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贞本以为当天晚上马克便会找上门来,和小队众人宣布接下来的任务,却没想到一直到晚上吃饭的时间,马可那边已然没有什么动静。
众人有些放心不下,于是让孙婕和诺澜两个女孩子去马克家查看一下,看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很快两个女孩子便结伴而回,却带回一个不怎么美妙的消息。
军部在早些时候通知了简,马克今日留宿军营当中,不会回来了。
小队众人一阵惊愕,品砸出一些不太美妙的味道来。
如果马克是去接受任务的,难么这次的任务一定无比棘手,所以军部才会郑重其事的和马克就任务细节问题沟通这么久,不然没有办法解释他为何要在军部里留宿一夜,而且想想也知道,这一次任务的保密级别不可能低,如果不是这样,也没必要将马克扣在军营,明日再喊过去就是了。
那么如果不是让马克去接受任务呢?
众人很快便否认了这个可能性。
马克的军衔不高,从上次授勋仪式上观察他的军服和肩章,他其实只是一名上尉而已,作战策略这种事情跟他不大能沾的上边,再加上他重伤初愈,没道理让一个上尉去参加什么机要会议。
难不成是偷武器装备的事情被上层发现端倪了?
左右都是云里雾里,众人干脆不再瞎想,吃过饭之后各自散去,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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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晚过去,8月26日依旧如期而至。
小队众人依旧准备一早出去收集今日的情报。
然而他们刚刚走出门,便见大量的人群已经冲上了街头,开始在伦敦城里欢呼。
不用太大的力气便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连购买报纸的钱都省了。
巴黎解放了。
就在8月25日这天,盟军和法国人民起义军里应外合,将德国人彻底赶出了这座城市,收复了这个极具象征意义的地方。
与现代人对于法国巴黎朴素的认知不同,巴黎不仅仅意味着塞纳河畔的浪漫,香榭丽舍大道的奢华和时尚,更有十分惊人的历史厚重感。
巴黎的历史有两千多年,从建都开始算起也已经有一千四百多年的历史,这座城市见证了无数历史大事件的产生,除了是法国最大的城市外,更是世界五大国际大都市之一。
作为反奴隶制反封建的先驱,早在1789年,这里的人民就已经摧毁了封建王朝囚禁革命者的监狱——巴士底狱,并由此爆发资产阶级大革命,废除了封建制度。
光说这个年份或许普通人没有太大认知,如果从地理上横向比较的话,就会有更加清晰的理解。
1792年,当法国成立了第一个资本主义共和国时,中国还处在康乾盛世的美妙幻象中,大清朝的国祚刚刚进行到一半,以此可以想见这里的人思想该是如何先进。
收复巴黎以为着什么不言自明,人们纷纷走上街头开始欢庆胜利,也就不奇怪了。
随着欢快庆祝的人流在伦敦城里走了许久,看到那些兴奋到几乎快要失去理智的民众们,小队众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人们在街头欢呼、击掌、拥抱,尽自己一切的力量宣泄着心中的情绪。
的确,正义的一方已经被压抑的太久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小队众人的脸上已然挂着由衷的笑容。
能作为亲历者参与到这种改天换地的大事件中,足以让他们刻骨铭心了。
王建国是最开心的那一个,作为众人中唯一一个娶妻又生子的家伙,他可又有素材和自己的女儿吹嘘光荣事迹了。
众人的兴奋情绪没有能持续太长时间,因为马克终于还是来了。
看着他一脸不同于普通民众的沉重表情,小队众人的心立马提了起来,这次的任务只怕不会太友好。
“昨天接到军部的命令,我们明日一早出发。”马克开门见上说道。
“这次又去哪?”齐贞沉声问道。
“德国本土。”马克说。
“啥?!”王建国一脸难以置信,“我说虽然前景是美好的,但是咱饭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这步子迈的太大,容易扯着那啥……”
