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宣宫
华美的宫殿内,座上皆是蟒袍旒冠,唯有中间弹琴之人着一袭青衫,头上未有正式的发冠,乌丝用一墨玉簪束起。他手抚琴上,青衫轻扬,琴音溅溅,轻如曲水飘香。音韵绵绵,似江南风月好,他拨动琴弦,指间仿佛带出昭阳飞燕,红翠一搦腰肢袅,回雪萦尘皆尽妙,满座均心驰神摇,曲毕,袅袅太平之音令人陶陶而醉,武皇龙心大悦,赐酒于江淮王。
待至夜宴正盛,二皇子桓昭曦起身悄悄走出,丝竹笑语在他身后渐渐变得飘渺,他停下步履,古廊殿中,江淮王迟归凭栏而立,在暗色合围之中,那身影静得如此寂寥。
“江淮王。”二皇子出声唤道。
江淮王迟归回身,一袭青衫随风鼓起,整个人好像一只随时欲飞的鹤,二皇子为这一瞥,心神一动。
“迟归见过二殿下。”迟归欠身行揖,长袖轻轻拂地。
昭曦看着迟归,时至今日他对于这个垂首低目的南楚质子都只有着很浅淡的印象,那就是他有一副好皮相而已。然而他却在母妃宫中见到了这个少年,他不解追问:“母妃,象他这样的……就算是王子,也不过是个毫无拉拢价值的落魄王子罢了,为何您却要将妹妹许配予他?”
庆贵妃落座在玉椅上,摸着案桌上那株被武皇盛赞为佛门宝花的太平花说道:“曦儿,你可知道江淮王是怎么种活这株奇花的吗,他在它根下埋了两颗珍珠,一粒日珠,让它日能避晒,一颗冬珠,让它冬能御寒。要得到这样稀世的两颗珍珠,这当中的心智机巧手段与时机的拿捏,又岂是……”
庆贵妃笑得温婉:“到底是太年轻,什么都看不透。不过,曦儿,别的不晓也便罢了,你只须牢记一点,在这个大宣宫内,以如此惊人的容貌这般尴尬的身份,还能安然存之的是江淮王而非旁人,他并非池中之物!”
“什么人物,不过就是比旁人多会扮几分可怜样罢了。”昭曦不屑。
“守弱而不争强,锥处囊中而不夺其锐。单是这点就已是大多人难以望其项背的了。曦儿,”庆贵妃看着爱子,谆谆教导:“你是做大事的人,做大事,就需要很多盟友,而江淮王是我们众多盟友中最不可或缺的一个。”
不可或缺……昭曦上前伸手扶起:“江淮王不必多礼,请起。”他垂首笑言:“何必这般见外,本王希望你早日和我皇妹定下婚约,这样一来我们便是亲戚了,亲戚间哪有这种行来行去的道理。”
“二殿下抬爱了。”迟归微微而言,眸中掠过六朝云烟的微凉。昭曦话锋一转:“江淮王在国子学里可还愉快?”
迟归左手拢入袖中,回答间字字斟酌:“武皇陛下乃圣主仁君,让迟归这一外臣入学,外臣蒙此盛恩……”
昭曦看着他那微言清弱之态,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了,这些繁文俗语就不要在你我间重述了,我是想问你,你和蓝家二公子,蓝璃月来往甚密?在国子学里你和他们被并称为“国学四令君。”
迟归脸上因酒气而熏出的红晕在夜风中已全然消散,脸如雪玉一般,白得几近透明。他半拢在袖中的手指蹭着玉佩上的纹路,一寸一寸的辗过去。
“二殿下见笑了,这等孩童戏言殿下不必当真。”
昭曦笑了,笑容深远,声音悠凉凉的象似带着毒:“江淮王应该知道本王对蓝家一向亲和,只可惜蓝家二公子历来身边闲人甚多,令我多次想结交都不得其门而入。这次,正好云小王爷去了通州,我想请江淮王来安排一下,让本王和二公子在凝香楼一会如何?”
迟归的低垂的眼睑在昭曦最后一个尾音结束时蓦然一颤,几声轻咳溢出,他用手抵在唇边,“殿下要做的事情很多,这桩小事何不等到其他事情做完后再行安排呢?”
