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当空照,耀眼的白衬衫走在安家花园里,大长腿引来不少女仆的目光,看个后脑勺就叫“安少好”。
难道他们认为安少很闲吗,还有空徒步逛自家门前花园?
安少本人一大早就不见踪影,留自己大床上独自美丽,也不说送他一截,这花园走的人头晕。
花衬衫拎在肩上,走出超模步,曲畅皱眉戴上墨镜,撩起刘海儿。
摸出新手机,想了半天,登上微信,拨语音。
“简汤文。”
“......”过了一会儿,听到拉拉链的声音,简汤文的声音小声又沙哑,“哥......”
“声音怎么了?昨晚你们哪去了?”
简汤文趴在床上握着手机,瞥了眼后面穿衣服的大佬,昨晚是个噩梦。
“比我想象中技术好。”一叠钱砸到简汤文的背脊上。
“嘶—”疼。
“怎么了?谁在说话?”曲畅听声还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临近大门口,一辆劳斯莱斯开了进来,打开了窗户。
曲畅被吸引过去,后窗出来一小女孩伸出小手奶声奶气的对着他喊:“舅舅!”
又被认错了,曲畅取下墨镜,对着小女孩儿笑了笑,再看小肉手被一短发女人拉回车内。
啊~安稞的姐姐安怡,一家子都来了。
前窗里的男人瞥了一眼,放慢了速度。
曲畅正好回过头继续说:“行,待会儿见。”
挂完电话后,在门口停了一脚,曲畅自拍了一张,背景自然得是安家。再翻前几张就是稞稞的卧室呢,还有一张安稞的背影,那群论坛上的小姑娘看到会不会疯?
曲畅笑笑摇了摇头叫快车:一顺路咖啡店。
“马克~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叶晴忙着上前,转移了大厅前一位金发碧眼外国男人看外面的眼神。
“好。那人是谁?”马克一口流利的中文问到。
安怡抱着宝宝一手拉了拉马克:“别问了,稞儿的朋友。”
看叶晴尴尬的表情和妻子的制止,马克闭了嘴,还是放慢脚步忍不住看那人的背影。
深邃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兴趣和欲望齐并进。
“嗯?你被那男的??”曲畅气的敲了下桌子,又被旁人盯过来,小声问,“你怎么没打电话?”
简汤文皱着眉低头,捂着脖子上的草莓印:“哥.....这事,都发生了,打电话有什么用?”
咖啡厅新进来的人,特别是小女生,都凑到了旁边位置坐,两个人的声音不由更小声了。
曲畅咬着吸管,抬起眼:“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那男人迟早得被安稞收拾。”
“收拾有什么用?”简汤文坐立难安,一脸痛苦的舔了舔唇边的奶油。
昨晚上的战况都没敢提,从包间到酒店,腰酸背痛,坐都困难。
“他扔了五万就走了。”
简汤文挑了个眉头虽然今天下床都难,回想昨晚,还是很带劲。
“他以为你是鸭子啊?”曲畅瞬间炸毛,旁边正美滋滋挪近准备搭话的美女脸色一变,紧急停下乖乖移了回去。
简汤文捂着脸疲倦的声压低说:“哥,你也别急了,那人也不是故意的,他好像被下药了。”
蛤?
“那他妈是他下给我的!”曲畅二重怒气,手里的水给震了出来。
“啊~”简汤文想起来了,那男人就是砸钱的大佬,不过这五千万和五万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他想睡你?”
曲畅舀了口冰,含在嘴里嚼了嚼:“他想包养劳资。”
“......”简汤文咽了咽口水,突然摸住曲畅的手,“哥!你,没答应吧?”
“废话。”
简汤文松了口气,却一脸失落:“是啊,你有安稞哥,不需要这样。”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曲畅不明白了,这事难道还有别的选择?
“不是,哥,现在行业很多资源好的模特都有金主,你看他们明明哪样都不如你,还站那么高的位置……其实你也可以考虑考虑,这并不代表什么。”简汤文握紧了他的手指,却被无情掰开。
曲畅站了起来,拿起椅子上的衬衫,瞥了他一眼:“别拿别人跟我比。”
说完离开推开门,曲畅把墨镜戴上。回头又看了眼简汤文,嘴里碎碎念叨:不屈服资本主义倒成了背道而驰格格不入的人了,这社会主义接班人,迟早“药丸”。
大厦顶端,安稞看了眼时间,离开会还有三分钟,抓紧时间,一出电梯拨打电话。
“呼叫陈大龙。”安稞话落,耳边手机里传来了杂音又忽然安静。
“陈大龙到!大佬请发话!”
