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菲尔坐在床边,感觉脑袋有点疼。
刚才又做了个噩梦,梦里的内容她记不得了,只是隐约感觉好像很悲伤,很痛苦,可是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她不知道。
噩梦总是有的,这不是她第一次做噩梦了,应该说,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噩梦就总是伴随着她。
记得一开始的时候她对此很不习惯,每次从噩梦中醒来总会惴惴不安,从而影响到她一整天的心情,后来有个人教会了她应对这种事的方法。
“噩梦吗?确实是个难以应对的东西,不过我也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想试试我的应对措施吗?很简单,那就是将情绪集中在拳头里,然后打出去,就像这样。”
男人一拳打烂了面前的拳靶:“这样,心情会好很多。”
萨菲尔之后也学着他打了几拳,确实发泄了很多负面情绪。
“怎么进来的?”男人看着萨菲尔的动作,询问道。
萨菲尔也没瞒着他,回答道:“杀人。”
“杀了几个?”男人似乎并不把杀人当回事,也是,待在监狱里的人多少都犯了罪。
萨菲尔一脚把拳靶踢开,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一个贵族。”
“嗯,那不多。”男人刚说完,萨菲尔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和他全家,还有,另一个贵族的全家。”说出这句话之后,萨菲尔定定地注视着男人灰色的眸子,看他的反应。
出乎意料的,这个男人并没有斥责她的残忍,也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情绪,而是问了一个问题:“有苦衷?”
萨菲尔点头,说出了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她为林尼做的事在枫丹闹得沸沸扬扬早已不是秘密了,想要调查也很容易,没必要隐瞒。
谁知听完她的回答,男人哈哈大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意思,要是你早些年出生,说不定我们的位置就会对调了。”
后来萨菲尔才知道,这个男人叫做莱欧斯利,是梅洛彼得堡的负责人,之后,她越狱了,本以为会和对方有一场不可避免的大战,谁知,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未曾出现,就这样让她离开了。
萨菲尔捏着眉心,勉强打起精神,从噩梦中醒过来再想入睡就很难了,其实她并不是很需要睡眠,但这是她的习惯,充足的睡眠可以给她安全感,现在无法入睡了,她也只好作罢。
清理了一下个人卫生,萨菲尔离开了自己的宅子。她想去看看纳西妲在做什么,谁知等她找到纳西妲的宅子的时候却没找到人。
问了诺艾尔才知道,纳西妲已经和钟离,温迪一起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让萨菲尔不禁皱起了眉头,纳西妲是从净善宫进入尘歌壶的,如果想要出去只会回到净善宫,除非利用阿圆的仙力,这样的话,纳西妲多半是去了璃月了。
萨菲尔现在还在须弥,利用经过命星强化的绝命飞刃二段倒是可以去璃月,但是她不打算这么做。既然钟离把纳西妲带走了,说明他已经有了妥善安置对方的主意了,这就不需要萨菲尔操心了。
趁着时间还早,萨菲尔决定找到昆峰来强化一下维罗妮卡。前段时间她就已经与昆峰说过这件事了,想必需要的武器昆峰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维罗妮卡被铭刻了模仿法阵之后只录入了无哀?戾空的匕首形态,她打算多录入几个形态,这样有利于之后的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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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萨菲尔忙着强化维罗妮卡的时候,荧一行人已经来到了绀田村。
“根据花散里小姐的说法,第一个地点就在绀田村之中,这里有一个结界,藏在一个…秘密后面?好奇怪的说法。”小派蒙皱着眉头分析着花散里的话。
她们三个去了绀田村,花散里并未同行。所以只能自己寻找开启结界的方式,事实上,她们现在连结界在哪里都不知道。
荧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也就是说,绀田村隐藏着什么秘密,是这个意思吧?”
阿幸一边走一边结合自己对神樱大祓的了解,最终点了点头:“总之,绀田村确实存在一个需要祓除污秽的地点,我们去看看吧。”
“嗯嗯,我们先找个本地人问问看,应该可以知道一些东西的。”小派蒙飞得高,东张西望的,还真被她给找到了一个本地人,“那边有个小姑娘,我们去问问看吧。”
几人顺着村中小路走到水渠旁,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正在看着水渠。小姑娘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了荧一行人。
小姑娘虽然年纪小,但也具备乡下人的纯朴,于是十分热情地开口问道:“你们好啊,奇装异服的大姐姐,巫女姐姐和白色的小精灵,有什么事吗?”
