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气氛沉默着,江以渐打过方向盘,转了个弯,侧眸瞥向驾驶座上的女孩。
她端正的坐着,系了安全带,低垂着头专注的在看手机。
葱白的指尖在屏幕上点来点去,红唇扬起弧度。
十分钟过去了。
从上车开始,她就没有跟他说过话?,一直在玩手机。
他眼底暗色浮沉,凝了些阴郁,抿了抿唇,终是按耐不住开口:“溪溪。”
许言溪回复完虞瑜的消息才抬起了头,尾音上扬,轻快又愉悦:“怎么了?”
就这么开心?
像吃了好几颗青柠,他顿了好久,才勉强压下心底翻涌的醋意:“那个男人是谁?”
许言溪的心思都在和虞瑜的聊天上,没仔细听他讲话,足足过了半分钟,她反应过来:“你刚刚说什么?”
“……………”
江以渐最受不了她的忽视,但偏偏在她眼中,任何事情都比他重要。
他不再?说话了,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逐渐握紧,身上气压越来越低。
踩着情绪爆发的临界点到了酒店,江以渐倾身过去给她解开安全带,这次没牵她的手,一直走在她身侧。
许言溪没察觉出异样,恰好是晚上六点钟,电梯这会儿人多,门开开关关,陆续进来了好几波人。
眼看着有?个人就要碰到她,江以渐彻底绷不住了,把她护到怀里。
回到房间,他径直去了书房,重重关上了门,昭示着此刻不悦的心情。
许言溪后知后觉的眨了眨眼睛,意识到他好像生气了。
掌心的手机还在不停振动,虞瑜接连发过来新的消息。
许言溪看了眼书房禁闭的门,莫名有?点心虚:【江以渐生气了。】
前些日子聊天的时候,她告诉了虞瑜自己重新跟江以渐在一起的事。
虞瑜起初还挺震惊,后来慢慢接受了现实。
虞瑜不太信,满满的质疑:【他会跟你生气?】
【不是对我,他自己生闷气。】
这才对嘛,在虞瑜的认知里,江以渐对许言溪,从来都是数不尽的耐心和好脾气,就算是心里不悦,也不会对她生气。
虞瑜:【快去哄哄吧。】
*
许言溪放下手机,略微思索了一下,慢吞吞踱步到了书房,轻轻敲了敲门:“江以渐。”
里面没有?回应。
她有些好笑:“我饿了,你要是不出来,我就自己下楼吃饭了。”
默默数了三个数,书房的门果然打开,他垂眸看她,神色不甚明朗:“想吃什么?我去点。”
许言溪笑着报了几?个菜名。
嘉禾酒店的饭菜是出了名的好吃,许言溪其实并不是很饿,晚上一般吃的少,偷偷看了他好几次。
“溪溪,”
第五次,他放下筷子,抬眸看向她:“不合胃口吗?”
许言溪摇头,他点的菜都是她的喜好,唯独特意嘱咐了不要放辣。
“你在生我的气吗?”
江以渐无?奈:“我不会跟你生气。”
他怎么舍得?
兴许是这几?天太过亲密,欲/望如滚雪球一般愈发增大,即便是他拼命压抑着内心病态的偏执欲,也免不得会在她面前露出端倪。
“可是你都没有?理我,”许言溪走到他身前,细数他的罪状:“从回酒店,你就没有?跟我说过话?。”
“是我的错。”江以渐毫无底线的让步,环着她的腰把她抱坐在腿上,低头去循她的唇。
一吻结束后,她眼角晕染开红晕,轻轻的喘着,声线细软撩人:“关于下午那个人,我不想告诉你。”
江以渐动作僵了僵,敛下的眸光阴沉到了极致,说出来的话?却异常温柔,是一贯的纵容:“那就不说。”
———
初夏的季节,南塘多雨,傍晚飘起了细小的雨丝,到了后半夜,粲白的光骤然绽开,雷声从天际滚过。
窗户开了一半,不时有雨珠打过来,怀中的女孩睡得并不安稳,中途惊醒过好几次。
她今天吃了一片安眠药。
江以渐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脊背,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把窗户关小了一点,转身走出房间。
客厅没有开灯,新风系统持续运转着,男人站在暗处,手机屏幕散发着莹莹光亮,勾勒出他精致的轮廓。
“先生。”
卧室的门没有?关,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床上笼起的娇小的一团。
“纪祎之,”他轻声念出了这个名字:“帮我查查他。”
作者有话要说:江:阳奉阴违g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