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皎盯着微信备注名出神,祁天壑不知什么时候,用她手机给自己改了名字。
“老公……”傅皎一阵鸡皮疙瘩,当即删掉了他的备注名,祁天壑的微信昵称是他全名拼音首字母qth,跟他全黑头像一样极简。
傅皎指尖在备注栏停了三秒,写上:350
350g是一个人心脏的重量。
同时,祁天壑更新了个性签名。
夏楠眼尖,截图丢给他:“祁少,已婚当个签是不是过了?你咋不写爱她1314呢。”
“幼稚。我不像你。”
夏楠炸毛,狂发三条语音:
老子哪里幼稚了?
他的个签:我爱找乐子。
写得很隐晦好不好!
不然好几年了,乐子怎么还不知道我的心意。
祁天壑毫不留情下刀子:“你怎么确定乐芜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对面哑火了。
傅皎这边刚放下手机,就见小张道:“上班时间玩什么手机。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了,不知道帮帮忙。”
傅皎淡淡道:“你每天早上玩消消乐的时候,记得这条规定吗?”
“我那是在吃早饭,又不是工作时间。”
“公司同意你九点半吃到十点?”
小张占不了口头便宜,一板一眼交代正事:“你把所有文物建模,三天后要。”
“ok”傅皎爽快应下。
涉及工作,她的原则是对事不对人。
文物确有建模必要,之前他们只建了一级文物,根据最新的标书要求,确实应该全建模。
自己是上岗几个月的新人,做建模工作无可厚非。小张的分配没有问题。
傅皎打开建模软件,吭哧吭哧埋头苦干。她在剑桥学的是人类学和考古学,理论知识为主,国内的软件是她临时抱佛脚学起来的,速度不快。
小张一走,夏河项目的大主笔走过来,皮笑肉不笑:“傅皎,你把这沓资料转成文字稿,下午给我。”
“ok。”
又有人微信找她:“约个会议室,明天下午三点,跟技术专家的会,去买点水果点心。”
“ok。”
小新忍不住仗义执言:“傅皎,他们腿断了吗,怎么什么事都让你干。”
傅皎心平气和:“我入职不满三个月,本就是新人,又没有从业经验,设计助理原本就是边打杂边学习。该我这个岗位做的我会做,不该我做的,我不会多做。”
不该做的很快来了。
下午六点,临近下班,一天不见人影的总经理现身。指着傅皎:“你去教下我儿子功课。”
傅皎忙得脚不沾地,头都不抬:“没空。”
总经理没想到在她这吃了瘪,怒道:“你再说一遍。”
傅皎掀开眼皮,抽空看他一眼:“没空。”
总经理瞅了眼满满当当的吃瓜员工,面子过不去,训斥道:“你别忘了你在给谁打工?”
傅皎:“我工作是为了我自己。”
“你这么有能耐,我这破庙供不起你这尊大佛,收拾东西滚蛋吧。”
傅皎冷笑:“好,我马上走。请按照劳动法规定,赔偿我一个月工资。”
“傅皎,”小新拉拉傅皎的衣摆,“要不算了吧。”
严溪芮大步嚷着上前:“老板,我晚上正好没事,我还做过家教。”
总经理脸色稍缓,对傅皎道:“别以为有几分颜色就能开染坊。你不做,有的是人做。”
傅皎直接把电脑端微信一卸,水杯一收,拎起包走人。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傅皎被开除的消息第一时间被送到了祁天壑耳朵里。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电话那头,男人嗫嚅地解释完,战战兢兢地等着祁天壑吩咐。
傅皎之前拒绝了祁天壑让她跳槽的提议,祁天壑以为傅皎会在文展那破公司忍气吞声一直干到公司倒闭。没想文展还没倒,她甩手不干了。
祁天壑单手把玩着手机,声音低沉冷酷:“文展派头挺大,那让他也尝尝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滋味。”
对面男人恭敬道:“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