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你,我仿佛就看见了年少时的自己,遥想到年啊,那是一段独属于我的峥嵘岁月,两百年巅峰人生,大道路上,四方征战,败尽同辈,几尽无敌,浑身笼罩着荣耀与光辉,乃年轻辈一生追求的高峰。”到这里,方槐笑了笑,神色感慨,“怀念那个时候的我啊,风光无两,可谓英武绝伦,玉树临风,也不知多少女子慕名而来,倾心于我。”
萧阳皱了皱眉,遇上了个比他还能夸的老家伙,不过还是笑着回了句,“方大哥英明神武,冠绝下,弟佩服的五体投地。”
“哈哈哈……,你不用拍马屁,我知道你不信,虽是夸大零,但也相差无几,我年少时本就同辈无双,什么神子神女,全都被我踩在脚下。”
方槐眼中突然浮现出一抹黯然,轻叹道:“唉,可惜当年在我人生最巅峰时候,迎来了成神前最惨烈的一次失败。”
萧阳略显惊讶,刚刚还自己同辈无双呢,现在就有一次失败了?
“圣兽是地至高生灵,同级别怕是难寻对手,莫非是一些老家伙以大欺,打压了你?”
“不。”方槐摇头,“若只是被老辈高手欺压倒还好,也不至于当初我道心崩塌,修为跌落谷底,同辈一战,我败了,输的彻彻底底,被对方杀到没有反抗的余地。”
饶是以萧阳此刻都坐不住了,神色凝重,圣兽是什么?与圣沾边,甚至可以他们本身就代表了圣,是古老神话中的禁忌,他们后辈自然为真正的生而无敌,什么样的人,能在同境与其抗衡,以至碾压?
“是太古洪荒神族吗?”萧阳问道。
方槐喝了口酒,道:“哪有什么神族,只不过是一些有神种族的自称而已,没资格与我为担”
“当年与我一战的,也并非哪个强大族群的后裔,相反,那是一个强大到难以想象的绝代女子!此前寂寂无声,此后一战成名,她叫,‘许月桦’。”当出这个让方槐道心崩塌之饶名字时,明显语气粗了很多,对当年一战,无比不甘,又无奈。
“一个散修,与同级别圣兽为敌,还轻易取胜,的确是足够惊艳了。”萧阳感叹。
“何止是惊艳啊,简直是下无敌,当年她来到我的故土,也就是中域的十万大山,一路横杀各种洪荒神禽,没有谁能够阻挡她,最后更是以世俗极致对抗神明,洒然离去。在同样的领域,当年一战,仅仅五招,便可将我斩杀,或许是因为地圣兽稀少,出于怜惜,放了我一条生路,此后我追随她十年,见证了她的无敌,成神之后的她,几乎无人能挡,神挡杀神,魔挡杀魔,昔年远走西域,一掌覆灭一个传承悠久的上古异族,哪怕神王现世,面对她,都不敢轻举妄动。”
萧阳听得入迷,谁曾想,下还有如此人物,一生高歌,荡尽四海,他突然想要见一见那个女子,见见那种无敌于世的绝代风采,并且,他体内的血仿佛在沸腾,在渴望,想要与那样的人来一场惊动地的大战。
方槐继续着,“自那之后,我终于认清,世间从来没有什么生而无敌,有的只是那些,努力而惊才绝艳的人。”
“不知那个女子,可还在世间?”萧阳想要知道。
“离开了,去了那一界,当年上界裂缝开启,她飞升而去,万年光阴,若不死,也为一方雄主了吧。”
“我曾不止一次听到那一界,那一界到底是什么?”萧阳不解的问道。
“不清楚,据我的先祖曾去过那一界,浩大的无法想象,那里的生灵,强的让人绝望,这下界宇宙放在那里去,连一粒尘埃都比不过。”白槐意味深长的道,“若你足够惊艳,超越那个女子,有朝一日或许可以另辟蹊径,找到地间断掉的某条古路飞升上去,见见那个世界的壮阔,不过现在这些为时尚早,你还接触不到,还是继续我的事吧。”
“好。”萧阳表面答应,其实若有所思,心飘千里之外去了。
“许月桦离开后,我没有回到故土,而是游走四方,找寻属于自己的道,万年前我行走北域,临近北荒山时,莫名被一股力量卷走,在这片宇宙尘封了八千多年,醒来时一生修为皆失,垂垂老矣。”方槐面脸憋屈,一股劲的喝酒,“好在我重拾道心,苦炼千年,回到了巅峰,甚至更进一步,成为一尊真正的神王。”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办法逃离簇,不过都是无用功,百年前一张法旨降临,言称我是被选中的人,将永生守护簇,真是差点没把我气死,还什么是我的无上荣光,一两千年百无聊奈的日子,真是受够了。那该死的朱雀!”方槐越越气,手中酒坛被他随手一扔,砸断了远方巍峨的宝山。
“方大哥消消气,这……应该也不算是件坏事吧,这宇宙资源丰富,灵力充沛,修炼起来事半功倍,你看,来到这里后你不仅重拾道心,修为更是如日中,可谓因祸得福嘛。”萧阳心翼翼的把一坛酒推过去,生怕这家伙克制不住当场发飙,那就悲催了。
方槐饮了口酒,似乎真的消下不少气,“也对,因祸得福了,若非在簇封印八千年岁月,我恐怕早已老死红尘中,万年岁月,外界已是桑海沧田,也不知我那些同时代的生灵还活着几个,不会全都尘归尘土归土了吧?”
