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遗憾的点点头,说道:“二两银子便二两银子,此物若是没用,我明日再来寻你。”
“好,这店是我的,我不跑。”成渊笑道。
眼前的女子,显然是一位原则极强的白富美,说什么也不愿半价,从腰包里取出二两银子。
再次确定地址之后,她便带着唇红要离去。
离成渊远了几步,那一直在她身边并未开口的闺中密友,回头望了望专注画墙画的成渊。
转头用什么都懂的眼神看了那女子一眼,小声道:“什么明日再来寻人家,莫非是我们杨大小姐,看上了人家那位画画的公子?”
女子俏脸上浮现出一丝绯红,嗔瞪了她一眼,“你这坏胚子,休要乱说,若是这唇红不好用,我自然要寻他讨个说法。”
“讨个说法?”身旁的女子闻言,有些揶揄的笑了笑,“我看你是想讨个官人才对吧……”
“呀,你这死丫头,羞死人,再敢乱说,看我撕烂你的嘴……”..
“不敢了,不敢了……”
“回去再好好……”
“今日出来,别让爷爷知道,否则他从宫里回来要训我的。”
看着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成渊在自己粗布衣服上抹了抹手,准备挪架子继续画另一面。
旁边围着不少女子和男子。
“啧,这书生画个画,把有身孕的妇人都招来了。”
“这妇人真是姿容绝色啊,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夫人。”
“不一定,你看她站在那里,一直看着画画的书生,像个讨情债的,兴许是个陈世美,这妇人是来讨债的。”
“这伙计穿的粗布,还画画,那夫人锦衣丝绸,必定这个小白脸诱惑人家大户小姐,搞大了肚子。”
“这人就是个陈世美……”
成渊站在那里很无语,难道自己像姘夫,他只好放下笔,将安成带进戏院里面。
戏院大厅十分阴凉,除了石开和匡愚他们几个,就是监督戏子背戏本的朱柏和湘王妃。
安成乐滋滋的听着外面的人指责成渊,心里才有些舒服,自从那天知道徐皇后和朱棣的安排,她就闷闷的。
好在她已经接受那件事,所以这会儿听到外面人指责成渊,她反而气消了一半。
进了大堂,安成手捧一碟果干,坐在那里,乐滋滋看热闹。
外面指责成渊的那些男子一看两人如此亲密,站在戏院门口疑惑的看一眼成渊,又看一眼安成。
“你们别看了,我真是她男人,那孩子也是我的。”成渊大声道。
成渊让几个家丁把门口围观的男子轰走。
男人何必为难男人。
成渊坐下,看了眼面前这位容貌出色的女人,在她额头敲了个板栗:“好玩吗?”
成渊拿起盘子里的果干,轻轻的丢向她衣裙道:“你看我被骂,很过瘾是不是。”
“殿下,下次换个让我注意你的法子好吧,这个法子不管用了。”
安成转过脸不理他,只是对石开柔声:“石开,把画架先搬回来,此刻天太热。”
石开挠挠头,出去搬木架子。
成渊歇了会儿,才看到里面已经将桌椅排的很不错,两人组的,四人组的加一人组,三人组的……
原本空荡荡的戏院,一天之内竟然多了好多珍贵盆栽。
戏院里飘着淡淡香气。
成渊大致扫了几眼,看到许多熟悉的花盆,其中有一株重瓣牡丹苗木,跟他府里的很像。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这些花哪里来的。”
“本宫看戏院冷清单调,便让匡愚把你养的花拿来放着。”她语气淡然。
我的兰花可是很有价值的,尤其那株牡丹……你个败家女人。
还有匡愚这死孩子,把师父的宝贝都搬来了,回去收拾他。
心疼死我了……成渊道:“殿下看上哪盆就搬哪盆,不过牡丹放在室内不是很好,不如搬回去。”
“不搬。”
“搬回去。”
“就不搬。”
怎么能和女人讲道理?那绝对是嫌太清净了,于是成渊跑去跟朱柏商议具体事情去了。
戏班得找戏子,朱柏用自己的能力从苏州,扬州,江浙一带请了专门戏班回来。
成渊除了告诉朱柏,今后要戏本从成锦斋拿。
另外就是让朱柏在戏院后面专门建了两个大作坊,一个用来制作晾晒红薯粉条,红薯干,爆米花这些。
另一个就是,成渊写了需要用的蒸馏器具,画了大致蒸馏图,又花费两三天跟着工人一起研究香水,肥皂。
这些工人都是府里的人,每人掌握一步操作,但是配料都是成渊按比例给朱柏的。
至于配制香水,他其实是从以前签到得的香水说明书里看的,那时候感叹没用,现在觉得每个东西都有它出现的道理啊。
戏院很快开场,早上说书,晌午和晚上三场戏。
戏院一开,很多人是被墙上的画和故事宣传吸引进去的。
特别新奇。
戏院开头几天,场面热闹。
城里听戏,听书的人都被陆陆续续引了过来。
即使有的路人站在大街上,看不到戏院里在干嘛,但听到咿咿呀呀的唱腔和说辞,魂儿全都被勾了去,看客口口相传,纷至沓来。
第四天晚上,成渊带解缙,朱能和李让他们也来听戏。
朱柏兴冲冲道:“听管事说,这唱戏才几天,咱们是场场爆满,预定的人更多,听戏的位置按照前后左右。
一个位置最高五十文,其他的三十文,四十文不等。就这,都有人争着预定。”
成渊微微点头,站二楼看下去,果然人特别多。
周边的戏院有的生意惨淡,说书的索性不说了。
同行眼红,想要动手脚的,听到是镇国公和湘王的,也都收起了做手脚的心。
“很好,下一步,你就要去挑些有身段,底盘好的女子,慢慢培养,脸蛋身材都要拔尖儿,让客人一天不看咱们的戏文,就浑身不舒服。”
成渊跟朱柏合作,有个好处,就是特别省心,他下达要求方法,朱柏就派人办了。
但是成渊还是告诉朱柏,不能随便动用权力,该付钱付钱,该走正规章程走正规。
免得到时候被御史抓住把柄,那就得不偿失。
朱柏经历过一次生死,倒是没有那么多嚣张跋扈,做事清清楚楚,御史听到戏院,来打听,都没打听出不好的。
朱高炽好几次要来,被拒绝了。
成渊说戏院鱼龙混杂,尽量为了人身安全,不要跑到这里来。
戏院被朱柏请了几个镇场子的王府侍卫和衙役,也没人敢闹事。
…………
昨晚咸宁询问常宁和康宁她们两个关于沐家的事,常宁表示自己并没有听说沐家要来,就算要来,她们也只有等通传的份儿。
常宁公主跟康宁公主也是徐皇后养育,但是她们没有咸宁那么任性。
咸宁的任性都是朱棣给的。
湘王妃送唇红时,说了成渊最近的事。咸宁得知成渊忙着高兴开戏院唱戏的事,更加悲伤。
“是不是沐家要到了?”
湘王妃一愣,她只听说陛下有意把公主选给沐家的孩子,其他的便不清楚了。
诏书不昭告天下,谁也不确定。
“是,再过些日子,下个月月初就到了。”湘王妃道:“天色已晚,我去皇后娘娘那里送唇红,安排几个内侍帮我搬些花草,待会就要出宫了,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