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份激情冷却了,秦朗傻傻地站在那儿,现在的他满脑的疑问,凌风的那一声称呼,彻底地颠覆了他的人生,秦朗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哥,也许你不相信我说的,如果你知道事情的整个过程,我想你不会像现在如此迟疑的……”为此,凌风把父母的死,灵空山庄的变故说给了秦朗听。
“难道我真的叫凌云?”回房后的秦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现在他的心十分地凌乱,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直到凌风一语道破,他才有所摇摆不定。
回想起凌风对他所说的一切,凌云有点无可适从,倘若真的如凌风所说,他又该怎么面对自己,也许这一切只有一个人能给他答案。
“吱呀”一声,秦朗打开了房门,急匆匆地朝一个地方走去了,为了尽快弄清自己的身世,他的脚步加快了许多。
秦朗找到了父亲,他要向秦川问出自己身世,似乎难以开口,支支吾吾地,他说道:“爹……”
秦川望着他,问道:“你有事吗?”
缓缓地走到秦川的身边,秦朗难以启齿道:“爹,我是不是不属于灵天城的人。”
秦朗的这一疑问,让秦川无所应对,他含糊道:“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娘是怎么死的,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对吗?”秦朗鼓起勇气,终于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在秦朗的一再追问下,秦川无法再隐瞒了,他叹息道:“你娘生下你姐后,难产而死,而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在你娘去世后的第二年的一个晴天,你被人遗弃在山庄外,是我收留了你,并命名为秦朗。”显然,当年把凌云扔在山庄外的那个人定是盗取剑谱的神秘者。
在确定了身世后,秦朗重新回味凌风所说的话,他才相信自己是凌云。
“朗朗,原谅爹这么多年瞒着你,爹是为了你好。”
“爹,我理解,我不怪你。”
听到秦朗依然认自己为父亲,秦川甚是欣慰,脸上浮现着丝丝笑容:“真好,你还认我这个爹!”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别说你养育了我十九年。”秦朗回道。
“好,好,好!”秦川一连说了三声,可见他心中的那份激动。
找到亲哥哥的凌风,满怀着兴奋的心跑到了金紫衣的房间,一进去,他欢喜地说道:“紫衣,紫衣……”
在他的呼声下,金紫衣扭过身体,以为发生了什么的她问道:“凌风哥,怎么了?”
闯进房门的凌风拿起桌上的茶杯,沏了一杯茶,猛然喝下去。金紫衣见此,好奇地问道:“发生什么大事了,让你这样上心?”
凌风轻轻地把酒杯放下,异常激动地说:“我,我,我找到我哥了。”
金紫衣一听,很是为凌风高兴,她袒露着笑颜说:“你这么快就找到你哥了,他在哪儿啊?”
“就在灵天城,你要是知道他是谁,你肯定不会相信的。”稍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凌风悠悠地说道。
“他是谁呀?”金紫衣问道。
故作神秘的凌风,迟疑了片刻才回道:“他,他就是,他就是秦朗。”
凌风的话委实惊住了金紫衣,只见她张大着嘴,表情不可名状:“是他,你的亲哥哥是秦朗?”那份不相信,那份吃惊,全从那一副震惊的表情显露了出来。
“我说过你不会相信的,起初我也不信,可那三星痣告诉我,秦朗就是我哥。”
看着凌风找到亲哥哥,金紫衣也替他开心:“功夫不负有心人,凌风哥,恭喜你。”
