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闻声脸上都是变色。
只有太迟表情还是木然,轻叹一声说道:“看来因果还是纠缠上了。”
他从怀中抽出一张纸,上面隐约画着一个图案,抬手递给池家升,低声说道:“这是马振鑫侧腹上的伤痕拓印,你收好吧。”
又向心妍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前院应门。心妍一笑,大声叫了一句:“来了来了,稍候!”转身走向前院。
太迟正准备让小刀三人从后院离开,就听到院墙外传来脚步声,有人边走边说话,“这义庄还真不算小,死人呆的地方都比活人好了。”
几人脸上都有忧色,不知外面来了多少人。
太迟一指石屋,让三人进去躲避,自己想办法拖住官差。
三人刚刚闪进石屋里,后院的门也被拍响了,“开门开门,官差查案!”
太迟也是皱了皱眉,这些官差要是直接从后门进来可是不好,离石屋也太近了。
他不去应门,反而几步蹿到中堂位置,喊了一声:“来了,怎么前后都有人敲门?”
小刀三人趁他拖延的时机,悄悄掩上石屋的重门,无声地躲在里面。
这时前院的门已经开了,心妍的声音远远传来,“两位官爷这是有什么事?”
后门这边两人也隐隐听到前院的声音,有人啐了一口,说道:“怎么前院又开门了,走走走。”
另一人却说:“哎!不走了,等老赵过来开门就是了,这么热的天来回折腾!”
太迟原意是把这两人也引到前门,这样小刀三人就能从后门溜走。没想到这两人情愿在后门等,死活不肯挪动。
石屋只要一关上门,外面的声音就减弱了很多,只能听到朦胧的几句,三人也是心焦,这石屋里方方正正,又十分明亮,实在是没什么可藏身的地方。
太迟眼见两人不肯走,只能慢悠悠地走向后门。听到前面几人已经到中堂了,这才把后门拉开。
有人说:“怎么这么老半天才开门?”
太迟淡淡地说:“我们刚刚走到前院,又听到两位在后面叫门,又折回来,这才耽误了些时间。”
那人“啧”了一声,显得很是不耐烦,不过没再说什么了。
太迟还想引着两人也去中堂,哪知中堂那边两人也走到后院来了。
后院有人喊了一声:“老赵,怎么样?”
前面就有人回了一句:“没怎么样啊,你们瞧见什么了不?”
前后边说边走,几人就在石屋门前站住了。
先前那人好像热得不耐烦了,突然问了句:“这石屋子是做什么的?”
心妍和太迟还没回答,老赵又说话了,他好像对这里比较熟,跟心妍他们说话也客气一些,“这就是义庄停放死尸的地方呗!”
先前那人又说:“啊?这屋子挺讲究啊,哎,你把门打开看看。”
他应该是在跟太迟说话。
太迟钝了一会儿没出声,也没动静。倒是一旁的心妍笑道:“这位官爷,现在午时才过,日头太猛,这阳气与这些贵客冲撞了可不太好。”
那个老赵也说:“哎,算了算了,老邵,咱们别坏了他们的规矩。”
姓邵的说道:“那怎么行?咱们是来办案的,这么大的一间屋子怎么看都不看一眼?”
老赵说道:“咱们这也是顺路进来看看,又不是他们有什么嫌疑是不?咱们县里很多事都要麻烦大个儿帮忙的,别太较真了。”
听他们这么一说,屋里屋外的几人都放下心来,原来只是路过,不是专门来拿人的。
这样多半就能混过去了。
姓邵的又开口了,“这事儿我知道,我又没为难他们的意思,就看看还能少块肉?咱们都是当差的,还怕什么鬼了怪的?”
估计是看老赵的面色不善,他又补了一句,“要不你自己去跟管捕头说说?”
他把捕头搬出来了,老赵也不敢多说话了,只能说道:“行行行,你占理行了吧?来,大个儿,你把门开开,让他看看他才死心!”
两人又唠叨了几句,屋里就听不清了。
太迟也不能一直不动,不然更惹人嫌疑了。
不过,且不说小刀三人在里面,光是马捕快的尸体直挺挺地放在里面,这事儿就说不清楚了。
太迟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门前,双手推门。
一边盘算着有没有别的办法,这一下来了四名衙差,总不能一起都杀了吧?
他早就说跟几人的因果缠上了,这官司来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快,也不知道要如何脱身了。
别说是他,就是心妍的表情也有些凝重了,一颗心突突直跳。
随着太迟双手分开,门开得越来越大。
那个姓邵的人突然走前几步,来到太迟身后。往里张望着叫了一声!
“豁!这里面还真凉快嘿!”
心妍直接在他背后翻了一个白眼,心跳都被他吓停了。
太迟也是有些惊异,把门扇完全推开。
里面哪有小刀三人?
又哪有马捕快的尸体?
屋里三、四十盏长明灯,把四角都照得亮堂堂的,两列棺材排得整整齐齐。
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
老赵走到姓邵那人身后,笑着说:“这里凉快吧?要不你也在这儿躺躺?”
姓邵的“呸”了一声,又问道:“这里的温度怎么低这么多?”
老赵果然是这里的老熟人,一指石屋正中间铺的石板,“那
“哦~原来如此,那也打开让我瞧瞧,别有人藏了下去!”
老赵又说道:“嗨!这要藏个人进去不也冷死了?得了得了,大个儿,你再受受累,把冰窖也开开吧。咱们也是公务在身,你们别见怪。”
太迟从屋角拿出一对铁勾,勾在缝隙中拉开那块石板,听摩擦声也知道这石板的重量绝对不轻,也不是常人能轻易抬得起的。
姓邵的果然说了一声,“这大个儿好大的力气!”
他随手拿起一口棺材前的长明灯,就往下走。过了一会儿缩着脖子又走了上来,冷得直打哆嗦。
老赵笑道:“怎么样?可满意了?”
姓邵的放好长明灯,又哆嗦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