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冷声道:“陛下,你可别忘了,太监也是男人,他虽然没有了男人的命根子,可依旧还是男人的心,男人喜欢女人乃是天经地义!”
蓝麟瞪目看着夜浓,知道她最后的话其实是在打自己耳光子,是在暗讽自己好男风这件事。
他不想再与夜浓争辩下去,还有刚才林邪那混蛋说的话简直是在戳他心窝子,究竟是真是假,他还要问问另一位当事人。
“花玦,孤问你,你和林公公在御花园究竟做了什么?”
花玦跪在地上,早就吓得双腿发软,之前皇后娘娘就够厉害的了,如今事情越闹越大竟然捅到了陛
该死的林邪,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他明明和倾衣娘娘是死对头,可为何今夜二人又会同时出现在御花园。
花玦的脑子在快速运转,心想倾衣娘娘走前,示意自己听林邪的,说不定是皇后娘娘想设计陷害她,碰巧林邪又出现在了御花园,倘若自己不顶罪,那么今晚与林邪幽会的罪名就会落在倾衣娘娘身上。
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夜浓皇后心狠手辣,屎盆子乱扣,自己明明和林邪清清白白都能被冤枉成这样,更何况是倾衣娘娘了,那事情就更大了,事已至此,只能自己一路扛到底了,也算是尽了主仆一场的情了。
花玦颤抖着道:“回陛下,花玦……花玦和公公是真心相爱的!”
蓝麟差点没被花玦气笑,伸手指向一旁跪在地上的林邪,问花玦:“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呢?他可是个太监!你喜欢他?”
花玦心想太监怎么了?陛下不也巴巴的喜欢他吗?
当然这样大胆的话她没敢说,不然能气得蓝麟当场翻白眼。
她只是道:“林公公虽然是太监,可是他长得玉树临风,令人心动。奴婢并不嫌弃他是太监!想要一生追随他!”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蓝麟估计是被眼前的这对狗男女气得不轻,竟然仰头发狂地大笑了起来。
夜浓冷笑一声道:“当事人都承认了,还有这鸳鸯锦帕,可是他们定情之物哦!人证物证俱在,陛下还不相信么?”
蓝麟转身回头,看到夜浓递过来的鸳鸯锦帕,他握在手中冷眸微眯。
这鸳鸯锦帕他似乎在哪儿见过,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他也已认出这鸳鸯锦帕好像是白天倾衣所用之物。
蓝麟冷眸看向林邪,林邪正好抬头与之不小心对视上了,林邪看到蓝麟看完锦帕的神情,不由心中咯噔了一下。
倘若他认出锦帕是倾衣的,那么今晚他与花玦撒的谎就有漏洞了。
不过蓝麟此时还不敢完全确认鸳鸯锦帕究竟是谁的,对林邪和花玦的话也只是半信半疑,他的内心是抗拒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于是更倾向于相信锦帕是倾衣的。
可是倘若锦帕是倾衣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林邪身上?那林邪和花玦扯谎的目的又是在维护谁?难道是倾衣吗?那么林邪和倾衣又是什么关系?
蓝麟紧握着鸳鸯锦帕,只觉越想越怕,他不敢再去深想,只想将一切矛盾止于表面,他挥手道:“将林邪和花玦带下去关押,孤,明日再审!”
他只觉头痛欲裂,不想再想。只想眼不见心不烦,将此事拖它一晚再说。
夜浓的算计扑了个空,本以为蓝麟会一气之下治罪于林邪,没想到他竟然对一个男人宠爱至此。
“陛下——”夜浓不服气,还想再说什么。
蓝麟却转身道:“林邪是孤的人,孤自有打算!皇后辛苦了,退下吧!”
夜浓心有不甘,瞪目暗想,这个狗东西,真是气死老娘了,看来——是不能留了!
这一夜风波难平,估计追兰王宫之中没一个人睡得好。
倾衣回到了晨曦宫,一直担心林邪的安危,可是却又不敢贸然前去打探。
她也不是傻子,知道夜浓皇后突然带人去御花园堵自己,一定是自己偷偷去见林邪的事情被人看到了。
她立即明白晨曦宫内有夜浓皇后的眼线,之后更是不敢轻举妄动,怕害了林邪。
她枯坐在床上等到了天亮,也不见花玦回来,知道事情一定闹得不小,只怕明日一早整个追兰王宫内就会传得风风雨雨。
这一夜没有人来晨曦宫找自己,看来自己是逃过了一劫,只要有林邪在他一定会拼尽全力的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她就怕他如此拼命保护她,最终会连累了他。
倾衣一夜担心,根本无心睡眠,不知不觉已经天光大亮。
只听得门外传来侍女的敲门声:“娘娘,奴婢给你送洗脸水来了!”
