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思点头道:“且看她那边怎么说。”
夜浓皇后派来的亲信走了进来,此人正是太监福安。
“福安给战国夫人、长思副统领请安!”
战国夫人看向福安,道:“福公公快请起,咱们战国府上没有那么大的规矩!你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怎敢劳烦你给我们请安?”
福安摇头叹道:“唉……战国夫人,福安哪儿是什么大红人,如今这颗脑袋系在脖子上,还能活几天都不知道……”
战国夫人嫩白的手指轻抚着小猫,问道:“哦?看来追兰王宫之中如今很混乱嘛!不知夜浓皇后是何指示?”
福安正色道:“皇后娘娘派奴才出来传话,如今她与蓝麟的争斗还没有结束,她需要大量的资金前去贿赂朝中官员,收买士兵,只要我们的力量大过蓝麟陛下那边,就便可开启一战了。”
长思道:“既然夜浓皇后有心与蓝麟一战,当日就不该错失良机!”
福安摇头道:“副统领你有所不知,登记大典当日,皇后娘娘其实是有心与陛下一战的,可是在此之前,她曾经请示过邪神大人,得到了不好的预兆,所以她才不敢轻举妄动的。”
长思皱眉,问道:“邪神?什么邪神?”
福安道:“哎呦!副统领大人,你还不知道吧,皇后娘娘寝宫你们供奉着一尊邪神,而这邪神还是战国夫人帮忙请回来的,他可是十分灵验的哦!”
长思看向战国夫人,战国夫人起身道:“没错,邪神的话不可不听,它既然已经预示到危险,我们就不可以轻举妄动,倘若邪神能早日苏醒就好了,我们就不必惧怕蓝麟的!就算他手上有再多的兵马,也绝对不是邪神大人的对手!”
长思道:“供奉鬼神,只是传闻而已,难道战国夫人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位什么邪神当真如此厉害?”
福安急忙道:“长思副统领,你是没有见到,那邪神长得青面獠牙,足有两米多高,眼珠会动,还会行走,你说他灵不灵?之前在追兰王宫,那桩宫人被吸血的无头公案,多半也是邪神大人的杰作。”
长思赫然起身,他还记得当日追兰王宫发生的那桩吸血案,还是他亲自参办的,明明是焰妃鬼魂作祟,怎么会是邪神在背后捣鬼呢?
他道:“看来这追兰王宫的水还真是深啊!”
战国夫人问福安:“如今蓝麟有何动作?”
“蓝麟落难回来之后朝中局势似乎逆转,因为海啸之时他派军船救援,他深得百姓爱戴,可谓风评逆转,不仅如此,他还马不停蹄在宫中凝结势力,收回兵权,掌控了军船的直接调遣。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战国夫人点头道:“待会儿我会派人将皇后娘娘需要的资金送过去,我们不能将战局拉得太久,这样对我们不利,如今蓝麟掌控了军船的调遣,皇后娘娘根本无从插手,这对我们很不利,我的商船虽然不少,可若是水上交战起来也绝对不是军船的对手。”
墨琴道:“我们有的是钱,可否抓紧时间打造军船?”
战国夫人道:“根本就来不及,而且打造军船如此庞大之事,是根本就无法掩盖得住的,很快就会被蓝麟发现的。倒不如从邻国调些军船过来实在。”
长思一震,不由有些钦佩地看向战国夫人。
战国夫人道:“离我们最近的便是鄢国,鄢国是追兰的附属国,它虽然是个小国,不过这些年苦于要向追兰交付沉重的赋税,早已是苦不堪言了,若是夜浓皇后登基为王,可以减免鄢国一直以来的税收,他们一定乐于助她一臂之力的。我与鄢国国主素有商务往来,不如就由我来做个说客,前往鄢国借些军船和士兵前来。”
福安拍手叹道:“哎呦喂!那敢情好啊!我这就回去将此事禀告皇后娘娘知道!”
之后福安回宫便将此事告知了夜浓皇后,夜浓皇后便亲笔书信,承诺只要鄢国国主这一次愿意提供军船和士兵,她将来登基成为追兰王,便免去鄢国的一切税收。
夜浓王后写完给鄢国国主的信,然后郑重其事地在信上加盖了印章,将信装入了信封之中,交给了福安。
看着福安将这封信送出了天宸宫,她内心忐忑不安地坐在了贵妃椅上,心思沉重起来。
这封信若是落到了蓝麟手中,可就是密谋造反的铁证啊!希望福安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福安怀揣着夜浓皇后的信,紧张兮兮地朝天宸宫外走去,却正好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倾衣和花玦。
福安吓了一跳,然后立即向倾衣行礼:“奴才福安给倾衣娘娘请安!倾衣娘娘吉祥!”
