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暧昧的气息一下子消失殆尽。纪余梁愣了一下。
“我给她打了电话。”
“她关机了。”
“不要紧吗？”
“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还是这么说道。
秦西这个时候还不是很能理解这个意思。她没有再问了。
拿到了数据线，秦西给室友发了几个消息，也就没有再看手机了。
眼看纪余梁还包着头发，于是秦西主动提起，“我帮你吹头发吧。”
“什么？”
纪余梁没听清楚。
“我给你吹头发，”怕对方拒绝，秦西又补充了一句，“作为你收留我的报偿。”
“可是你不是已经给我做了卫生吗......”纪余梁似笑非笑。
她静静地看了一会秦西。
“那好吧。”
“只要你的伤口不疼就行。”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coco对她有意，如果不是她向coco表明态度，或许秦西也就不会受伤.....
她知道她喜欢她。但是她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之后，她还会不会......
想起coco，纪余梁皱了皱眉。她没有太表现出自己的情绪。
“吹风机在柜子里。”
“刚刚我找数据线旁边的那个柜子。”
“好。”
湿漉漉的头巾蔓着湿意与热意。纪余梁的洗发水和沐浴乳都是同一个味道。
秦西站在纪余梁的身后。
从她这个角度，不难看到纪余梁胸前的大片肌肤。多余的水滴落在她的锁骨上，她的耳朵薄薄的，因为口渴而不停舔舐的嘴唇水润而饱满。秦西不动声色的动了动喉咙，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气。
灵活的手指穿梭在咖啡色的发丝里，秦西的动作轻柔极了，“会烫吗？”
这样问着，她已经是用手背先一步的感知了温度。
纪余梁眯着眼，身体放松的靠在沙发上，“不会。”
事实上，很舒服，指尖略过头皮的力度恰到好处。头发吹得差不多干的时候，秦西又给纪余梁按了按头。
“你以前，也这么给别人吹过头发吗？”
饱满的胸脯起伏，纪余梁享受的呼出了一口气。
“没有。”
秦西垂着眼睑，手指轻柔的在对方的脖颈处揉捏着。
“你是第一个。”
也许是刚洗过澡的原因，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纪余梁微微扬了扬嘴角，“那技术确实挺好。”
“恩。”
秦西轻轻的应了一声。
“经常写作的话可能总是低着头。”
“这样按一下，也就不会那么疲惫了。”
她说。
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呢。
“你是什么专业的？”
“医学。”
怪不得会这么多。
“可能以后会很累。”
纪余梁说。
“是。但是这是医生的职责。”
秦西说。
还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呢。
纪余梁在心里悄悄感叹。
“去睡觉吧。”
“头还疼吗？”
......
真正躺在一张床上，秦西的内心远没有表面上的平静。
纪余梁没有主动说去睡睡沙发，她就更不会有主动说的意思了。
因为受伤，秦西并不好以侧睡的方式入睡。纪余梁就睡在她的身侧，床的里边。
两个人互相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却也清楚的知道另一方没睡。秦西的手心里满是汗水，安静的夜里，她几乎能听到自己清晰而响亮的心跳声。
“你睡了吗？”
细微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秦西睁开眼。
“没有。”
“今天......实在抱歉。”纪余梁顿了一下，“我不知道她真的会打你。”
“没事的。”
“你们今天吵架了吗？”她想用余光看向她，可只是看到了纤瘦而白皙的肩膀，黑色的吊带不怎么老实，此刻已经滑落香肩。
秦西的呼吸紧促了几分。
“是吧......”
“你和coco姐的感情很好吗？”
“是从小就一直认识的朋友。”
对话到了这里，难免有些苍白，想问的实在太多，可每一个都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她想问她是不是喜欢女人。
她想问coco的心思她知道吗。
她想问她是不是很在乎......
她想问她对她的感觉。
旁边这人忽然就动了一下。
“你觉得呢？”
回过头的时候，纪余梁已经侧躺着，将手撑着头望着她意味不明的笑了。
她听到了？
秦西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有些不可置信的闭了闭眼。
她真的说出来了？
“这句也说出来了呢。”
小朋友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
她只是猜了一下。对方便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
实在是过于单纯的可爱啊。
纪余梁用另一只手撩了撩头发，再次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想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觉？”
她的尾音上扬，眉眼间满是笑意的戏谑。
她看得出来她在逗她，可是她又喜欢她这样对她。
秦西不做声的屏住呼吸。
纪余梁轻笑一声，顺着对方眼底的期待，慢慢支起半个身子。
“学妹喜欢女人？”
这是反问句。又像是肯定句。
暧昧的温度上升，秦西的手将床单攥得很紧。
曼妙的身姿印在墙上，纪余梁的动作很慢，她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并不抗拒。
纪余梁将手撑在了她的的耳边，一边又用手将自己的头发往身后捋。她低下头，发丝又不可避免的落下。
当她从口中呼出一口气，秦西也恰好将她的呼吸吸入口中。
纪余梁舔了舔唇，眼尾弯的就像一只妩媚的狐狸。
“所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答案。”
她的手隔着单薄的被子若有若无的撩拨着。
汹涌的波涛几乎贴在了她的身上。
秦西的脸涨得通红，手里的被子也几乎快要被她捏烂了。
“喜......喜欢.....”
喜欢你。
只是这么几个字，她却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样费劲。
纪余梁的手慢慢的上移。轻飘飘的手指略过下巴，然后停留在了嘴唇。
“你的唇形很好看。”她说。
秦西的脑子几乎已经沸腾成了浆糊，微张的小口忽然探入了什么，她一抿嘴，便彻底的将对方的手指含入了口中。
纪余梁的眼睛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原来你喜欢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