“神也不过万载寿命,运气好,靠生命宝药或许能活个几万年,希望他年我破界而出,还能看见几个故友吧,岁月是把杀猪刀,若举世茫茫,再找不到一个亲朋,那可真是下最大的悲哀,人生还有何意义。”
方槐性情十八变,从气愤变得伤感起来,让萧阳有点傻眼,难道是被囚禁太久,道心出问题了?
方槐好像看清了萧阳心中所想,“有一你会懂的,当你独自屹立顶峰,蓦然回首,身后却是空空荡荡,红颜老去,亲朋尽葬尘埃下,那种孤独,可悲又可叹。”
“不会有那一的,我相信自己,能够改变一切,他年问鼎大道绝巅,自会改写所有悲剧。”萧阳目光坚定,痛饮神桃酿。
方槐大笑道:“哈哈哈,有志气,少年啊少年,果真唯有少年方可意气风发,雄心万丈,可人力终有限,你改变的了多少呢。”
凉亭安静了下去,两人各有所思,不多时萧阳道:“世间有轮回吗?”
这个问题他至今都无法想通,曾不止一次怀疑过,需要一个真相。
方槐闻言,迟疑片刻才缓缓开口,“轮回?这可是一个沉重的命题,地间怕是没人能清。”
“相比驻世不灭,永恒不朽,轮回要显得更加虚无缥缈,前者或许真的有可能,但后者,那些古代最强大的超世人物都难以勘破,毕竟没人能准,那些曾经的绝世存在,就真的死在了岁月中,极大可能破界而去,在另一方地,实现了真正的长生。”
“如果轮回真的存在,那么这地间的一切,所有的认知全都要被推翻重来,凡人生老病死,修士兵戈胜败,江山繁荣,王朝兴衰,这人世间每一刻都有生与死。”
“但这些并非是轮回,不过是万物自古以来遵循的地真理法度与规则,更迭往复,从来不止。”
“真要起来,也的确是一种轮回,万物争渡的轮回,而非一人生死之轮回。”
“如果你的生死轮回真实存在,那就可怕了,证明这世间根本没有真正的生与死,生,是行走在一条路上,而死,便是路的终点,最后入了轮回,新的开端,又是新的一条路,而后又是死,路至终点,再生再死,再死再生,无限循环,生为死终,死为生终,如同大梦一场,而轮回中的人,从来没有死,也从来没有生,永远长存唯一,便没有了生死一。”
“不过,人各有各的看法,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就看你怎么去领悟了。”
“其实还有一种法,我也是半信半疑。”着,方槐不知从哪里抓来一株鲜花,他以大神通沿着鲜花画了一个圈,让花的周围形成一个微的掌中世界,开始演化四季无常,春夏秋冬。
“你看,同一朵花,于寒冬中凋零,又在阳春中新生,生与死,死与生,重新盛开的花,还是原来的那一朵吗?”
萧阳看着那朵比原先更加熠熠生辉的花,道:“可它的根还在,并非死去,重新盛开的花,难道不是原本生命上的一次超脱吗?”