“别的事情都可以缓办,唯独这件事本王觉得最急。如果江淮王不便同行,也可以提前通知我二公子何时会去凝香楼,让本王在凝香楼偶遇也行。至于云锦公子,江淮王不必担心,本王会想办法让他且去忙一忙。”一时间二皇子昭曦的眼睛比灯火还要闪亮“江淮王,本王一旦结识了二公子,他也就多了个能罩着他吃喝玩乐的玩伴了,不好么。”他哈哈一笑,语气甚是愉悦,“就这样说定了,我静候江淮王的佳音。”二皇子临转身前,甚至冲迟归眨了眨眼“这件事情办成了,我想江淮王和我皇妹的婚事也就该着手准备了,江淮王,你说,是吗?”
江淮王迟归小退了半步,最终嘴角曲起,,柔和的一笑,道了句:“二殿下所言极是。”俯身恭送二皇子。半响,他慢慢的抬起头,天上无月,只有这座紫气沉沉的巍峨宫殿,在飞鸦声中击碎几泽沉梦。
国子学景园
“或生而知之;或学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及其知之,一也。或安而行之;或利而行之;或勉强而行之:及其成功,一也。”迟归捧着书本眼睛看着前方,嘴里自喃喃诵读着这烂熟于心的《中庸》。
身边花丛树影,微风而至,花瓣旋落枝头,跌落在迟归的衣襟上,指尖凝起花瓣,只听闻身后树叶沙沙作响,迟归继续诵道:“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言前定,则不跲。事前定,则不困 。道前定,则不穷。”
眼睛忽的被笼罩在一席帘影中,“事前定,则不困,行前定,则不疚。道前定,则不穷。小归,你心不在焉,漏读了一句哦。”朝露般的气息落在耳边,暖暖的,像是被一袭轻柔的毯子包围着。
迟归按下他的手,侧身回望,璃月站在他面前,在落英缤纷中澄明如玉,阳光凝驻在他的身上,又或许他本身就是一缕最明耀的光。
迟归不自觉的微微而笑,似明月穿雾,“你有好几日没到国子学来了。”
璃月飞扬不羁的坐在石椅上,支起颌叹一声:“唉,流年不利。”
“流年不利?哦,难怪安侯府里连请了三天的戏班子和舞伎花魁,想必就是为了冲喜吧。”迟归眼眸轻垂,幽雅至极的说。
璃月的脸一热,霉啊,偷溜回家的那晚,正好被等在房里的哥哥抓个正着,更霉的是,全身都是脂粉味,脸上还有唇印。哥哥取了丝帕打湿,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的印子,璃月脚都要化了,那分钟她真是羡慕乌龟啊,人家长得多科学,有事就一缩,既安全又抗压!
擦完后哥哥轻点着她额头,笑意微沉在声音里:“原来我竟养了个小色鬼么?好吧,既然月儿这么喜欢花凤楼,就把花凤楼的戏班子,舞伎花魁都请到家里来好了。”
三天连轴转,是人都会有审美疲劳也,更何况,台上尽是些掐着嗓子唱戏的,大晚上拉着阴森森的二胡,而那些环绕边上的脂粉浓香还让人老打喷嚏。这个中的滋味,着实是一言难尽了……
“小归,”璃月身子倾向前,很有点小心翼翼和惊奇的问:“西宁有多少人知道安侯府连请了三天的戏班子和舞伎花魁?”
迟归默默苦恼的神情。
“你说实话,半个西宁,整个西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请了几天戏班子来唱戏嘛,知道也没啥。”璃月外强中干的风轻云淡。
迟归像是松了一口气。
璃月一眯眼,“不会吧,难道全西宁都知道我先是色兮兮的跑去花凤楼,然后又急不可耐的把舞伎花魁弄回家里连耍了三天……的事?”
迟归双目微挑温弱的神情中带着愕然:“你知道这个传言?”
“啊,”璃月抱头仰天哀叹:“我现在一定是西宁里最小最有名的色中饿鬼了。”
迟归嘴角一扬,眉角弧弯,双目含光,仿佛东风夜放花千树,这一刹那,世间只余他的一笑。
云王爷去通州也是因这事情而起了?”
