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祁总。”周秘书挂断电话,打开车门,恭敬道,“傅小姐,轮到您出场了。”
傅皎合上化妆镜,捏起裙角,露出修长的腿,凹着腰窝,款款下车:“好。”
夕阳斜照,金光包裹着傅皎妖娆的身段。
她抬手,叩响高耸的祁家大门。
祁天壑打开门,身子遮住了身后所有人的视线,眼中冷漠疏离的神色在见到傅皎的那一刻都消失殆尽。
“准备好了?”
傅皎脸色一变,伸手摸他额角,气恼道:“谁打的?”
祁天壑目光撒在地上,语气难掩失落,像极了受尽委屈还极力求全的可怜虫:
“我没事。”
傅皎气极了,她最恨家暴。
她亲生父母重男轻女,因她是女孩,又占了计划生育的坑,小时挨打是家常便饭。就连她老子便秘拉不出屎,也能拿皮带抽她一顿。
但祁天壑二十六了!
谁家二十六的大小伙子,还得受这种苦!
傅皎像只护崽子的老母鸡,拉过祁天壑的胳膊,将他往身后一带,眼神扫视全场所有人,牢牢记住了他们的长相。
宽脸方额是大伯,尖嘴猴腮是二伯,翡翠缠身是伯母,黑不溜秋是刘璜,茶里茶气刘恬儿。
周秘书不愧是古典文学专业出身,寥寥几句描述,傅皎已经将人都对上号了。
屋里的人同样也在打量傅皎。
她生得比照片上还美。
略施粉黛的她,美得惊心动魄。
看过她,再回看刘恬儿,就跟人吃不了猪食一样,倒胃口。
祁柏杨指着傅皎问祁天壑:“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祁天壑并不言语,任由傅皎罩着,紧随其后走近。
“没错,”傅皎伸出右手,中指上那枚钻戒熠熠生辉,刘恬儿恨不得剁了她的手。
傅皎:“爷爷好,伯父好。初次见面,我是祁天壑的未婚妻。”
祁柏杨:“你叫什么名字?你父母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叫傅皎,无父无母。”
祁柏杨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再好看的皮囊,在绝对的家世面前,也无足挂齿。
他不明白祁天壑葫芦里卖什么药,带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来祁家干什么。
祁天壑对着主座上冷眼旁观的祁老爷子道:“爷爷,我们俩准备结婚。”
“结婚,开什么玩笑?”刘玉芬发出刺耳的叫声,“天壑,婚姻大事不是儿戏,由不得你做主。”
傅皎装作吃了一惊的样子:“天壑,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妈妈回国了?”
“她不是我妈。”
“哦。笆篱不当墙,婶子大妈不当娘。大妈,你也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既不是他的爹娘,凭什么做他的主。”
刘玉芬怒火攻心,指着傅皎骂:“哪里来的野丫头!快把她赶出去。”
“大妈,说话这么冲干嘛,你是活不到明天了吗?”
“你们都是死的吗?”刘玉芬朝着厨房佣人的方向,歇斯底里地乱叫。
“闭嘴。”祁孟杨一声呵斥,压着刘玉芬的肩膀坐下。
刘玉芬吓得不敢吱声,惶恐不安地扯扯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老公……”
被祁孟杨慑人的眼神一瞪,瞬间打消了解释的念头。
“天壑,”祁伯杨开口,“你二伯母讲话冲,但有句话说得在理,婚姻是大事。”
祁天壑回道:“我爸妈常年在外,幼时不管,现在也管不了。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这……”祁伯杨回望老僧入定的祁老爷子,“爸,您看这……”
刘璜见局势不利,梗着脖子吼道:“你们不要被她骗了!她就是九年前的那个女人。”
九年前?
祁老爷子掀开眼皮,终于拿正眼瞧了傅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