另一间厢房内,一名女子坐在梳妆台前,明晃晃的镜面折射出她清晰的脸庞,秦玉儿一手抚弄着她那头乌黑的发丝,脸上时不时地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在她的头脑里一直停留着一个画面,即是她与凌风第一次相见。只要想到这儿,她都会绽放出笑容,也许,凌风在她的心里已经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也许她……
晚霞照耀整个灵天城,金黄的颜色把灵天城映射得非常美丽,门前,一道人影立在那儿,一只手轻轻地扬了起来,在门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影子。那只扬着的手时而放下时而扬起,近前一看,门前站着的人即是秦朗。他满脸的纠结,脑海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他的手再次扬起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敞开了,秦朗见到凌风后,“弟……”含蓄的他别扭地喊道。
凌风听到他的这声称呼,心情十分畅快,他欣喜道:“哥,你终于肯认我这个弟弟了。”
“十八年了,我们分开整整十八年了,要不是你找寻我,我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可惜爹娘都不在了。”秦朗叹息道。
“哥,我想好了,明天我们就离开这儿,离开这险恶的剑都。”
秦朗并没有认可凌风的提议,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我要找出杀害爹娘的凶手,告慰爹娘的在天之灵。”这是凌云唯一想做的事情,也是凌风想做的。
“嗯,我们不能让爹娘死得不明不白,哥,我们一定可以的。”
秦朗伸出手,“啪”的一声,两只厚实的手掌粘合在一起。
夕阳日渐西头,耀眼的霞光照在两人的身上,那种兄弟之情牢牢地把他们拉在了一起。
在他们的身后,静静地站着一个人,她远远地望着这儿,双眼满是对他们那种情谊的庆幸。虽然时隔十八年,可在凌风和秦朗看来,依然那么亲切,依然那么骨肉相连。那是兄弟之情,血浓于水的亲情。
“凌风哥,你找到了你的哥哥,真好!”金紫衣感慨道,谁也想不到凌风的哥哥会是从小打压他的秦朗,仿佛老天在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金紫衣脸上轻轻地绽出微笑,那种自然,那种超凡脱俗的美在金紫衣的笑容里展现了出来。
“噌噌”地面上一把剑划过,清脆的剑声划地而起,秦朗飞舞着身体,操练着剑招。且见他出剑稳重,剑道流畅,好比行云流水。他使用的剑招乃是灵天剑法。灵天剑法有它独到的一面,正如灵虚剑法,各成一体。四大族派能叱咤于剑都,正是因于他们有属于自己的剑法。微步灵动,旋转着身体,剑体的气道也十分雄厚,或许是他的炼体还未达到十二重吧!秦朗所出之剑夹杂着个人的情感,也许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世而愤懑不平吧!
剑反转一指,当秦朗发现身后站着的秦川时,赶紧收剑,无奈,在冲击之下,那把剑向秦川刺去。
眼见着那把剑向自己刺来,秦川没做任何举动,直直地站在那儿。那把剑很快要穿秦川的咽喉而过。出奇的是,秦朗的剑在那一厘之间停在了半空中。
“爹……”刚才的险境,让秦朗都不好意思面对他的父亲,连称呼都那么的纠结。
“一年一度的族会要开展了,你得加紧练习呀,要为灵天城争光啊!”秦川说道。
族会对于秦朗并不陌生,提起族会,让秦朗想起了去年的惨败,他咬紧牙关,要强地说:“爹,今年我一定会进入新生榜的。”
新生榜就是剑士迈入低级修炼阶段,进入了新生榜,才称得上真正的剑士。“要想进入新生榜,必须突破炼体十二重,刚才我所使的便是炼体十二重,炼体十二重区别于之前的十一重,它不仅能提升自身的炼体,还能隐藏身体上所有的死穴,时间不多了,好好参悟吧!”