“哼,那家伙不讲义气,走前也不来打声招呼。嘿嘿嘿,等他回来,我定叫他知道什么是行不言,后定疚。”璃月趴在石桌上呲牙咧嘴。“小归,现在通通也被翰林院借去修书了,国学四令君就剩我们两个留守士了。这么难得的机会,我们俩计划下去哪儿玩吧?”
迟归眼睛一颤,耳畔寒风掠去,只瞬间,方才还浮动着星光的眼眸已全然隐去,他像是变作了另外一个人。
“那二哥你最想去哪里玩?”迟归使用了难得的敬语。他轻轻捧起桌上的茶盏,慢慢啜饮,璃月看着他,突然有了一种雕栏玉彻的感觉。
“最想去?”璃月略一思量,“倒是有个地方我最想去,可是……”
“什么地方?”
璃月和迟归的目光在一瞬胶结,璃月终于下决心说了出来:“南楚。”
“啪,”迟归手中的杯子跌到桌上,璃月仰脸急躲,衣袖一扬,只听得哗啦啦的声音,茶盏茶壶带落在地,,仅一瞬间,满地狼藉。
“为什么最想去南楚?”迟归的语调与平素的软和迥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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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回神抬头:“小归,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回南楚和你娘亲相聚,作为你兄弟,伙伴,好朋友的我也一直尽力想帮你完成你这个心愿。但是,小归,你有过想过吗,回到南楚是不是你就能和你娘亲团圆呢,你们的日子能过得安宁和乐吗?皇宫,那九门宫殿内历来最难成全的就是这种简单微小的心愿!所以,我觉得,”璃月的声音明快而飞扬:“小归,你不如等我几年,我会去南楚悄悄的把你母亲楚宫里接出来,然后你带着她一起踏遍天下的名山胜景,共尝人间美味,世界如此广大,等你们欣赏够一切美好的人事物之后,在个山明水秀的地方结庐而居,只是小归,你不再是皇子,王爵富贵都要抛却,你愿意过一种普通老百姓的田园生活吗?”
璃月笑望迟归,微风穿行,青空,灰墙,疏枝淡柳,在这幅冷墨挥就的画卷中迟归沐着斑驳树影依依抬首,一袭白衫随风拂动,这一刻没有人能看清他脸上的神色。
“罢了。”璃月耳边传过一声极轻极淡的叹息,这声叹息在温暖的阳光下涌出清冽的忧伤。
迟归收回目光,漆黑的眼睛一片沉静,山涧静流:“上个月,有个经常来我这讨些兰花的宫女小香溺水身亡,我去帮忙殓葬她尸首的时候发现,在她的头颅顶上有一个小孔,而她同屋的伙伴说,小香生于浦口,五岁时就已经会游水了。三日前,太子书房的侍女素琴的簪花松了,在帮她修理的时候,我发现在她的头颅顶上也有一个小孔,同样的位置同等的大小。
璃月慢慢慢的坐下,只觉得一种汹涌的寒意涌上来,竟让她从里倒外硬生生的打了寒战。
“据传闻,五日前晚素琴在锦园唱歌时被太子听到,得到了太子的宠幸。”
璃月心中不合时宜的闪出一丝黑色荒谬的幽默感:“一个年轻太子遇见了一个超级女声,那多兴奋啊!”
耳边闲缓而清晰的嗓音继续着:“前几日皇上举行了家宴,我有幸被邀而得遇二殿下,二殿下身边换了一个新侍卫,这个新侍卫真长了一双好眼,但凡被他瞧过的人,都恍惚间忘了自己身处何处。”
璃月目光一闪,迟归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放在石桌上:“我看那双眼睛长得着实奇特,便画了下来。”轻薄的纸张划过石面,发出轻微的声响,璃月捏在手里,纸上果然有一双眼睛,一双流淌着碧光的妖异之眼,几乎同时,璃月偏开视线:“摄魂术。”
她掌心不觉沁出了冷汗。脑中翻腾如沸,思绪漫漫千言万语哽在喉中终只冒出一句,“你,你不恨我哥哥了吗?”