“最近的新闻想必你们也知道……”马克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盟军的形势极好,无论是东线战场的苏军,还是西线战场的盟军,进攻势头都很猛,最关键的是,德国人现在已然拙荆见肘,有许多德国人自己,都已经开始摇摆不定,并不坚信自己能够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底层的军官和士兵有这种倾向并不奇怪,也不可怕,可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在德军的高层,也有很大一部分人正在试图推翻阿道夫的铁腕统治,这种极端的民族主义,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甚至是敌视。”马克说。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德国人之中有二五仔,想要反水?”齐贞问。
马克明显不明白二五仔的含义,但是却听懂了齐贞的意思,点了点头。
“这次行动之所以有,就是由德军的高层‘不小心’泄露出来的。”马克说。
“具体说说。”林疋说。
“由于盟军进展迅速,势头太猛,最高指挥已经不能满足以常规作战的方式战胜盟军,或者说,他已经歇斯底里,不可抑制的走入了穷途末路的情绪之中。”马克说。
“这是要玩命。”梁思丞若有所思的插了一句。
“德国人一直在本土进行生化实验,准备向盟军驻地以及盟军所占领的地区,投放生化武器。”马克说。
“无差别攻击?”孙婕问。
“比那个更严重,根据德军上层泄露出来的消息,这一次德军准备投放的生化武器,具有高致病性和传染性,远远不是之前战场上所使用的芥子毒气和糜烂性毒气能够想相比的,鼠疫和霍乱在它的面前,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马克脸色极为难看,想来昨天晚上,他已经在军部得到了这种毒气的大概信息。
“我们的具体任务是什么?”齐贞接着问。
“盟军这边得到的消息是,德国人最晚于一个月之后,将这些毒气运往各个战区,并根据需要进行投放,也就是说一个月之内,最远在10月1日前,我们必须将这些毒气全部摧毁,并且将病毒样本取回来,供盟军方面研究。”马克说,“任务地点在慕尼黑国防军微生物研究所,目前知道的消息,就只有这些。”
“我们怎么去?”张弛问道。
“军部原本是想和之前一样,采用空降的方式,不过这一次是深入德国本土,经过讨论之后,这个提议被否决了。”马克无奈的耸了耸肩,“明日一早,我们会乘坐飞机,赶往亚平宁半岛,并从南方想办法进入德国本土。”
“亚平宁半岛?”张奇疑惑道。
“意大利。”诺澜解释了一句。
张奇恍然。
“德军那边的消息来的仓促,军部上层也没有一个完善的作战方案,这次必须要靠我们随机应变,自己拟定作战计划,同时为了不让敌人发现我们已经知道对方的企图,从而提前进行应对,这次任务不光不会有任何后方支援力量,同样在我们进入到德国本土的同一时间,便会彻底的失去和盟军上层的所有联络。”马克有些愁苦的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将会成为一只孤军,一把直插敌人心脏的匕首,而这把匕首,后面却没有人握着。”齐贞感叹了一句,接着挠了挠头,“还真是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呢。”
最后一句话,齐贞的语气格外阴阳怪气,分明是在讽刺系统的臭不要脸。
“任务就是这样了,你们做做准备,明日一早军车会停在楼下,这一次不用太着急,上午九点准时出发。”马克拍了拍齐贞的肩膀,转身离开。
估计马克还是要回去和妻子女儿好好告别,可小队众人似乎也没有什么要告别的人和准备的东西,他走之后,屋里的气氛便安静下来。
与窗外街上欢闹的民众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一个月待的大家是不是已经快忘记我们到这里是来做什么的了?”齐贞的声音忽然响起。
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我们是在游戏里执行任务的玩家,即便我们不去战场,系统也可以用各种方式想方设法的弄死我们,不要以为这些日子的安逸就应该是常态,即便我们无限向往和平和安逸的生活,但就像马克没有资格拒绝军部的命令,至少我们现在也没办法反抗系统的安排,所以哪怕你们心里有一千个不愿意,我们还是必须要再次奔赴战场,不为这个世界人民的解放,也不为正义那种虚无缥缈的说辞,只是为了我们每个人的命,明白吗?”齐贞说。
气氛已然沉默。
“你们大家好好想想吧,明天一早抓紧时间,老王头早起一些,麻烦你给大家做个早餐。”
王建国沉默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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