倾衣一惊,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坐到了天亮,再看了看自己熬夜憔悴的面容,还有那头上没有拿掉的头饰,便道:“你们在门外稍等一会儿!”
“是——娘娘!”
倾衣急忙将戴在头上的发饰一一拆下,又换上了睡觉时候穿的衣服,将长发弄散,放下了床边两侧挂着的帷幔,躺进了床榻之上,这才道:“进来吧!”
门外走进来两名侍女,其中一位便是皇后夜浓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雨薇。
倾衣挑开床幔,看着二人在一旁忙活,心中若有所思。自从自己重新获得追兰王恩宠之后,蓝麟就为她的晨曦宫内添加了新的宫女。
而眼前这两位就是那个时候进晨曦宫的,像他们这样的还有不少,不过倾衣还是喜欢花玦服侍自己,于是便没有她们插手的余地。
她故意问道:“今日为何不是花玦来服侍本宫?”
“回娘娘,花玦昨晚出事了,他被内务府的人抓走了!”回答她的人是雨薇,她故意如此说,其实是想试探倾衣。
倾衣眉头微皱,追问道:“究竟她犯了什么事?为何被抓了起来?”
雨薇放下洗脸盆,上前道:“娘娘你还不知道吧,昨晚花玦和林邪公公在御花园幽会苟且,被皇后娘娘当场抓住,后来事情闹到了陛下那里,陛下下命将他二人关押在了天牢,等候发落呢!”
“什么?”倾衣大惊。
雨薇瞪大眼睛,幸灾乐祸似地看着她,倾衣低头眉目颤抖,双手紧握着床单,内心不安。
可她转念一想,自己还不知道皇后安插来的眼线是谁,说不定眼前就有皇后的人,自己千万不能自乱阵脚,皇后正等着抓自己的小辫子呢。
她收敛了心神,然后道:“此事是否属实?”
雨薇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一幕,她以为倾衣会当场抓狂,没想到她却很是淡定,看来也是一位难以对付的娘娘呢!
雨薇回答:“如今还没有结果,需要等待陛下定夺!”
倾衣一边伸手接过毛巾擦拭了一下脸,一边冷声道:“倘若花玦那个死丫头真敢做出如此有违宫规的事,真是可恶!”
倾衣说完狠狠将手中的毛巾砸到了金盆里面,那捧着金盆的雨薇顿时被水溅了一身。
雨薇见状,急忙跪地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天宸宫。
沐沧将从添香阁买来的六月雪香粉交给了福安,福安看着那瓷白色的精致盒子,然后红唇一勾,笑道:“沐沧,你做得不错!对了我叫你赎回来的青鱼玉佩呢?”
沐沧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只翡翠雕的青鱼玉佩递给了他,沐沧离宫之前本想先见花玦一面,问问她有关青鱼玉佩的事,可后来却听说花玦被关进了大牢,便没有了与之见一面的机会。
沐沧在事情还没搞明白之前也不敢贸然将真的青鱼玉佩交给福公公,他买完香粉,站在添香阁外徘徊,突然看到了对面的玉器行,顿时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用福安给他的钱在玉器行中买了一枚品相不错的青鱼玉佩,当然这一枚青鱼玉佩虽然做工精细,但与倾衣的那枚并不一样。
沐沧心想,反正福安并不知道自己捡到的那枚青鱼玉佩张什么样,自己随便买一枚回去糊弄他,认定自己当日捡到的就是这枚,不就行了。
福安接过沐沧递过来的青鱼玉佩仔细打量了一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假装欣赏地道:“嗯!不错,你在这儿等着吧,我吧六月雪给皇后娘娘送去,看她是否有什么示意。”
“是!”沐沧点头,乖乖站在门外等候。
福安走进夜浓皇后的寝宫,夜浓端坐在梳妆镜前,正在看着宫女为自己插的凤钗,只觉并不合自己心意,一想到这凤钗还是她生日的时候蓝麟送的,顿时就窝火,一把扯下,扔在了地上,吓得两名宫女跪地磕头。
“皇后娘娘,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夜浓冷声道:“你们何罪之有?没罪的口口声声说自己罪该万死,那些个有罪的却一个个关在天牢没事!真是可恶!你们下去吧——”
“是——皇后娘娘!”两名宫女诚惶诚恐地转身离开。
福安端着一盒精致的香粉走了过来,跪在夜浓面前,柔声细语地道:“皇后娘娘请息怒,奴才之前听皇后娘娘与战国夫人闲聊,战国夫人说了一嘴添香阁新产的六月雪,皇后娘娘似乎对它有些兴趣,奴才便给你买了一盒回来。虽然外面的庸脂俗粉比不得宫里的,不过倒也有些新鲜趣味,还请皇后娘娘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