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知道五王妃对歌舞不是很精通，皙尔就是故意的。
没错，她故意的又怎样，这里没有人会给五王妃求情。五王妃咎由自取，谁都看得明白。就连三王妃都没有给五王妃求情，当然知道在皇上和摄政王面前，五王妃算是完了。
皙尔的脸上依旧笑意盈盈，语气也和善：“来吧，好不好看不重要，关键是有兴致。”
“还是算了，臣妾……”..
“是五王妃不愿意还是真的跳不好呢？不见得跳不好吧。”
皙尔走上前，只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今天你上去要上去，不上去也要上去，惹了本宫还想全身而退？本宫在刚才就提醒过你，下次见到本宫要绕路。五王妃怎么就这么没脑子呢？”
她直起身，对皇上道：“皇上，五王妃说想跳臣刚才跳的舞，您觉得呢？”
“可以，完全没问题。”
皙尔让出舞台，看着五王妃每走一步都带犹豫。
真是笑死，半斤八两的人也想看她出糗？真是搞笑。
五王妃的舞是真的丑，被赶鸭子上架跳的更是不成体统，谁都没眼看。还要在上面跳一盏茶的功夫，皙尔嘴角的笑意就没停下来过。
她的嘲笑就是这么光明正大，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柒柒满意了？”桑琮无奈，难得皙尔今天是小人得志的样子，但很可爱：“下次只能给本王跳舞。”
“好啊，王爷把命给我，我就只给王爷跳。”
“本王的命一直都是柒柒的。”桑琮搂着皙尔，他笑着，他说过会把命给皙尔就一定会给。
在别人眼里，两个人就是恩爱的夫妻在说悄悄话。
只有他们心里自己明白，没有温存，只有冰冷。就是这样，桑琮依旧不放手，他要握紧皙尔，否则皙尔就不见了。
五王妃最后是怎么停下来的，最后表情是什么样子皙尔都没看。
反正猜也能猜到，一定很滑稽。
已经很晚，歌舞都散去，皙尔回去后就休息了。坐在马车的时候皙尔就犯困，栽到桑琮怀里，桑琮都没动，就这么保持一个姿势到王府。
到了王府皙尔惊醒了，她没让桑琮抱，自己下的马车。
今天桑琮没有向往常一样判公务，而是搂着皙尔睡。皙尔本就困，懒得跟桑琮争执，反正最后桑琮也会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事情。
“柒柒，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不记得。”
皙尔闭上眼睛，此时的她已经没了多少困意。
怎么不记得，皙尔记得很清楚。
当时桑琮被暗卫追杀，她将桑琮带到自己的阁楼。当时她是怀着善良的心救桑琮，一个少年被追杀，无论是什么原因也不至于被那么多暗卫追。
因不受待见，皙尔的阁楼不常有人。她当时不知道桑琮是谁，给桑琮包扎。
她包扎技术很娴熟，因为她身边的下人经常受伤，她就给包扎。
在侯府，不受待见的她，就连她的下人也会被欺负。久而久之，皙尔的包扎就是这么学来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少年桑琮问。
“不知。”少年皙尔给桑琮包扎，包扎完皙尔给桑琮一瓶药：“外面的人是追你的？”
“嗯，要我的命。”
皙尔没问太多，知道太多对她自己不好，她本就不是好奇心重的人。
不过外面的人挨家挨户查，就是查桑琮的下落。马上就查到他们家，虽是侯府，但殷国一直四面楚歌，就连皇帝都无法自保更何况是侯府。
钦国很强大，殷国根本不敢把钦国怎么样，侯府查就查了。
“你快走吧。”皙尔有些着急：“如果他们在这里找到你我就完了，我救了你，你不能给我添麻烦。”
“你叫什么名字？”桑琮没起身。
“你不需要知道，你快点走。”
“我就要知道，否则不走。”桑琮笑着，他说不走就一动不动，外面查的再凶也跟他没有关系。
皙尔没遇到这么无赖的人，有些后悔救桑琮，她着急：“柒柒，我叫柒柒。”
“好。”少年桑琮含着笑意将一块玉佩塞给皙尔，他踩着窗户回头：“你等我，以后我会来找你。”
“你快走吧，不要被发现。”
“你答应我。”
“好，我知道了，我记住了。”
桑琮消失的一瞬间，她父亲马上就来了。
皙尔吓了一跳，心脏提到嗓子眼。
她当然害怕，平时她父亲不会来这里。她是家里最不受待见的人，虽然是嫡女，但被认为是克星。
“你见到一个少年没有？”她父亲问。
“没有。”
“没有就好，他是钦国人，钦国皇上要他的命。”皙尔的父亲点头，想着皙尔也不会说谎：“你自己注意点，不要欺负你弟弟，你弟弟想要什么就给他，知道吗？”
“嗯，知道了。”
回忆结束，那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后来皙尔都不记得这个事情，她忘记了那个少年，但玉佩还在。很多年之后，就是天启元年三月初，她的国家亡了。
多么可笑，是她救过的人。
原来当初说的话桑琮一直记得，却以最极端的方式让两个人见面。
皙尔在桑琮怀里，她不会忘记。所有的细节她都能想起来，怎么可能会忘记。
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皙尔睡得很沉。
早上醒来，桑琮没有上早朝，皙尔睁开眼睛时桑琮就在旁边。
“你怎么还在？”皙尔问。
“想陪你一会儿。”桑琮笑着，皙尔德第一句话就不受待见，不过他都习惯了：“柒柒，今天是中秋节。”
“哦。”皙尔淡淡的，翻身：“和我有什么关系。”
“今天外面很热闹。”
“中秋节，时家人团圆的日子，我没有家人。我的家人，应该都被你杀了，你要和我说团圆吗？”
“你有，你有本王。”桑琮抱着皙尔：“本王就是你的家人。”
皙尔笑了，自己起来。
跟她说家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搞笑，她都要笑出来了。谁都可以说给她一个家，只有桑琮最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