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见倾衣看他的眼神竟然充满了柔情,倾衣眼中含泪,叫道:“凛幽——”
林邪一震,急忙回答:“倾衣娘娘,奴才名叫林邪。”
“不,你不是林邪,你的本名叫做凛幽。和我一样是离国人,我乃离国公主,你是我最忠诚的护卫,我们两人从小就青梅竹马,一起在离国王宫长大。”
听到倾衣的话,林邪只觉内心震惊。什么?自己难道不是大打小就是太监,和蓝麟在追兰王宫一起长大的吗?
倾衣边说边走了过来,双目殷切地看着他,又道:
“我们原本就是一对爱人,早已互许了终身,谁料我却被离国嫁到追兰来和亲,你只能无奈成为我的送嫁将军,一路护送我来到了追兰。”
“你曾对我许诺,会一直在王宫附近的汐华桥上等我离宫。一入宫门深似海,你我本已是天人永隔,不可能再相见的了,谁料你竟然为了我混进了王宫做了太监……”
“不可能——你骗我!”
林邪突然听到如此令人震惊的一幕,吓得急忙退后,他不敢置信自己竟然会是离国人,而且还与追兰王的妃子有染。
“你的意思是,我进追兰王宫做太监是为了你……我……我与你有奸情?”林邪吓得双腿发软,这可是要掉脑袋的死罪。
倾衣急切地道:“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林邪,我对你说的都是真话,千真万确!我们本来还有一对定情信物青鱼玉佩,你一枚,我一枚,始终佩戴在身上。”
林邪道:“青鱼玉佩?可我从未在我身上发现过青鱼玉佩啊!”
倾衣急忙道:“上一次被皇后娘娘发现了我们的事,那玉佩该在你的身上才是!”
林邪从未见过自己身上有什么青鱼玉佩,倘若真是什么定情信物,他一定会贴身佩戴,林邪不由对眼前的倾衣娘娘有所怀疑,只觉她的话错漏百出,又太过离谱骇人。
倾衣见林邪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着急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苦苦哀求道:“林邪,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啊!林邪!”
林邪被倾衣突然而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急忙推开了她的手,她见林邪如此对她不由内心痛苦不堪,她真想刨开心脏来让他看看自己的真心。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啊林邪……”倾衣颓唐地跪了下来,双手紧紧抓着林邪的手,将头依靠在他的腿上,不住的哭泣颤抖着。
林邪看着眼前的美人为自己落泪,不由也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倾衣那美丽的脸庞,那双柔弱的眸子,纤长的睫毛,挂着晶莹剔透的泪水,一切的一切都令人不忍心继续伤害。
“倾衣娘娘……”
倾衣仰头看着他道:“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我并没有能够证明自己所说一切的证据,可是我的心是真的,林邪,请你相信我!”
倾衣说完,双手紧紧抱住了林邪的腿,吓得林邪急忙一把推开了她。
“倾衣娘娘——不可!”他说完,转身仓皇地逃走了。
“林邪——”
倾衣痛苦地扑倒在地,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的情郎仓皇地逃走,只觉心如刀绞,她曾经最爱的爱人,如今正在离她越来越远,这不由得令她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林邪坐在轿子之上回去,一路之上忐忑不安,他问走在前面的念生:“念生。”
念生打着灯笼在前面疾走,听到林邪的声音,急忙放慢脚步回头来到轿子旁边,问林邪:“林公公,有何吩咐?”
林邪问:“念生,你可知道我是何时进宫做的太监?”
念生知道林邪失忆了,问自己这个问题也不觉得奇怪,便答:“回林公公,你是两年前入的追兰王宫。”
林邪的手不由握着轿子的扶手,皱起了眉头,倘若真是如此,倾衣妃子刚才的那些看似癫狂的话,就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林邪实在无法相信,对自己如此好的蓝麟会欺骗自己,倾衣妃子说的话又太过惊世骇俗,他到底该相信谁的话呢?
林邪心想自己如今失去了记忆,很多事不得不多做提防才是,不能谁的话都信,这深宫之中,实在不是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之后林邪面对蓝麟之时,便不再如同荒岛上那般信任,内心不由开始有了一些提防,他想搞清楚蓝麟和倾衣谁在说谎。..
林邪的小心翼翼让蓝麟开始有所察觉,自从荒岛回来之后林邪似乎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
蓝麟叫来林邪,林邪将手中的参茶奉给了蓝麟,在一旁低着头。
蓝麟放下手中的奏折,斜睨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林邪,这狐狸怎么一回到王宫就变得小心翼翼,警惕起来,以前荒岛上那个小白兔哪儿去了?