迟归停下了步履,星眸半垂,孑然而立的身影映照着天边归燕的鸣叫,蔓延出无以形容的感觉,他微笑着的说道:“小归和璃月是极好极好的好朋友,不是吗?”
霎那间,璃月的心一痛,她一向是怜惜这个少年的,因他稚龄离母,因他出众不凡,因他孤零零的一人身处异国,身边没有一个至亲来扶持,没有一个同伴可相商,这些年他时时隐忍处处谨慎,他体弱单薄,因纵是铁人,也禁不得这些年殚精竭虑……种种怜惜,今次强烈到近乎酸楚起来……
铜壶更漏,月至中天。璃月窗边的树枝忽的摇动,一瀑丝绢似的黑发出现在她的窗沿。
璃月扬手弹灭了正燃起的坠飘香,“金盘晓鲙朱衣鲋,玉簟宵迎翠羽人,姐姐,几日不见,可还安好?”
半面妖姬拨开发丝,慵懒的的倚在窗台,诡丽的衣裳四下铺溢开来,噬骨的妩媚在暗夜中流传:“有劳蓝二……公子惦念,”她妖笑着停顿,“贱妾何幸。”她双目一扫,“怎么今日不见你那小冤家?姐姐可是想他得紧。”
璃月摩挲着手中的薄纸:“月明花好,此等良宵,最宜故人重逢。姐姐又何必惦念不相干的人。”
半面妖姬敛袖缠手于空中接住薄纸,嘴角勾出一丝笑:“蓝二公子的这纸上可别又不小心沾了什么紫啊粉的,姐姐可消受不起。”她的瞳孔突地散发出妖异的红光,脸色已煞白如雪,妖异的红光与白色交织宛如一道刀芒流淌,手中的薄纸碎如粉末,“他……在……你……手……里!”此时这妖媚红尘的半面妖姬居然语不成调,近乎颤栗的声音令璃月阖了阖双眼,一时间历史上的多少血腥杀戮残酷阴谋都清清楚楚的呈现在她的脑海,触目惊心到令她不能再想。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轻风起兮,曲韵靡伤,一滴清泪顺着半面妖姬的脸颊悄然滴落,仿佛带着人世间最无际的伤痛和悲凉浸入人的心灵使人产生说不出的倦意只想陷入沉沉的混沌之中。
佛说:“破我执”,璃月轻喝一声,声如冰玉相击,半面妖姬身子一晃,唇角溢出暗色血丝:“天外梵音!二公子的功夫学得可真杂,连弘明寺的天外梵音都有涉猎,姐姐好生佩服。”
“勾魂音和红尘哭,夫人,竟舍得将两样一起对璃月施展而出,璃月实在领受不起!夫人,不过是想见到他罢了,不必这般费力,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立刻就能得偿所愿。”
“蓝二公子的问题是特别难答呢,还是攸关性命?竟能让你改口唤我夫人。”
璃月悄悄握紧手掌,以一种平稳的语气问道:“姐姐可否告知,在九天教中有哪一种蛊或是哪一味毒是需要从人的头颅上开孔施放的?”
半面妖姬脸上的妖媚轰然而碎,她用一种惊惧难以置信的眼神望向璃月,良久方才开口:“我教被中原武林视为□□,源于我教擅长用毒,用蛊。而其中有一味蛊,却是代代只传教主,秘不示人的,这味蛊,名鬼域。以人做鼎,为鬼为域,邪不可测,因此我教教义规定,非关本教存亡,勿使此蛊。”
“从人头颅开孔施放的想必就是这鬼蜮之蛊!此蛊以人为鼎,是否就是用女子做鼎,以欢为渡……”
“事关九天教秘,请蓝二公子不要再猜了,云姬只能告诉公子,此蛊一旦催动,蛊虫就会分泌出大量的毒液,中蛊男子的智力将被完全封锁,只能象白痴一样任人驱使,而后五脏六腑生生被腐蚀掉,但死相却平静和祥,其死因就连最高明的大夫都无法查出。”
“此蛊进入人体需要多少时日长成?”
