,那么发动者将小命不保咯?”
“差不多就是那意思!”童雨彤点头。
“那上面有写具体解法吗?”苏星宇促声问道,脑子却回想起了蜮山鬼佬死前的场景。
“并没有。”童雨彤摇头,“应该就是一份手抄本,而且很有些年头了。不过……”
“不过什么?”苏星宇依旧还抱着一丝希望。.
“不过,上面简单地记录了这种咒印的由来。”童雨彤边说,眼神边闪。
“哦?你翻译给我听听!”苏星宇心思一动,那显然也能算是一条线索。
“……”童雨彤却没有立刻开口,反在脸上挂起了一抹复杂。
“怎么了?”苏星宇扭头问道。
“这玩意儿乃夜郎君所创,最初的效用并不是为了诅咒他人。”
童雨彤深吸口气,显然对夜郎君这位传说中的大魔头有着一种莫名的忌讳。
不过,她并没有等待苏星宇催问,便把话接了下去。
按卷轴所载,当年的结天众因为聚集的都是一些邪魔外道,所以内部相当混乱。
就包括屠天,便和其他几位魔将很不对付,自然而让也就生出了众多派系。
不过,各派系在夜郎君面前的时候还是挺乖巧的,只是私下才会起些争端。
为约束这些桀骜不驯的手下,夜郎君自创了一种咒印。
原意是为了加强威慑力,并限制手下人的火爆脾气,并不附带诅咒人的功能。
但随着与名门正派的冲突不断升级,最后双方演变成生死大战,这个咒印也在局势的引领下,有了巨大的改变。
对咒印加以重新编写的便是夜郎君极为器重的幕僚——涂魅。
她也是夜郎君的情人,至少在当时,结天众上下都是如此认为的。
在经过涂魅的不断改造之后,咒印才成了卷轴上记载的样子。
改造的目的自然是为威慑正道修炼者,万不得已的时候,甚至能用以与敌人同归于尽。
而卷轴则是四魁门的一位已过世的前辈留下的。
这前辈当年也和南疆现存众邪派的前辈们一样,亲身参与了那场战争。
当然,南疆的邪修大多都是以个人的名义去的,基本不代表宗门。
能得到这个咒印描本,看来四魁门的这位前辈在当时的邪道大军中地位还不低。
不过,最终结天众兵败。
南疆众邪修被迫退回南疆,但撤离的时候,却没有忘记瓜分结天众留下的东西。
也正因为有这样的“贡献”,逃回来的邪修们才能得到原宗门的庇佑。
而这张卷轴,便是当初从那逃回来的四魁门先辈身上进行临摹的。
因为是对敌所用,涂魅并没把解咒方式对部下公开,也因此,谁也不知道诅咒该怎么解。
“那千年冰蚕丝配童男童女之血呢?”苏星宇眉头紧皱,那颗心也莫名揪紧。
“毕竟距离这卷轴被留下已经过去数百年了,兴许是有人研究出解法了吧!”
童雨彤笑着道,但并没有去看他的眼睛。
闻风会作为修炼界最大的情报组织之一,如果都没听到过确切的解咒方法,那就说明,这几百年来,还没有出现过诸如夜郎君、涂魅一样的天才!
“这些应该是密宗秘符,看来还是得去龙虎山,请教一下老天师才行!”
苏星宇叹了口气,终于琢磨着该从南疆离开了。
在找到切实的办法解除血咒之前,他并没有打算去找云舒。
不过,既然现在和童雨彤相熟,他觉得或许可以拜托这女人帮忙留意一下。
当然,此事儿不急。
在把血咒卷轴扔进百宝袋后,他才犹犹豫豫地将另外一只明显更厚的卷轴展开。
上面的记录就显得相对零散了,显然是对收集来的情报做归档的时候才有的誊写方式。
记录的时间跨度也相当大,并没有记录太多详情,只有些对苏茂平的行踪及引发事件的简单总结,其中就包括只身进入晴云寨。
但让苏星宇最关注的却是后面的某个条目。
那里单独记载了一个女人的信息,被故意和苏茂平的记录进行了区分。
越看苏星宇的脸色就越复杂,愣了好久才叹了口气。
“你知道这个瓦黎寨在哪儿?”
语气倒比脸色稍微要平和一些,但在他的嘴角上却依旧挂着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