他实在不喜欢林邪这种提防自己的状态,便道:“林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林邪一怔,问道:“陛下,我没有什么事啊……”
蓝麟道:“还说没什么事,这几天你怎么总是躲着孤呢?”
林邪摇头道:“我……我没有躲着陛下啊!我不是一直都在御乾宫伺候着陛下你吗?”
蓝麟皱眉道:“你一直都在御乾宫?可孤为何总是看不到你呢?”
林邪道:“陛下,我失忆了嘛,想要尽快恢复以前的一切,能够更好的伺候陛下,自然是要对御乾宫的一切多多了解才是,所以你没有召唤之时,我就在御乾宫别处熟悉平日里的一些工作。”
蓝麟对他的话感到无法辩驳,想要说他几句,可这毕竟也是他的职责,他说的也有些道理。
他对林邪道:“追兰宫内事务繁忙,不比荒岛之上悠闲,学归学,你不要累到自己,明白吗?”
林邪内心一软,点了点头。
蓝麟又道:“孤让陈药师为你医治头上的伤,如今情况如何?可有好转?”
林邪道:“外伤已经好了不少,都已结痂了,只不过我的记忆还是一点都没有恢复。”
蓝麟对林邪能不能恢复记忆并不关心,他甚至希望他永远都不要恢复记忆,就这样永远陪着自己。
林邪将他低头喝茶,便试探性地问道:“陛下……其实你是不是不希望我恢复记忆?”
蓝麟一怔,问道:“你为何会这么说?”
林邪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似乎并不希望我恢复记忆。”
蓝麟放下手中茶盏,看着他问:“那你是否希望恢复记忆?”
林邪想了想,然后道:“我当然喜欢能够恢复记忆了。”
蓝麟目光赤诚地看着他道:“对于孤来说,无论你否恢复记忆孤都会深爱着你,孤对你的真心是不会变的!”
这一刻林邪没有再说话,因为他能感受得到蓝麟对他的爱意确实是真的。
战国府。
战国夫人伸手握拳,狠狠砸在桌子上。
长思皱眉看着她道:“这没想到夜浓皇后会如此轻易就退出了继位。战国夫人,谋杀蓝麟的行动,你我出的面,她藏在背后,真是进退容易,打了一手好算盘!战国夫人,如今你我该如何自保?”
战国夫人怀中抱着一只温顺的白色小猫,她轻轻抚摸了一下猫背,侧目看向长思,然后道:“以我对夜浓皇后的了解,她是绝不甘心放弃追兰王之位的,就算蓝麟此刻不与她算账,等蓝麟休养生息之后迟早还是会找她算账的,这点她不会不懂。”
长思道:“你的意思是夜浓皇后铲除蓝麟的计划还会进行?”
战国夫人道:“当然。”
长思道:“我不明白,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铲除蓝麟,为何不索性在登基大典之日先发制人?”
战国夫人道:“你以为她不想吗?她表面上看占据了优势,那是因为前提条件是蓝麟已经死了,如今文武百官看到蓝麟还活着,你认为站在战国夫人这边的人还有几个?”
长思道:“就算真是如此,加上夫人的力量,难道还不足以与蓝麟抗衡吗?”
战国夫人道:“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火,追兰王宫内打起来,夜浓皇后的兵力绝对无法胜过蓝麟的,我的援军赶到之时,只怕她早已人头落地,而且我这边的势力再如何强大,也不过是商队,始终不是那种战场之上锻炼出来的士兵,缺少作战的能力。”
长思点了点头,这才明白为何当日夜浓不肯冒险一战。
他又道:“可是我们在海面之上刺杀蓝麟,他如今回宫,即便暂时不找皇后算账,为何也不来找我们算账呢?”
战国夫人冷笑道:“他贸然对付我们,就是在折断夜浓皇后的羽翼,这点他不会不明白,所以,在没有十足把握可以一举击破夜浓皇后之前,他是不可能对付我们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如今蓝麟耽误之际是要增强自己的势力,这才是这场战局输赢的关键!”
长思点头,此刻,墨琴走了进来,上前对战国夫人行礼,然后对战国夫人道:“夫人,夜浓皇后派人前来。”
战国夫人伸手摸了摸抱在怀中的白色小猫,看向长思道:“果然不出所料,夜浓皇后派人来了。”
长思怕被夜浓皇后当成弃子丢掉,如今夜浓皇后派人前来,可见她还需要他们的力量,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彼此还没有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