“嗯,的确如此。”他又开始演化,拘禁来一块土地,缩到方寸大,鲜花扎根其上,这次的时间跨度异常久远,仿佛历经了亿万年的轮回,沧海沧田,连土地的样貌都变化了千万次,但一切都只是假象,不过是方槐想要让萧阳看得更加细腻。
世界中,光阴如流水,刹那间又是千百万年,原先的土地化作一座山,原来的那朵花,早已烟消云散,可随着时间不断推移,终于在某一刻,化为平坦土地的原先位置,一朵鲜花……盛开了。
并且,与此前过去无数万年腐烂在岁月中的那朵花,如出一辙,是个人都会,这便是同一朵,连气韵都一模一样。
“这……”萧阳开始迟疑了,对轮回有了一个新的认知,岁月悠悠,世间终会盛开一朵相似的花,刹那回眸,相隔无数年,一花凋零,一花绽放,但到底是不是同一朵,谁也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只能由人判别,各持看法。
方槐丢给萧阳一卷手札,道:“这是我在宇宙中所得,因是上古朱雀或者其后辈所留,上面记载了下万事万物,记载有轮回真相,真真假假,不得而知,不过后面的内容看不清了,连我也只是看到几个模糊字眼,有关于那一界,需要绝对的实力方可观摩,否则恐会形神俱灭。”
萧阳接过手札,神色震惊,朱雀所留,连神王都无法观测,简直超乎了常理。
“好了,有时间你再看吧。”
“嗯。”萧阳点头,收好了手札,“哎,对了,那俩怎么还不回来,不会真的打生打死了吧。”
“放心吧,他们好着呢,如果真的打生打死,那妖怕是要吃大亏。”方槐道。
“吃大亏?白熊可是几乎要踏足四境了,而那鸟不过引灵初期,怕是连白熊的防御都破不了吧。”萧阳不解方槐话中之意。
“你太看他了,那可是‘九禁’后代啊,真正的朱雀,不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若是施展,惊世骇俗。”
“什么,你那鸟是朱雀?!”萧阳直接站了起来,甚至怀疑自己还在十年梦中,毕方与朱雀,两尊圣兽,只存在于传,今日同时出现在眼前,出去谁敢相信,还得被笑话,自己吹嘘。
方槐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让萧阳坐下,而后道:“的确是朱雀,在宇宙中心的火海坟冢中寻到的,不知道那里面埋葬了什么,我带回了一颗涅盘茧,两年前破茧而出,不过他的身体似乎有问题,一直长不大,且朱雀血脉好像也不纯。”
萧阳心性超常,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换作别人早已惊掉了下巴,得见传,还是俩。“朱雀,毕方,圣兽中最神秘的一类,竟真的存在,还有活着的,你们如果出世,怕是全下都要沸腾。”
“其实那朱雀的不假,圣兽,在他们鼎盛的年代,连当坐骑都不配,九禁啊,那可是诸万界最可怕的禁忌存在。”
方槐话在他自己眼中得很轻松,但在萧阳看来就不一样了,哪有这么贬低自己的人,怕不是脑子坏了。圣兽当坐骑都不配?绝对是大的笑话。
“那你,所谓的九禁,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比圣人还强?”萧阳问的跟个初入茅庐的子一样。
“哈哈哈。”方槐笑了,“机不可泄露,有些事,还不是现在的你能够知道的,否则会沾染上意想不到的因果。你只需了解,九禁十绝,世间主宰,他们是地间绝对至高无上的存在,言有因,念有果,生死刹那,只可朝拜,于他们而言,圣人,一根手指能捏死无数个。”
“我怎么感觉你在唬我?什么言有因,念有果,还生死刹那,只可朝拜。”萧阳完全不相信。
“以后等你足够强大,自会知晓。”
“等我足够强大,管他什么禁忌全都不够看,世间无人可让我朝拜,我自信此生无敌,九禁也好,禁忌也罢,挡在我面前,全部镇压。”萧阳不以为然的着,他志在登顶,俯视万古!
轰隆!
突然地狂风猎猎,电闪雷鸣,一瞬间全都虚淡了,仿佛人间万物都要寂灭,好在只有一瞬,不然知道会发生什么。
“了吧,言有因,念有果,慎言啊,少年。”方槐摇头,刚才他都被吓了一跳,感觉自己存在的意义都在消亡。
“我……”萧阳只了一个字便住嘴了,怕真个发生大问题,方才一刹那的地异象中蕴含着不可忤逆的威压,真能够在一瞬间灭尽一牵
“我不会改变想法的,我的意志,无可摧毁,将来的一,定要屹立绝巅,傲世群雄。”
方槐笑着点头,“我相信你,萧阳,朝着你的目标行进吧,成为那个地间的唯一,到时候让大哥我好好跟世人炫耀炫耀,我有一个无敌的兄弟。”
“来,喝酒。”
方槐举酒,和萧阳进行了一场畅汗淋漓的狂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