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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姜可抱住羿嘉树的大腿,她太喜欢羿嘉树了。
羿嘉树温柔,从来不批评她。不像翟一瑾,哪件事不对了,或者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就被说。
“爸爸,爸爸!”翟姜可伸出软乎乎的小手:“爸爸抱抱,可可要抱抱。”
“哎哟……我们可可好可爱。”羿嘉树将翟姜可抱起来,转了个圈。
像是这种转圈,翟一瑾根本做不到。
她一度以为就算翟姜可没有父亲也能生活的很好,她会把自己拥有的一切全都给翟姜可。
不是这样,有些事情母亲就是做不到。
就像她曾经,也迫切想要得到翟骆的认可。
看到翟姜可的笑容,翟一瑾心底很柔软。就算自私一些,她还是想要给翟姜可一个父亲。
“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翟一瑾走过来。
羿嘉树点头:“嗯,你说吧。”
翟一瑾犹豫一下:“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我可能要回上京了。”
“为什么?是这里不好吗?”
“不是。”翟一瑾摇头。
这里固然很好。山清水秀,物价也不高。
没什么追求的话在这里生活刚刚好,她一度以为自己会在这样的小城市永远生活下去。
“我没跟你说过邬忱,邬忱是可可的父亲。”
“我未婚先孕逃离这里,就是为了逃开他的掌控。”
“我习惯过他,现在也很他。”翟一瑾顿了一下,接着说:“这次用了户口本,以他的实力一定能查到我在哪。我不能带着可可到处躲藏,况且可可也到了上学的年纪,她需要一个好的教育环境。”
她可以拿任何人作赌注,唯独不会用翟姜可的未来赌输赢。
翟一瑾能想象到邬忱找归来会变成什么样,说不定筒子楼的所有住户都不得安宁。
羿嘉树看着翟一瑾,感觉呼吸不上来,非常难受。
“我以为……你会留下来。我没想过和你离婚,你也知道,我是喜欢你。”羿嘉树神色平静:“我不介意你有孩子,不介意这些。”
“对不起。”
“你真的想走吗?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嗯,要走了。邬忱一定能找到这里,我必须在他赶来之前回去,否则这里回闹的鸡犬不宁。”
果然……
羿嘉树在想,翟一瑾根本就没有把他规划到她的未来当中。
他就是那个可以随时放弃的边缘人物,最重要的只有翟姜可,甚至为了翟姜可可以和他结婚。
羿嘉树想了一下,斩钉截铁:“我跟你走。”
“这怎么行,你家在这里,你研究生还没毕业。”翟一瑾摇头,她已经很亏欠羿嘉树,不能再继续亏欠:“你不能因为我毁了你的一辈子,你还有很好的未来。”
“我现在名义上是可可的父亲,你还想让可可再失去父亲吗?”
就算如此,也不该是这样。翟一瑾不同意:“坚决不行,你还有两个月就毕业,这时候怎么能功亏一篑。”
羿嘉树皱眉,可是他更不想和翟一瑾分开。
他若不争取,他和翟一瑾就是陌路人。
翟姜可已经在羿嘉树的怀里睡着了,她睡得很香,一点都没察觉气氛有什么不对。
羿嘉树将翟姜可放下,盖好被子。
“听我的,你现在最重要就是要完成你的学业,我在上京等你。”翟一瑾摸了摸羿嘉树的脑袋:“你要带着你的毕业证回来找我。”
“我还能找到你吗?”
“废话,等我安顿好我告诉你在哪。你想可可我们就视频,两个月后你来找我。”
羿嘉树点头:“那好,两个月,你等我。”
羿嘉树知道翟一瑾决定了的事情改变不了,他除了同意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翟一瑾离开的那天是在决定的第二天,订了机票就走。
她带的东西不多,这里没有什么是她留恋的。一个小小的筒子楼在上面,里面的所有东西破旧不堪。
带翟姜可坐上飞机,这是翟姜可第一次坐飞机,她很兴奋。
“妈妈你看,好高哦!”
“可可,不可以哦,这样会打扰别人的。”翟一瑾小声说:“打扰别人是不好的行为,我们不能打扰周围的人。”
“哦!可可很乖,可可不打扰别人。”
翟姜可很乖,坐在旁边不吵不闹。
小孩子的天性都是好奇,好奇的劲儿过去翟姜可就困了。靠着翟一瑾睡觉,肉嘟嘟的小手抱着她的胳膊。
“你家孩子真可爱。”邻座的大姐问:“几岁了?”
“两岁半。”
“真懂事,一定很幸福吧。”
翟一瑾含笑:“嗯,有她我特别幸福,她是上天赐予我最好的礼物。”
能有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翟一瑾很开心。
无数次幻想自己的宝宝会不会先天不全,或者会不会有抑郁症的遗传。看到翟姜可没天天这么开心,这些根本无需担心。
下了飞机,翟一瑾一手拿着行李一手抱着翟姜可。
她抱的吃力,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我帮你拿行李吧。”一道爽朗的声音。
“啊,谢谢,不……”翟一瑾瞪大眼睛,掩饰不掉眼底的惊讶:“怎么是你?你还没离开上京?邬忱可真够容忍你的。”
“姐姐还记得我啊?”秦风温和一笑:“我以为这三年姐姐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
翟一瑾后悔没有把秦风当作陌生人:“确实不想记得。”
秦风一点也不介意:“我知道我得不到姐姐,姐姐也不喜欢我。不过邬忱也没得到你,这我就放心了。”
翟一瑾皱眉:“行李给我。”
“你拿不了这些,还是我帮姐姐拿……当然,若是姐姐就想拿这些,然后在机场碰到邬忱,我也不介意。”
翟一瑾犹豫一下,身后一层冷汗。
她才用身份证多久?买票也没多久,邬忱竟然找到她了?
想来也是,秦风都能找到她,更何况是邬忱。
比起邬忱,秦风虽然脑子有病,但不至于会伤害她。邬忱就不一样,发疯什么都能做。
“放心,给你打到车我就走。知道姐姐不想做我的车,我不强求。”
“你有那么好心?”
秦风笑了一声,翟一瑾对他的误会可真深。
原来不是这样的,原来的翟一瑾对他可好了。
“我确实没什么同理心,也不好心。不过能看到邬忱吃瘪我就很爽,邬忱不高兴我就高兴。”
“你可真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