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一瑾在网上查了些打官司的胜率,在未婚先孕这里,女方的财产没有男方多。
无一例外,自己处于败诉的可能性很低。
翟一瑾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别说是官司,在找律师这方面她就输了。邬忱的律师团队是最好的团队,有千百种方式让翟姜可回到他身边。
她不能没有翟姜可,那是她最后的希望。
翟一瑾想了很久,她看着阳台上的那盆花。这是她三年前随便买来的,放在那都快枯萎了。没想到邬忱养了这么久,还把它给养活了。
她起身去邬忱的集团,都不确定邬忱是不是在飞机上,还是在集团。
化了妆,穿上高跟鞋。乍眼一看,她还是曾经的那个翟一瑾。
“我找邬忱,他在集团还是去了机场?”翟一瑾摘下眼镜:“你跟他说,我姓翟。”
“小姐,您有预约吗?”
“没有。”翟一瑾大概确定,前台小姐这么问,就是邬忱还在集团:“不为难你,我给邬忱打电话。”
前台小姐也没料到,眼前这个女人三番五次叫邬忱的名字。
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不知所措。
要知道,在公司就算是宋飞钦很少连名带姓的叫邬忱。私底下是怎么样,他们也不知道。
翟一瑾点开扬声器,那边想了两声就接通了:“我在M&C集团楼下,你跟前台说一声,我要上来。”
邬忱手上的动作一顿:“嗯,上来。”
前台小姐立马换了表情,恭恭敬敬从前台后面走出来:“您上来吧,前面就是直通邬总办公室的电梯。”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翟一瑾打断前台小姐要说的话,她往前走,按了电梯。
这里是她曾经最熟悉的地方,每一层是做什么的她都知道。甚至一楼大厅都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她离开时什么样子依旧是什么样子。
一阵恍惚,这里还是她的天下时。目不斜视,冷傲高贵,她就是她,翟一瑾不会被任何人代替。
都变了,哪怕不甘如此平庸,她还是要妥协。
到了邬忱办公室,邬忱正在忙,他头也没抬:“你等一下,柜子里有现磨咖啡。”
“不用,我说完就走。”
翟一瑾坐下,翻看手里的杂志。
邬忱抬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忙手里的事情。
别的不说,邬忱工作的样子很性感。一身白色的西装,他将袖口挽到小臂上方。那结实的肌肉展露无疑,线条近乎完美。
一时之间,杂志都是翟一瑾掩耳盗铃的工具。
邬忱忙完,合上电脑:“你说。”
“咳咳……”翟一瑾象征性咳嗽两下。
“你想看随时都能看,没必要拿着一本杂志。什么时候看个人都要一本杂志当挡箭牌?”
翟一瑾立刻就怒了:“我什么时候看你了,正好瞟到你而已。你长得有多好看,还需要我偷偷看!”
邬忱轻笑一声,没追究。
倒是翟一瑾气不过,用力把杂志合上。
“你气什么?”
“我没气。”
“好,没气,是我看错了。”邬忱坐过来,眼底含笑:“你找我什么事?我一个小时后的飞机。”
翟一瑾这是才想起来,她找邬忱是有事情说。
一时半刻,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邬忱很有耐心地等着,门口助理过来提醒他时间,被他的眼神瞪回去。
助理关上门,只得站在门口。
“我可以和你结婚,但只是合约。”这是翟一瑾最后的底线,她无法和邬忱像正常男女那样生活在一起,一个屋檐下就已经让她疲惫不堪:“都是为了可可,你能接受,我就搬过来。在可可六岁,让她自己选择,是跟你还是跟我,我都别无怨言。”
“好,只是为了可可。”
“等你回来,我会把合同拟出来,你也可以和我提出条件。”
邬忱点头:“嗯,好。”
离翟姜可六岁,还有三年的时间。
三年,看起来没有那么长,一转眼就过去了。翟一瑾想,只是三年而已,她可以利用这些时间振作起来,找工作,抚养翟姜可长大。
她还要是曾经的翟一瑾,哪怕是现在妥协。
邬忱让助理把翟一瑾送回去,他的目的至少在现在已经达到。
最后翟一瑾没有搬走,晚上也是她把翟姜可接回来。
“妈妈,爸爸去哪里了?”翟姜可托着下巴:“为什么不是爸爸来接我呢?我想爸爸了。”
“出差,周末就能回来。”翟一瑾拍了拍翟姜可的脑袋,她蹲下来笑眯眯道:“快去洗手,妈妈给你做饭。”
“妈妈做饭没有爸爸好吃。”
“嗯,这时候就开始嫌弃妈妈了?”
翟姜可抱着翟一瑾的胳膊:“嘿嘿嘿……”
——
刚开完会,荀晓星满身疲惫。
自从那天伶仃大醉之后,她一个人走到高速公路,走到能打车的地方回来,她就一直是高强度的工作状态。
她一直都没明白,为什么情场失意的人会商场得意。
现在是明白了,因为所有的精力都在工作上。全心全意的工作,是不会出现差错的。
“荀姐,我看您没吃早餐,我顺便带了豆浆。”柴舟进来:“甜的。”
“谢谢。”荀晓星头都没抬:“对了,你今天看一下时间,伤口最好去医院复查一下,千万别落下病根。”.
“嗯,我助理陪我去。”
“注意一下,不要再被记者拍到,你身上的绯闻已经够多的了。”
柴舟揉揉鼻子,他最近总被传绯闻,更加小心。
荀晓星忙着选剧本,并没有动那杯豆浆。现在有三个剧本摆在她面前,都很不错,其中有两个都比较适合柴舟的形象。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扭扭捏捏的,爷们儿点。”
柴舟站在那里,小心翼翼地问:“荀姐,您跟箫医生……”
“哦,前男友。”荀晓星点了一根烟,不以为然:“没事,你别怕,碰不到他的。他是心脏科神经科主治医生,这时候不是在手术就是专家会诊。”
“不是,我有点担心您的状态。”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担心你自己吧。你现在是事业的上升期,只要别在你红地大江南北时和我解约就是对我最好地礼物。”
“我一定不会的。”
荀晓星笑了一声,这句话她听过太多次,都能倒背如流:“谁知道呢,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