炼体十二重的精深,并非短时间内参悟得出来,秦朗深有体会。早就修炼至十一重炼体的他,研究炼体十二重已有数月,却依然如故,毫无所获。
“爹,炼体十二重究竟如何修炼?”多时未能修炼成十二重的秦朗,这会儿有点不耐烦了,竟向秦川讨教诀窍。
“天灵浮沉任天命,尘封不平终生遗。”房间里,凌风盘坐在床上,念叨着炼体十二重的口诀。
他双眼紧闭,两手平放在双腿之间,从他此般模样来看,定是在修炼炼体十二重。
“天灵浮沉,难道是封存天灵穴?如果封存失败,那一生都不能修炼。”凌风如此想着。顺着那样的想法,凌风单手提掌,运行气息于脉络中,一股强大的气息在他的体中窜动,凌风双眉紧蹙着,满脸放射出痛苦的表情,要练成炼体十二重,必定要下一番苦功。
庭院处,秦川说道:“要练成十二重炼体,必须封存天灵穴,天灵穴是所有穴道中最重要的穴道,俗称不死穴,一旦封存了,就能像我刚才那样,只须运其功,化其险境。”
听罢秦川的话,秦朗内心的困惑一下开解了,他点头道:“哦,原来要练成十二重,要诀在此啊!”
“切不可以为如此简单,要想封存天灵穴,须得以体内之血封存。”秦川嘱告道。
好几个小时过去了,试图突破炼体十二重的凌风,满头大汗,他双手错开合击,两掌之间衍生出一股力,那即是炼体,他加以调息,体内强大的力倒腾着,若不极力稳定,后果不堪设想。
“扑嗤”一声,凌风的嘴角渗出了一股殷红的血液。凌风丝毫没有停止,依然修炼。
忘情于修炼的凌风,挥动着手臂,在那血液渗出后,凌风感到全身放松,仿佛那紊乱的气息得以调和了,变得非常平整。
他伸出两指,按压在左手上,手上的炼体随着他的按压传输进了他的体内。要想把身上的炼体转换进体内,还得费些功夫。
只见得凌风加速了修炼的速度,双手的舞动,配合聚精会神,凌风阴差阳错地用体内的血封住了天灵穴,天灵穴封存后,接下来的任务便是在体内炼出炼体,刚才凌风的行为,便是试着找寻修炼炼体的门路。
那种炼体传输进他的身体后,凌风运用自身的能力,开始在心里造出炼体,血液已被改造,体内的体槃上升了一个层次。
少时,凌风的体内生出了一股气力,那种力道与先前的力截然不同,它运动得极其缓慢,游窜于体内。再看凌风的手上,充满了浑厚的力量。
不断游离的力道就是凌风修炼出来的,经过长时间的修炼,凌风终于突破了,现在的他,体内拥有炼体十二重。想想他也不容易,为了找到炼体十二重的突破口,他苦苦钻研了几个月,也尝试了不下几千次。今天,他终于如愿以偿了。修炼成炼体十二重,对于他来说是最为兴奋的,因为他可以练习灵虚剑法了。
缓缓地张开双眼,凌风脸带微笑,他欢畅地说道:“我终于突破了。”
族会在即,剑都上的剑士纷纷聚集,喧闹的街市,佩带利剑的剑士走着。茶楼酒肆,一大群剑士端坐在那儿,他们的级别并不高,都在炼体十二重之间,要想在新生榜上留下名字,凭借的是自己的功力和高超的剑术。
“三天后便是族会,这次我一定要进入新生榜。”一名剑士自信地说道,新生榜便是新生,是由炼体十二重向剑客的过渡,只有进入了新生榜,才是真正的剑士。
“想进入新生榜,我怕你连那个机会都没有。”对方的一名剑士说道。那人摆着一张冷峻的脸,一手端着一酒杯浅尝着。
其实,在族会开展之前还会有一场动乱,就是族会参与者会打败前去参与族会的对手,也就是所谓的角逐,最后能够进入族会的必是实力相当的人物。
这场斗争由那名剑士发起,酒楼中“砰砰”“嘶嘶”的声音发出,有桌子破裂的声音,有瓷器掉落的声音。两者相斗,所出的剑招充沛着强大的炼体。像这样的斗争在混乱的剑都里不知会发生多少次,那些惨败的剑士带着遗憾而去。
两股炼体交织在一起,双方使出精深的剑招力敌于对方。都在为进入族会做出努力,谁能胜出,谁就有资格步入族会,这即是剑都的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