“帮我查AK蓝酒吧昨晚的游戏,所有给第一名A389砸钱的人,我要一份完整的名单,另外,庄言深给我盯严了,他敢靠近曲畅一步,我要他断子绝孙。”
陈大龙拿起小本本一口气写好了:“是!不过,等等,曲畅?他又有什么关联了?”
“庄言深在酒吧给他下药。”安稞盯了眼时间,撂下最后一句话,“敢搞曲畅,他日子到头了。”
“哟西,只许你搞……”嘟嘟嘟,对方已挂。陈大龙欲言又止,真不爽快。
安稞双标大神吧,只准自己搞曲畅,别人门都没有。
陈大龙赶紧安排商业卧底行动快点,气来不及喘。
回忆起十二年前的盛世小学时期,那种被支配的恐惧历历在目……
“陈大龙?听说你会玩电玩,来PK吗?”转校生一来就吊的一批,站在厕所门口,一副挑衅样。
陈大龙到现在也没明白,事情的经过,很迷。自己先是被挑衅再是被踢了一脚?没来得及还手,就被父母训斥一顿,扣了半个月的零食。
被老师重点观察起来。
这还不算什么,可怕的是安稞。
从小就一副生人勿近,唯我独尊样,眼神能杀人。但他亏是身家好,班上大部分的爸爸都是他爸爸的下属,都得供者这位公子哥。
谁敢欺负啊?
更何况,安稞在曲畅没转来前,有一打人住院事件,当时对方熊孩子说他没妈,被打得滚下二楼骨折,牙齿都断了。
闻风丧胆。没人敢惹,他也不敢。
可就在曲畅玩了他第二天,安稞找上门来,堵着他,让他在曲畅面前欺负他。
“打我。”一打到人住院的小男孩儿搁面前让打他,谁遭得住?
陈大龙坚决不动手,摇了摇头。
“快点。”一双细长的眼睛半睁着瞪他。
想回家。陈大龙当时就想回家找妈妈了。
威逼下,他挥手,落下能吹一生的光辉事迹。
巴掌印就留在了安稞的脸上,红彤彤,他却没哭,站在原地低着头,等曲畅上场后,他忽然在背后极为阴险的一笑。
陈大龙的童年阴影啊。
人和人为什么不能真诚相待呢!?
公车行驶林荫道路上,曲畅倚在窗户上。
阳光射在眼皮上,金灿灿的细链子敲打着玻璃,他微微眨了眨眼,站台处穿校服的两个小男生,喂对方棒棒糖,调皮的快速搅动。
天真烂漫的情景拨动了他的心。
有些艳羡了。
他曾经和他也这样,可和安稞的差距确实很大,这么多年,都是靠自己死皮赖脸的贴着他,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感情,如今这样的时光却越来越少了。
唉。曲畅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正打开手机。
一道白色巨光,让他自然闭上了眼睛。
还有点婴儿肥的小安稞跟小曲畅第一次坐公交车去玩。
前排一对情侣,女生靠在男生肩膀上睡觉,四周发着光芒。
小安稞眨了眨星光璀璨的眼睛,一手掰过旁边男孩子的头。
......“安!禾!果!放开我!”
“为什么要放开呀?你不是累了吗?”小安稞按着小曲畅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力不带松,“前面的哥哥姐姐也那样的呀。”
“人家是情侣!”
“那兄弟跟情侣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区别就是......”那天回家后,小曲畅也没想到答案。
现在知道了。曲畅睁开眼,从回忆抽离出来。
“叮叮叮”手机响了。
语音通话:鲁魔头
“喂,Boss?”曲畅很不情愿接听了电话。
尖锐的女声咳嗽两声:“曲帅哥,你今天哪嗨呢?快点给我直播啊,都断了几天了?公司签下你不是让你吃软饭的。”
“直播难道不就是吃软饭吗?”只是吃的对象不一样,曲畅将墨镜重新戴好,到了站,下车,继续堵她话,“我今天去看我奶奶,没时间,晚上播吧。”
“不行!晚上哪有人看你骚?”鲁魔头抓住了重点,“你去养老院了?那正好,做个户外主播,看望老人,这个直播内容又健康又能圈住善良小女孩们的心,很不错,打感情牌……”
曲畅转了转手机:“我户外播信号不好,断了我不负责。”
“没事,没网,公司给你牵一个网线过来!尽管播,还有什么需要的,我们让外卖小哥一起送过来,你一定要表现出很有爱心,记住。”
“行了,Boss。知道了,不说了,待会儿手机没电了。”说完,曲畅就给挂断。
其实去养老院不止是看望奶奶,看到论坛有人提到过这里有位算命大师驻扎在此处,好奇也就来了。
只有敷衍直播一下,这女魔头跟安个摄像头似的天天跟踪他,浑身不自在。
“叮咚”手机在会议桌上亮起。
正在开会的安稞上前拿起手机,显示:曲畅哥已到达养老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