倾衣见福安神色慌张,便道:“福公公这是赶着去哪儿啊?本宫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可在天宸宫中?”
福安点头道:“在的,在的,倾衣娘娘你请——”
倾衣和花玦入内,转头看向匆匆而去的福安。
花玦道:“娘娘,这福安鬼鬼祟祟,不知又去帮皇后娘娘干什么坏事了?”
倾衣心想,如今蓝麟回来了,夜浓皇后也该收敛一些了,不过我有把柄在她手中,还是不得不防着她一点。万一她将此事捅到了蓝麟那里,那问题可就大了。
倾衣道:“如今我不得不受制于皇后,但也不会太久了,毕竟她与蓝麟的一战,迟早是要开始的。”
蓝麟书房内,一名侍卫正在向他禀报事情,他回宫之后就派人盯梢了天宸宫,如今侍卫来报,倾衣娘娘前去天宸宫,他又让侍卫调查了一番,得知他不在王宫的这段时间,倾衣代替夜浓皇后掌管后宫,处置了不少妃子,弄得怨声载道。
在蓝麟记忆之中,倾衣不该是那种搬弄是非之人,他一不在,倾衣就如此活跃,实在令人感到费解,莫非她也是个有野心之人,不过是之前她隐藏得太好了。.
蓝麟正在思索之际,一袭黑衣的焉色端着参茶走了进来,她将参茶递给蓝麟,蓝麟向那名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然后便看向焉色,问道:“你背上的伤好些了吗?”
焉色点了点头,蓝麟长叹道:“焉色,海上遇难之事,我们三人也算九死一生,孤一直欠你一句感谢!”
焉色一惊,急忙摇了摇手,手舞足蹈的比划了一番,蓝麟也看不懂,不过能从她焦急的眼神看出几分她的意思来。
便起身道:“身为孤的贴身护卫,虽然说保护孤的安全是理所当然之事,但能向长亭那般做到全心全意,忠心耿耿的人不多,焉色,孤选择了你,实在没有选错人!”
焉色那双清冷的眼眸之中似多了几分温柔,她看着蓝麟,又收回了目光,将头低下。
蓝麟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放心,孤不会亏待你的!等孤将追兰王宫的那群牛鬼蛇神给清除干净,孤会好好赏赐你和林邪一番的!”
此刻林邪端着一盘雪梨走了进来,看到蓝麟正在和焉色说话,便道:“陛下,这是刚进宫的新鲜雪梨,请陛下品尝!”
蓝麟看着那水晶盘中的雪梨,雕刻成了莲花的形状,
他知道林邪在他的饮食起居上煞费苦心,不由感到内心安慰,便道:“适才孤还在为事情头疼,如今看到这赏心悦目的雪梨,就觉得开心了不少!”
说完拿起了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品尝起来,甜而不腻,确实别有一番滋味,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林邪看着蓝麟问道:“陛下为何事烦恼?”
蓝麟坐回书桌前,然后道:“还不是那位倾衣妃子。”
听到倾衣的名字,林邪心头不由一颤,急忙问道:“倾衣妃子怎么了?”
蓝麟道:“孤记得孤的这位妃子向来是不理世事的,当年进宫之后,便在晨曦宫中养了五年的病,如今她倒是对后宫的事突然积极起来了。特别是孤海上遇难的那段时间,听说她协助皇后处理了不少后宫之事,而且还处置了几位嫔妃。孤突然觉得孤似乎看错了这位妃子,她实在不是孤所想象的那般简单!”
林邪心中暗道,你以为你将世人看透看尽,却不知人有千面,总有你看不透的。
他口上却道:“依我看那位倾衣娘娘似乎不是个有心计的人,莫不是夜浓皇后指使她这么做的?”
蓝麟看着林邪道:“你不要把人想得那么好了,倾衣突然似变了一个人一般,一定不简单,倘若不是皇后在背后搞鬼,那这个人就实在是太可怕了,其背后一定隐藏着更为可怕的事情。孤曾经记得在你没有失忆之前,曾命你暗中调查过倾衣……”
林邪一惊,内心不安地看着蓝麟,如今蓝麟盯上了倾衣并非好事,倘若他和倾衣的事是真的,那么可就是杀头的大罪。
林邪不由内心不安起来。
蓝麟看着他面色不佳,问道:“怎么了?”
林邪急忙道:“回陛下,我只是觉得这追兰王宫之中步步惊心,还不如荒岛之上生活来得惬意,要时刻提防着这个,提防着那个的,会不会是陛下你多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