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家和我家是住在同一个小区,他是在回家的途中被袭击的。
刀子刺中了他的内脏,抢救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挽回他的生命。
他和他叔叔都把生命献给了监狱事业。
至于,到底是谁杀了他,一点线索也没有。
我停职在家,偶尔会去监狱驻狱检察室接受调查。
我自己清楚,对我的控告是子虚乌有,所以,调查一直也没有什么进展。
一个星期后,我被通知取消停职,正常上班。
上班后,我本以为可以重复以往千篇一律的值班生活,结果,大队长找我谈话,呈蒙组织厚爱,交给了我一项异常光荣艰巨悲催加苦逼的工作——去光阳县看尸。
在我还没有搞清事情来龙去脉的时候,我就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跟随比我大两岁的刑罚执行科副科长田小乐同志启程了,去履行我们的守尸人职责。
我们开着破旧的捷达警车上路了,这台车是跑了10万多里程,整台车像个古稀老人,破得快要散架了,空调坏了,后座车窗还坏了,只能摇上去,却摇不下来。
田小乐性格很开朗,帅气,成熟,稳重,在监狱工作十年,爷爷当过监狱长,爸爸现任某监狱政委,妈妈是监狱局的处长,根红苗正。
“这车都这么破了,怎么还在用呢?为什么不换新的。”我问他。
“这是警用车辆,不到报废年限是不能报废的。而且,购买新警车的程序很复杂,又要走政府采购,又是什么的。况且,监狱系统财政本来就紧张,我们有辆车能用就行了。”田小乐话题一转,“小伙子,不要太消沉哦!”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情,我摇了摇头,“怎么会消沉呢?”
“大家都知道你是冤枉的,所以,你不用太放在心上。”田小乐说。
“谢谢你,我现在也属于正在审查阶段。”
“你的事早就完事了。否则,怎么会派你出来承担这么艰巨的任务?”
“也是,我们为什么要到光阳县守尸?”
“事情再简单不过了,犯人非正常死亡,家属状告监狱,双方没有达成协议,尸体一直停在县医院里,家属坚决不让火化,没办法,我们去坐镇,沟通协调等等,这项工作既敏感,又艰巨,还复杂,不能出半点马虎。”
“那我们去那儿,只是沟通协调吗?为什么还叫守尸?”
“到了你就知道了。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尸体,别害怕,大家都是人,只不过是有一口气,和没一口气的区别,这样想来,和死人相处,就不会那么恐惧了。我们这次去,只要每天定时去医院里看尸体,做好记录就行了。”
傍晚时,我们到达了光阳县,我们先与公安机关取得了联系,之后,又去的县医院,我们两个还亲自查看了尸体,并及时和监狱领导汇报。
由此,我历时两个月的看尸工作就此开始,田小乐递给我一份犯人档案,我翻开来看,真是触目惊心……他的名字很难记,我就叫老色,他是个强奸犯,被判了十八年,同时,还带抢了四百块钱,他老婆是村妇,没有文化,有两个可爱的女儿,在上中学。
20##年5月9日,色犯跟随一个放学的女中学生,在公路旁,将击倒,在路边一涵洞内将其强奸,抢走人民币102元。
20##年7月2日,色犯潜入一农户家,撬开房门,潜入室内,将正在熟处的独居妇女强奸。
20##年8月2日……
“别看了,我们以后就住在这儿。”田小乐说。
我们在到县殡仪馆对面的旅店住下了,我们计划每天每隔一小时去看一次,做好查看尸体记录,田小乐还带了个记录本。
晚上,我查看完尸体后,记完记录。这时,电话响了,是顾美。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林风快不行了。”
“啊?他不是被关押了吗?”
“不清楚,在看守所里,据说是突发疾病。马干妈和马师的情况,只有他最清楚。”
我也突然恍然大悟,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环忘掉了呢。
“是我没考虑周全。这么多人的意外死亡,可能都与他有关。”
“既使不是他干的,他也会知道一些内情。”
“希望他不要死。”我想去土阴县看守所一趟。
这是真相吗?
第二天晚上,我到达了土阴县。
我还住在花前旅店。
第三天,我和顾美去了看守所,看守所说犯人现在在县医院,我们又去了县医院,可是,我们到达时,可恶的林风已经断气了。
仅有的一线希望又破灭了。
我把手机QQ里面的那个“马干”号码给公安机关的民警看,请他们帮助IP。
巧的是,那个民警主要负责林风案件,他看到我手机上的QQ很惊讶。
他让我稍等,他回到办公室后,又拿出了一个塑料袋,那里是一个诺基亚手机。
他打开手机,里面的正好有一个QQ,正是“马干。”
我很惊讶,“这是谁的手机?”
“林风的!”民警很肯定的说,“这是他的遗物,在收押的时候,我就没收了。对并此进行了检查。”
真没想到,一直和我聊天的是林风。
他和我聊天的目的是什么呢?
同时,公安民警又告诉我们一个内情,那就是林风涉及一个特大的毒品案件,五年前,一批巨额毒品失踪,经过最近的调查取证发现,当时毒品在经过他的手时,莫名其妙地失踪,警方正在全力追查毒品的去向。
民警还告诉我一个情况,从前,林风在贩毒初期,有两个得力的助手,他们现在都在监狱中。
我问他,这两个人是谁,民警没有说。
晚上,我和土阴县公安机关的一个姓刘的警察吃饭,聊起了马干和林风。
多年前,马干犯事时的具体细节,他还历历在目。
他还清晰的记得那个村霸,是多么的恶劣,多么的作恶多端。
“马干杀人,也是为民除害。”刘警官有点惋惜。
“后来,听说马干爹是被人捅死的?刺了26刀,凶手抓到了吗?”
“当时没有,后来,那家伙犯别的罪,进了监狱。就在你们监狱,听说已经死了。”
“啊?谁?”
“听说是跳楼摔死的。”
“啊,原来如此。”我似乎明白了一切。
事情大致如此,马干爸因为土地的事,被人骗了,签了转让协议。
马干杀掉了让他爸签协议的那个村霸林雷。
林雷的人又找马干的爸报复,刺了26刀。
之后,凶手被抓进了监狱,马干得知这个情况后,就又伺机把他推下楼。
可是,目前,这些推断根本没有证据。
如果这一切都是马干策划的,那他的同伙又是谁呢?对了,我突然想起光阳县的那具尸体,好像很眼熟,对了。从我进入监狱工作那天起,我似乎没有向别人问过冰柜里那两具尸体的罪行。那一老一少,现在知道一个与马干有关,另一个呢?
啊?难道另一个就是我在光阳县守的那具尸体。
我赶紧给大队长打电话,大队长很疑惑,“我以为你知道呢!你去守的那家伙就是咱们冰柜里放的那个人。”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这个强奸犯也与马干有关?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顾美起程,回光阳县,我要好好看看那个家伙,都怪我太粗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