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经很厉害了。”桑琮放下弓箭：“若是勤加练习会更不错。”
桑阎沭笑了笑，看起来对自己的骑术相当满意：“是六皇叔教导有方，六皇叔如此厉害，朕当时作为太子怎么能不努力呢。”
若是别人，也许在接下来的比试收敛一些。但桑琮没有。
桑阎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认为自己的骑术非常优秀，在众人面前他也不想失了颜面。
“柒柒，本王的柒柒。”桑琮低声道：“你一定要看着本王，知道吗？”
“我看不看你不都会赢吗。”
“不一样，本王想让你看见。”桑琮抬起手，大手放在皙尔的头顶上：“柒柒一定要看清楚，听到了吗？”
“知道了，你去吧。”
皙尔退后一步，那种温暖的触碰让她很不习惯，特别特别想要逃离。
桑琮上马的姿势很酷，脚蹬马鞍，抬腿就跨上去。
他的马很烈，据说除了桑琮本人谁都驯服不了。桑琮喜欢性子烈的马，驯服的那种优越感让他很满足。
骏马奔跑，桑琮用黑布蒙上眼睛。将眼睛蒙上只能用声音感知，感受马的速度和距离靶心的距离。别说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军，就是战神恐怕都不敢轻易尝试。
桑琮拉起弓箭，将弓拉到底。第一箭射出的同时，飘在空中的一边树叶两半，正中靶心。
这还没有完，靶随着箭射出来的惯性往下倒。
第二箭，将第一个往下倒的靶固定在第二个靶上面。
也就几秒之间，两箭几乎是一起射出去的。
桑琮摘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他从马上下来，将绳子交给公公。桑琮什么都没说，但桑阎沭能明白。桑琮的言外之意：虽然你长大了，但不要挑衅不该挑衅的人。
刚刚的挑衅，桑阎沭都看到了，也全部明白。
他脸色不好看却也装作高兴的样子：“六皇叔真是越来越厉害，果然朕无论怎么努力都比不上六皇叔。”
“皇上谬赞。”
桑韶安鼓掌：“六哥厉害，六哥果然是最棒的！”
皙尔撇了眼桑琮，低头吃了块糕点。桑琮的弟弟真是好笑，桑韶安这么说只会把桑琮推到众矢之的，不过桑琮也不在乎吧。
他如此明目张胆挑衅皇上，本就有恃无恐。
皙尔看着远处的桑琮，桑琮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桑琮比想象的还要厉害，她想要桑琮的首级很难。
硬的不行，只能智取。
皙尔咬着下唇，桑琮及其聪明，她要怎么做才好？
“在想什么？”桑琮走过来，在皙尔的耳边吹了口气。
皙尔踮起脚尖，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残忍的话：“当然是在……想如何杀你。”
“今天天气很好，我们不想这个了。”桑琮丝毫不介意，皙尔的坦诚让他想笑：“以后有的是机会。”
“谁知道呢。”皙尔侧头：“毕竟摄政王让人捉摸不透。”
“今日肯定不行，柒柒杀了本王在这里插翅难逃。”桑琮牵着皙尔的手，皙尔的指尖有些凉，她想来体寒，冷了就如此：“柒柒总不会想给本王殉情吧。”
“放心，不会。”
两个人都笑着，说出来的话却足以伤人。
一颗冰冷的心要怎么才能温暖另一颗冰冷的心？
两个都是不会爱的人，一个如同烈火，一个如同寒冰。寒冰和烈火，这两者怎么可能存在于同一种地方。
“六哥，你越来越厉害了。”桑韶安跑过来，一点都没看出桑琮和皙尔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很奇怪：“你什么时候也能把这骑射的本领交给我啊？”
“本王教你，你学吗？”
桑韶安撇嘴，小声嘟囔着：“你多少教教我，我学半斤八两也比什么都不会强啊。”
“你不用会太多，随便学学刀枪棍棒就行。”
“行，反正你会保护我对吧！”
桑韶安笑着，他虽然有点怕他哥，但他哥是真的好。也许这就是一母同胞，他是幸运的。
反正做个闲散王爷也挺好，自有他六哥坐镇，不会有人动他。
两个兄弟在聊天，皙尔不想挺，她自己在花园里随便走走。
这里的话真好看，五颜六色，很多叫不上名字的花。
皙尔喜欢花，她更喜欢梨花。那些花香淡淡的，别看香味不重，却能飘香十里，能温存很久。梨花就是这样的话，香味她一直都记得。
她正往前走着，五王妃挡住去路。
“就是一个乌鸦飞上枝头当凤凰，瞧把你得意的。”
“怎么？这次不姐妹相称了？”皙尔停在五王妃面前，她对自己不可以的人当然不会有好脸色：“本宫以为五王妃还要再多撑些时日，也不过如此。”
“你什么意思？”
“若本宫是你，现在就走的远一些。毕竟现在无论怎样，桑琮喜欢的是本宫。五王爷会为了你得罪桑琮吗？不见得吧。五王妃，自己几斤几两重麻烦心里有点数好吗！”
皙尔身子前倾，轻声道：“聪明一点啊，脑子不用就给有需要的人。”
“你这个人……”
“不要总找本宫的麻烦，本宫身份低贱，家人没了，朋友没了，国也没了，你觉得本宫会怕什么？”
皙尔笑着问出这个问题，她知道五王妃回答不了。
她怕什么？她一无所有，就只剩下这条命。
她是一个亡国奴，亡国奴的命轻贱，比阶下囚的命还要轻贱。若不是桑琮，她现在指不定是个什么鬼东西。
果然五王妃的脸色特别五彩缤纷，跟御花园的花朵似的。
“五王妃，下次见到本宫要绕路知道吗！”皙尔往前走：“让本宫看到你，下一次可就不会这么轻易算了。”
“你别得意太早，摄政王现在喜欢你也只是现在。”
“至少现在的本宫比你强，五王爷喜欢你还是喜欢你的家境？”
皙尔骄傲的往前走，至少别人看来是这样的。
五王妃在后面气愤地跺脚，她有多生气现在的皙尔就有多痛快。她再也不会让别人把她踩在脚底下，她要反击，任何人的敌对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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