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山口健太看来,今天是他等待程彩回复消息的日子,对于他来说,可是头等大事,因为这关乎他能否得到心上人的关键时刻。
下午时分,山口健太早早就提着一条大白鲑来到程彩的帐篷,进到里面,没见人影。
山口健太到处溜达,看看有没有可能遇见程彩,果不其然,不久,就在有熊人帐篷间的阡陌上遇见了程彩。
但,程彩不是一个人,而是与陈星星手挽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是程彩刻意而为之的,因为今天是山口健太要其表态的一天,她与陈星星携手回家这情景就是要山口健太见到而知难而退。
山口健太撞见俩人,神情既愕然时又意料之中,心想两天不见俩人已然在一起?
两相一会面,程彩即说:“太哥,这么巧,去哪儿?我和星哥准备一起回家做饭!”
程彩的话语,是个人都能听出个中的意思,山口健太神情落寞地“唔”的应了一声,然后心情几乎跌落到冰点,找窟窿钻似的黯然离开了。
山口健太彻底绝望了!
程彩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一连几天,山口健太都在沮丧中度过,差一点就想不开了,幸好没有!
这天,山口健太精神有所好转,他像往常一样提鱼获往程彩帐篷方向走,走得差不多,才忆起现在程彩已名花有主,自己去那儿等于自讨没趣,于是,他折返回来,走向自己了无生气的帐篷。
途中,山口健太路过已故深田一郎的帐篷,只见井田美雪正在帐篷外望天打卦,神情呆滞,好像有什么心事要向上天诉说似的。
山口健太说:“美雪,你在干嘛?”
“茫茫天空,空空如也!”井田美雪似答非答。
“你老瞧天空有什么用,它又不会掉东西下来?”
“如果能掉下一个人来该有多好啊!”
“啊?”山口健太懵圈,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其夫深田一郎过早离世,她感觉孤独,所以才有感而发。
“天上掉馅饼都没有可能,就更不用说掉人啦!……不过现人有一个,就是我啦!”山口健太想着回家也是自己对着自己,不如跟井田美雪结伴聊聊天,时间会过得快些,顺便能实现她的愿望。
“我这里有一条大白鲑,你可以拿去煮食,冒昧问一句,我可以在你这蹭餐吗?”山口健太试探性出口。
“可以呀!反正就多一双筷子,你也吃不了多少饭,还多着一条大白鲑鱼下肚,何乐而不为呢?……而且正好我想找个人说说话。”
不多时,井田美雪和山口健太在帐篷外着手做饭,煮下饭后,俩人分工合作,山口健太负责宰鱼、准备配料以及上陶锅蒸鱼,而井田美雪则在另一陶锅里煎牛排,最后还炒上一碟山野菜。做菜过程中,他俩有说有笑,一时诉说做菜心得,并且提醒对方做菜时的火候、用料以及注意事项,另一时则拉拉家常、说说闲话,可谓其乐融融。
及后进餐,俩人互相给对方碗里夹菜,吃得很是开心。席间,俩人更是畅所欲言,无论说到营地上的大小事以及对营地日后的发展无不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别说,观点蛮一致的。
时间过得真快,晩饭后,已繁星点点,不早了,山口健太在意犹未尽中起身告辞,离开帐篷。
回家路上,山口健太忽然觉得今天过得非常充实,难道这就是生活?
一连几天,山口健太都提着鱼获来井田美雪家串门、做饭、说笑、甚至倾谈人生大事。
有时,山口健太在想,难道井田美雪就是自己想要的人?
渐渐地,俩人无话不说、感情升温很快。从日常交流言行举止来看若不清楚他俩底细的人肯定以为他们就是一对夫妇!
身为投递员的赵括这天送牛奶来到营地北面的佐藤恭子帐篷口,这可是今天投递最后一站。赵括倒牛奶过程中,抬眼望见佐藤恭子正喃喃自语,好像在算计着什么。
“恭子,在想着什么呢?看你的神情,似乎很为难,可不可以说来听听,让我参详参详?”
“唔!你说我一天能吃三两米,那么一袋米能吃多少天?”
赵括笑着说道:“我以为是什么疑难的问题难着你,原来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好好听着,一袋米就是一百斤,除以零点三,就是……就是三百三十三,也就是说能吃上三百三十三天,差不多够吃上一年了。”
佐藤恭子惊喜道:“你特么聪明!算得那么快,是怎样做到的?”
赵括听来非常亢奋,难得有人说自己了不起,于是喜形于色说:“这个本来就容易,有空的时候,我来教教你。”
佐藤恭子带有撒娇的口吻说:“括哥,你不知人家心痒痒吗?你行行好吧,现在就教教我吧!”
赵括有点心动,况且现在牛奶刚好派完,正有空,就说道:“好的,我现在就教你!在哪?在里面还是在外面的空地上?”
“就到外面吧!”
在帐篷外的空地上,赵括拾起一根树枝,说:“其实这个算法并不高深,但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难,我们就从容易的开始吧!”
“是的,赵老师!”
赵括用树枝在地上嚓嚓嚓写上几个字,说:“一加一等于几?”
“等于二!”
“这个比较简单,是最最入门级的,你当然能算出来!”
“我出一条难的给你,看你会不会?”赵括一边说一边在地上写上一串字。
“二十五加三十七等于几?”
“那我得算算!”佐藤恭子用手比划着,实则心里不停地算计着。
“等于六十二!”
赵括又在地上写着写着。
“二十五乘以三十七呢?”
佐藤恭子抓耳挠腮想了一阵子,最后说:“这个算不出来!”
赵括在地上写上一条乘法竖式。
“这个算下来,应该等于九百二十五。”
“哗!你算得这么容易!”
赵括又在地上划了几下。
“一百除以五,怎么算?”
“不会!”
赵括又在地上写了一条除法竖式。
“这个简单,等于二十。”
“括哥,你写的东西我全然不知道,你懂得实在太多了,真棒!可以再仔细点教教我吗?”佐藤恭子说完,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
“行!但得交学费!”
“可以!牛羊腿肉侍候你!”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大可不用破费,只给我一杯牛奶就行啦!”
“好的,我现在就去倒!”
“不必了,恭子!我刚想起有事,下午再来教你行不行?”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