“奇装异服?”荧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虽然穿着与稻妻传统服饰不太一样,但也算不上奇装异服吧?”
小派蒙也强调着:“不是白色的小精灵,是派蒙!”
阿幸见两个活宝不靠谱,摇了摇头,开口问道:“小姑娘你好,请问,最近村子里发生过什么怪事吗?”
小姑娘听了阿幸的问题咬着自己的食指思索了一会儿,随后有些疑惑:“怪事?e双叶不太明白,什么样的事才算怪事呢?”
荧想了想,说道:“比如,与平常不一样的事?”
名叫双叶的小姑娘思索了很久,抬眼看向了荧一行人:“有个穿着很奇怪的外国大姐姐带着一个巫女姐姐和一个白色的小精灵跟我搭话。”
“确实很奇怪。”荧认同地点了点头。
气得派蒙在空中跺脚脚:“荧!你够了!不要突然智商下线啊!”
“诶嘿!”荧卖了个萌。
阿幸也无奈扶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双叶见她们这副样子,也不再卖关子,转而正经了一些说道:“真要说的话,有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伴随着雨声,我听到屋外有奇怪的声音。”
荧立刻打起精神:“奇怪的声音?详细说说。”
双叶回忆着那天晚上的事,形容道:“就是那种零零碎碎的声音,咔嚓咔嚓的,第二天我出门逛了逛,在村子里的沟渠中,看到了一些漂浮的袋子。
因为不知道是谁做的,就没有管它们。说不定已经被水冲走了,你们要查的话,或许可以顺着沟渠找找看。”
双叶给出的线索还是比较详细的,荧默默记下,决定待会儿调查一下,然后她问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
双叶摇了摇头,小孩子一般不太记事,能记得这个已经难能可贵了。
荧见状只好作罢。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双叶补充了一句:“或者,你们可以去找爸爸问问,他应该知道很多事情。”
阿幸觉得小女孩的爸爸肯定更靠谱一些,于是开口问道:“好的,请问你的爸爸是哪一位?我们等会儿去找找看。”
双叶点了点头:“他叫绀田传助,是绀田村的村长哦。”
“诶?双叶原来是村长的女儿吗?”小派蒙十分惊讶,这是见到官二代了。
阿幸却皱起了眉头:“绀田传助。我认识他,可是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居然会有这么小的女儿吗?”
“不是哦。”双叶摇了摇头,“事实上,我是爸爸捡来的孩子,爸爸收养了我,所以我就是他的女儿了。”说着,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对了!你们还可以去问问我的侄儿小猛。”
“咦?双叶这么小的年纪居然还有侄儿吗?”小派蒙再次惊呼。却被荧一把扯过来捏住脸颊。
一边捏着小派蒙的脸,荧解释道:“肯定是村长的孙子啊,按照辈分自然是要叫侄子的,小派蒙真笨!”
“嗯嗯,奇装异服的大姐姐很聪明,小猛喜欢呆在高处,说不定看到过什么。”双叶点头,给出了最后的线索。
阿幸整理了一下得到的线索,笑着对双叶说道:“好的我们知道了,谢谢你,双叶小朋友。”
“嘿嘿,不客气的,帮助别人是我应该做的。”双叶眉眼弯弯,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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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荧带着阿幸与小派蒙折腾神樱大祓的时候,尘歌壶中,萨菲尔对维罗妮卡的强化也到了尾声。
昆峰摸了一下额头的汗,将锤子放在一边说道:“完成了,暗牧大人,根据您的要求,单手剑,双手剑,薙刀,长枪,法器,弓,分别都打造了一把,您看一下。”
萨菲尔点点头,查看了一番,昆峰的手艺是极好的,即便没有按照神器的要求来,因为材料的稀有,他打造的这几把武器也达到了一定的高度,甚至可以与匣里系列相比。
“很不错,昆峰。你精湛的技术令我惊叹,看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你又成长了许多。”萨菲尔拿起那把单手剑,爱惜地抚摸着。
昆峰挠着后脑勺哈哈大笑:“这都得感谢暗牧大人给机会,要不是您,我也做不到这些。”
萨菲尔放下单手剑,抬头看着一脸憨厚的昆峰:“加入愚人众,后悔吗?”
