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梁家的一怪,梁家人住在诚家山庄,离这儿远远的。没有半天的时光还真的走不来。
梁家祠堂修在远离村庄的地方,为什么?大家都会异口同声地说,那时为了狩猎。真实的为什么,也许上一代的上一代的祖先知道,到了族长梁昉珙这一代,这个问题说不清,道不明。只知道在这儿聚集,在这儿落脚,狩猎就方便了许多。因为私下的老者说故事一样,传说是古代祖先受人之委托,在这儿守着那上天之宝幽灵神珠。于是,便在那儿修了住房,在这儿建了祠堂。
“真的吗?”听故事的人这样问。说故事的人便哈哈大笑,完了,一切都是故事,故事是三句原话,说来说去的就是三句话而已,哈哈大笑而去:“不可信也。”
西山与西山背后,原始森林辽阔一片,奇珍异兽遍布足迹。原始森林的那个方向,村内凡是参加狩猎的男丁,没有谁走完过。陌生的地方很多,每一次集体狩猎,当野兽出现时,大家集体出动,围而合之,成功了,大家便高高兴兴地拿着猎物打道回府。
这一次狩猎,又来到了这梁家祠堂,开锁,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了。
这是一扇厚重的大门,梁昉珙推门时,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响。
梁昉珙双手放在大门上,屁股上翘,双脚后蹬。
族民们陆陆续续地来了。
“老爷好!我听到了老虎的叫声。”
“族长老爷好,我也听到了,并且还听到了野猪的吼鸣。”
“嘿嘿,野鸡打嗝了。”
梁昉珙站立着门口,微笑地迎接着前来聚集的族民。
梁昉珙心内默默地记着,一、二、三……
这是梁昉珙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狩猎的第一天,一定要数数人头,张三李四地记着。人数记清了,狩猎的男丁,其男人全上森林狩猎,去时得分工,提刀围猎、做圈下套、追踪猎物,一项一项的,各司其事。
族长梁昉珙高兴,梁家的这大家,大家就是心齐,一声号令,几百人便来到了这儿,人丁聚集。
族长梁昉珙用手指着梁晨龙说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对男丁的住房做一个统一的安排,孩子他妈,你带着你的那几位女人,住进前院的厢房,做饭也在一旁的厢房。”
瞬间,一切有序地进行,挑水的挑水,烧火的烧火,做饭淘米的淘米,切菜的切菜。
片刻,本来这儿静悄悄的,现在,这儿热闹了,炊烟袅袅。
院落中的大树上平时生活在树上的鸟儿,这时从树中飞出,叽叽喳喳地飞出了大院……
诚家山庄壮巴的男女尽管去了狩猎,可这山庄还是够热闹的,小孩与老人构成了新的图画。
梁项宏的家里叽叽喳喳。
肚子饿,梁艳梅拍拍整理好的头发,烂着脸说道:“爸去了哪?还不回?我肚子饿得肠子打纠纠了。”
梁亮元端坐在凳上不语。
“哥,你饿么?”梁艳梅嘟着小嘴问道。
“饿。”梁亮元点头,“可惜没有办法,爸不在,爷爷也没有回家。”
“我们先吃不行么?”
“你行,我不行。”梁亮元摇头,“妈去了哪?”
“妈出门找爸去了。她对我说,她就回来。”
“行,这样,行。”梁亮元朝厨房走去,盛一碗饭,“来,给。”
“筷子呢?”梁艳梅端着饭,“再来一双筷子。”
“自己拿去,不然的话别吃!”
“好的,我拿就是了。只是我吃了,你真的不吃?”梁艳梅手提筷子,夹着饭。
“不吃,我等爸,等爷爷。”
“为什么?”
“因为我是哥。”
“哦?我不懂,哥就不吃?”
“吃,但是,一定要等,等爷爷、爸妈一起吃。这是家里的礼节,这是小一辈对老一辈的尊重。”
“那我为什么可以吃?”
“我俩,我是大,我同意你吃,就是我爱护了你,尊老爱小,这就是美!”
梁艳梅确实很饿,不管怎样,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边吃边看着哥哥……
祠堂的大门口,梁昉珙一动也不动地立着。
梁强明从里房走出,来到了大门口,观看了良久:“我想,项宏他是不会来了。”
“他知道今天出门打猎么?”梁昉珙头不回地问道。
“我打锣从他的屋门口过呢。大嫂她见我来了,还招呼着呢。”梁强明笑着说,“说不定他有事去了,来不了诶。”
“他要来才好,他是下套的高手。”
“是啊,可是,这没有法子诶!”
“走吧。”梁昉珙提声说道,“还等,就是一天,不能为了他,耽搁了我们大家的时时。”
出发了,森林中崎岖小道上,多了一队各拿各样东西的人。
“孩子他妈。”族长梁昉珙向段永艳喊话,“亲家梁项宏来的时候,你通知他到西山口去下套。”
“知道了,行,等会我转告他。”
黎明的旭光沐浴整个大地的瞬间,南陵的一方,呈现了一片绿色的海洋。
狂风吹,树叶在舒展,多了古怪的摇摆,发出了轰隆的声响。整个南陵呈现出了一时的疯狂。
呼呼——哗哗——地动山摇。
一队黑影在林道上飞奔,一个接一个,像一串糖葫芦,溜溜地耀眼;身材敏捷,像一只只古怪精灵的小猴,整齐划一。
南陵的对面就是诚家山庄,隔河相望。
琴缘河汹涌浪急,奔腾不息。
庆淋急急地来到了轿前:“主,我们的对面就是诚家山庄。”
坐在轿内的幻灵魔王宏威撩开窗帘,伸出木桶,从木桶的一面,露出两只眼,向前望去:“下轿。”
抬轿的八人整齐划一的动作刷地放下,轿脚落地,悄然无声。
娇小玲珑的王梅秀灵巧地撩开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