“入则成形。”
““那催发此蛊需要什么条件,有无限制?”
“毫无限制,只要施蛊人愿意,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甚至只需要在脑子里动一个意念。”
五日前晚素琴在锦园唱歌时被太子听到,得到了太子的宠幸。五日,蛊虫早已入体,那为何至今未动,为何……在等什么,这到底是一场多深的阴谋?
烛火跳跃,烛光弱弱欲灭,璃月手执银剪,挑出灯芯。
这几年里,太子和庆贵妃明里暗里不知道对垒了多少次,但是太子未被取代,而庆贵妃也未失宠。可见是不分胜负。而近日来,边关局势一触即发,朝议之上,以哥哥为首的主战派和二皇子为首的主和派,越争越烈,哥哥政务日益繁忙,三日后将护送武帝去弘明寺朝佛,问卜战事,太子随行。”,
璃月汗湿重衫,这哪里还是清宁的厢房,分明弑君夺位的修罗场。她倏地收住了迈出去脚步,耳边清楚的响起了迟归的那声“罢了。”
罢了,那以一人之之力,对抗一国而寻取到的一线自由之机,罢了!那多少辗转难眠的夜晚,如何一寸一寸安排下的人脉,牵动属于各种势力下的后手,也都将在她踏出去告知哥哥的瞬间,罢了!此刻,这声罢了,细细想来,竟是从未感觉过的悲凉,搅得璃月的五脏六腑痛疼难当。
告,这上上下下,死的,逃的,牵连的,凄惨的,恐怕不会少于十几万人,不告,拱手待戮!首当其冲的就是蓝家,而且这死的人相信也只会多不会少!
璃月心中当下决断,如今只有安静小心的,不露一丝痕迹的化解掉这场惊天动地的阴谋,将一切恢复到什么都未发生的原状!
“太子中毒,兹事体大,牵连甚广,蓝二公子可想好如何应对?”
璃月眼如永夜,半面妖姬悠长一叹:“这并不难猜,我寻找他多时,唯有皇宫未曾涉足,而他动用此蛊,可见中蛊男子必定非凡,还有蓝公子刚刚的步子那么急,那么乱,应该是至亲或者关系至亲安危之人中了蛊才会如此的失了方寸,我思来想去,只有当今太子,安侯府全力支持的太子殿下……”
“兹事体大,夫人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还是不要再猜了。夫人是否可以告知,鬼蜮蛊毒怎么解?”
“我,唯一的解法唯有我知,唯一的解药也就是我,蓝二公子要想解毒不难,只要答应拿一样东西来换,立刻就能得偿所愿。”
萝卜菜还得快,璃月回道:“你要他?”
“对,我要他,但他不在你手上,不,不对,我不要他,我要他的命,蓝二公子,要解毒拿薄涂的命来换!”
“自古手刃仇人方为快意恩仇,夫人何必假手于人。”
“我杀不了他,自从被蛊反噬之后,我全身的功力就被废了一半,而能提升功力的截天丸可是被蓝二公子拿去给你的小冤家吃掉了,这可谓是因果前定。”
“薄涂乃九天教叛徒,夫人今让一外人杀他,岂不是让中原武林笑九天无人!”
“你说得对,九天教确实无人,无人能杀他。因为只要教内的人一靠近他,他就能察觉,唯有你,蓝二公子,智计百出,容色无双!身为红妆却无一丝媚气,薄涂必死你手!”
作者有话要说:炯炯有神!听到大家说圣母,我第一个就是反应就是宫心计里,说好话,做好事,存好心, 刘三好,三圣母!而后脑海里随之响起一个曲调,天上下凡三圣母,生下沉香和爹住,沉香日夜哭着要寻母,哭着要寻母。哈哈
至于:
网友:轩影落梦 评论: 《月挽长河》 打分:2 发表时间:2009-12-01 18:29:15 所评章节:40
□□,小月或者其他人以后会易容?坠飘香,啥用处?看着名字倒蛮销魂的。剩下的二颗截天丸会出场不?哎,我怎么尽关心这些啊……
中,有用处,会出场,都关心到这份上了,实在令风风振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