说到这个话题,昆峰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缓缓坐下,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后又缓缓吐出,烟雾缭绕,遮住他的脸,若隐若现。
“暗牧大人,说实话,我曾经后悔过,我也不怕你怪罪,这些事你也是知道的。我是昆家后人,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个污点,特别是见到那些事以后,我更加无法认同。”昆峰的表情带上了痛苦。
“虽然我明白,有些牺牲是必要的,可无辜的人为什么要用性命替他们买单呢?”
萨菲尔安静听着,她想知道昆峰的想法。
“我也知道有些事,不是我能改变的,甚至于大人您都只能看着,改变不了。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我的良知不允许我为虎作伥,即便代价是死,我也必须离开,我不能堕了昆家名声。”昆峰低着头,看得出来,愚人众黑暗的一面带给了他很大的冲击。
萨菲尔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将右腿搭在自己左腿上:“昆峰,没有那么黑白分明的世界,光与暗总是互相依存的,想要好好活着就必须接受这不完美的一部分不是吗?”
昆峰点了点头:“我知道大人的意思,其实你也应该明白的,我离开至冬并不是因为木偶大人,我只是想要远离而已,那些事与木偶大人有没有关系根本不重要,我只是想尽量离那地方远一些。
其实关于大人您的传言我也听说了不少,正如您所说的那样,光与暗是相互依存的,我愿意在您手底下做事不是因为我认为您是多么善良的人,相反,如果有人告诉我说暗牧大人是个大善人我恐怕还会笑出声。”
听到这话萨菲尔也有些绷不住,轻笑起来。昆峰也笑,但笑过之后他接着道:“可您对手下人的性命是极其看重的,这一点谁都没办法否认。这至少说明,您尊重我们的生命,一个把部下当人的执行官还是很难得的。
我不在乎对敌人的手段有多么残忍,我只是接受不了随意屠杀无辜者,随意抛弃我们的战友。暗牧大人,您在未来依旧可以做到这样,尽自己所能地保护自己的部下吗?如果可以,那我相信,没人会离开你,投入别人的麾下的。”
“好你个昆峰,找你聊天结果提起要求来了。”萨菲尔眉毛一竖,斥责起来。
“哈哈哈,算不上要求吧,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暗牧大人可别生气啊。”昆峰笑着,扔掉了烟头,再次挑出几块材料投入锻炉。
萨菲尔当然没有生气,她明白昆峰的意思,他在为弱小者鸣不平,而现在的执行官们,其他人先不说,就说多托雷和斯卡拉姆齐,他们俩是绝对不把部下当人看的,说杀就杀了。
她不会如此,其实这也和她的炽天使模式有关,炽天使说到底还是属于神明的,神会平等的怜爱世间的众人,这一个特性或多或少影响着萨菲尔。
而萨菲尔之所以没有变成一个圣母,这是因为幽冥座,幽冥即地狱,也是属于神明的。这让她对敌人的感受无法共情。出手方式自然就百无禁忌。
二者一对冲,就形成了萨菲尔目前的爱憎分明的性格,被她认定为友方的人则会认为萨菲尔的包容心极强,仿佛怎样都不会得罪她,被她认定为敌人的就有些不好受了,她会无限追杀对方,直到彻底杀死那个人。
而在两者之间反复横跳的人就是多托雷了,多托雷切片众多,萨菲尔无法一概而论的将多托雷定义为敌人或朋友,这让她十分混乱,有时候会与对方如朋友般交谈,有时候却又是不死不休。
这也是为什么,多数人对多托雷十分戒备,不敢深交,而萨菲尔却可以无缝衔接对多托雷不同切片的反应,因为每一个切片在萨菲尔这边的立场都是不同的。
这一点,多托雷多少有些察觉,所以他开始注意派去接触萨菲尔的切片与对方的关系了。有没有用另说,这对多托雷来说也是实验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