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安稳,赶回镇子时已是晌午,烈日当空,热的余生浑身是汗。
里正坐在客栈外凳子上乘凉,见余生他们回来,忙站起迎上来。
“六叔怎么样了?”余生跳下车问。
里正道:“幸好送回及时,被草儿姑娘诊治后,高烧已经退了。”
六婶松一口气,“阿爹呢?”
里正摇了摇头,帮着余生卸车,把六婶把东西搬回家。
路上,余生惦记他的驴,“在客栈后院的畜栏上绑着呢。”里正说。
余生心中纳罕,这驴性格突然变好了?
里正赞叹道:“那真是头神驴。”
当时他在街上,望着街东头见有一影子,不等看清楚,“刷”,驴就站停在他面前。
若非小六子在上面,他当真不敢认。
等他们将小六子抬下来时,周九章才姗姗来迟。
“他住在客栈里,现在也没起来。”里正说。
他们说着进到六大爷家里,见六叔已经清醒了,半躺在床上,六爷却在迷糊中。
六叔狠狠谢了余生一番,旁边坐着的长辈也止不住的夸余生,让他有些不自在,赶紧退出来。
让天师把买的家禽卸车,余生提着狗子踏进了客栈。
草儿正抱着球球坐在长桌旁,见余生提着狗,“嗬,这狗真够丑的。”
“不许提丑字!”余生为狗子打抱不平。
他走到后院,见畜栏上只有大水牛和周九章的马。
“那头驴呢?”他朝大堂喊。
草儿喊道:“别问我,我不知道,我讨厌吃草的畜牲。”
这是什么毛病?余生摇头。
他把狗子放下,环顾四周不见驴影,见酒屋房门大开,于是走了进去。
“你这头畜牲!”余生凄厉惨叫由后院传来。
草儿好奇的探头,对球球道,“你看,我就说吃草的畜牲很讨厌。”
一头驴,一只小白狐醉倒在酒缸旁,这是余生进屋时所见到的。
他探头一看,系统酿的那缸酒已然见底,只剩下酿酒时的残留。
这一缸酒,余生只灌十几坛,剩下多半缸呢,就这样被这头驴给糟蹋了。
余生恨恨的踹驴一脚,它正酣醉,浑然不觉。
小白狐醉的轻,被余生捡起时已经醒了,它舔了舔余生的手掌,让余生不忍心对它下毒手。
余生上下翻看,这小白狐他认识,正是他前些天放走的那只,原来它一直没有离去。
天师把鸡笼放下走进来,小白狐忙用前爪捂住眼睛。
天师喜道:“这是我的小白狐?”
“现在是我的。”余生说,他前些天已经把账付清了。
他对这头驴无可奈何,只能抱着小白狐走出来。
小白狐醉眼朦胧,但见到鸡笼那刻,双眼睁大,一跳落地,向鸡笼扑去。
天师赶忙一提,让它扑了个空。
余生愁道:“这些鸡鸭怎么办?”
正巧小白狐见到了狗子,身子一哆嗦,酒又醒几分。
天师笑道:“丑也是有用的,你看,问题解决了。”
他又指小白狐道:“它灵智已开,听得懂你说话,或许也能让它帮你。”
“有理。”余生蹲下身子,对小白狐道,“酒好不好喝?”
小白狐点头。
“想不想再喝?”
小白狐又点头。
“前些天偷吃的是不是你?”
小白狐点头一下,又忙摇头。
“人赃俱获,还敢狡辩?”余生眉头一竖立,正要威吓它,见小白狐头眼泪汪汪看过来。
余生教训不下去了,只能指着鸡笼,“我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以后由你负责照看它们。”
小白狐泪眼立去,换成了星星眼。
余生更不放心了,道:“我说的是看管,不是让你吃,你明白?”
小白狐鄙视看余生一眼,迈着醉态的步伐,在鸡笼旁卧下,在狗子靠来时,也被她龇牙赶走了。
八斗一手鸭笼,一手鹅笼,走进来放在地上,天师一拍脑门,“我忘记了”
余生正要威胁扣工钱,见小白狐站起来看他。
“对,这两笼也归你管。”余生说。
这下小白狐高兴得手舞足蹈,让余生直怀疑它是不是准备监守自盗。
“我有数的,少一只,不让你饮酒,而且拔你毛。”
余生威胁小白狐,又被它鄙视一眼。
老爷子以前养过鸡鸭,窝棚是现成的,余生把家禽刚放进去,系统声音即响起来:
后院窝棚入住家禽三类,奖励功德值三十点。
后院畜栏入住异兽驴一头,奖励功德值五千点。
“五千!!”余生整个人呆住了,恍若看见人生巅峰在向他招手。
但很快系统声音又响起来:
宿主出售系统瓷器,得五千点功德值驴一头,现已扣除宿主应付系统五千点功德值。
大喜大悲,最让人受不了,余生忍不住问候系统他大爷。
天师正在修补窝棚缺口,见余生悲愤交加的表情,关心道:“怎么了?”
余生摆摆手,正好草儿喊他有客人,出去一看,客人正是柳色襦群少女。
她在客栈已不拘束,前天离去时还告诉余生她的名字叫柳柳。
“稍等。”余生洗了手,不等柳柳搭话,已经回后厨了。
“给我也来一份儿。”草儿招呼。
不知为何,柳柳感觉小姑娘草儿很亲近,忍不住坐在她身旁。
草儿上下打量柳柳,冷不丁道:“刚苏醒,身子不能动?”
“啊。”柳柳茫然,等她明白时,脸色煞白,身子因惊惧下意识往后退。
草儿拉住她,“别怕。”
一股暖意由草儿的手流到柳柳体内,让她很亲切,不由的镇定下来。
草儿到柜台上取了一坛酒,为柳柳倒上,“饮一口,对你有好处。”
柳柳听她的话,小心饮一口酒,待酒液入腹时,舒坦的暖意在体内蔓延,让她忍不住呻吟一声。
“真好喝,真神奇。”柳柳用仅有的词汇说自己的感受。
她忍不住想再饮一口,被草儿拦住了,“你酒量浅,小心晚上回不去。”
柳柳这才恋恋不舍放下酒碗。
余生端着两盘青菜出来,见酒碗,打趣柳柳,“一坛酒一贯,算算你的钱能饮几坛?”
“算我账上,别欺负我妹妹。”草儿道。
“妹妹?”余生一怔。
“当然,我们情同姐妹。”草儿得意说。
“那也应该你是妹妹吧?”余生比划着她们的高度。
草儿不说话,抢过盘子让余生闪一边去,身高是她一辈子的痛。
余生退到鱼盆儿旁边,见金鲤还在,只缺了两只猫,“黑猫警长呢?”
草儿指楼上,“被你朋友捉屋里了。”
余生这才想起楼上还有一位,“这位周公子也太能睡了。”
“他是醉的。”草儿说。
“醉到现在?他饮了多少,我好算钱。”
草儿把柳柳方才饮酒的酒碗一放,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