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麟剑眉微蹙,皱眉用手指捏紧手中金杯,冷声道:“战国夫人?这个女人不容易对付,她和皇后之间有什么来往,为何如此频繁出入追兰王宫?”
见蓝麟开始疑心起了夜浓皇后,林邪心生一计,不管夜浓皇后是否在暗中搞事情,他都要想办法将祸水东引,将倾衣身上的嫌疑转移到夜浓皇后身上才行。
可是夜浓皇后和后宫的其她嫔妃不一样,她睿智聪明,并不好对付,自己需要从长计议,小心策划才行,不然很容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林邪离开御乾宫之后,认为自己有必要今晚夜会一次倾衣,将蓝麟对她的怀疑提醒她,让她今后少到御乾宫走动,避免惹上麻烦。
他和倾衣在外人看来一向不合,自己不能主动去晨曦宫找她,只能引她出来相见。
于是他找到了小太监念生,将一只锦盒交给了他,说道:“念生,锦盒里面装的是倾衣娘娘落在御乾宫的锦帕,你将它送去给倾衣娘娘的侍女花玦,让她转交给倾衣娘娘!”
念生看了一眼那锦盒里的鸳鸯锦帕,点了点头,双手接过道:“是——林公公!”
念生没有多想,将锦盒揣进怀中就去晨曦宫找花玦。
他还没有到晨曦宫,便看到走廊不远处传来花玦的声音,只见她正被一名侍卫拉着不放,二人似在争执着什么。
“我不认识你!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快放开我!”花玦使劲甩手,想要甩开那个拉着自己手的侍卫。
“姑娘,你虽然不认识我,可我却在宫外见过你,你还记得吗?汐华桥上……”侍卫显然相当激动,满脸欢喜地看着花玦。
花玦一听汐华桥三个字不由吓了一跳,不由联想到了当时她是奉倾衣娘娘之命,去汐华桥等她的情郎凛幽,时过境迁,如今这个人突然冒出来说起汐华桥,不由令她胆战心惊起来。
念生见那侍卫紧紧拉着花玦的手不放开,急忙上前将其一把推开,然后质问道:“你干嘛拉她的手,你难道不懂宫里的规矩吗?在宫里对一个宫女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那侍卫被念生推了出去,见花玦就要转身逃走,便急得大叫:“不是,姑娘,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将你的青鱼玉佩还给你!”
花玦一听青鱼玉佩四个字,更是吓得三魂七魄乱飞,她不知眼前的这名侍卫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只觉是自己的小辫子被人抓住了,害怕不已,她急忙对那侍卫道:“你认错人了,我从没去过什么汐华桥!”
说完就拉着念生一起仓皇跑走,只留那侍卫傻傻地站在那儿看着他们的背影发愣。
这名侍卫便是当日进宫谋差事的沐沧,当日沐沧无意之中在汐华桥上见过花玦,就被风雪之夜,这个立在桥头上的美人给打动了。
他的记忆之中一直有着花玦的影子,加上花玦扔进河里的青鱼玉佩被他视为幸运之物,所以他又怎么会看错花玦呢?
可是沐沧不明白这个宫女明明就是那日在汐华桥上看到的人,她为何偏不承认呢?自己为她从河里捡回了那枚青鱼玉佩,如今只不过想物归原主罢了。
花玦心跳如麻,好不容易才镇定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拉着小太监念生的手跑了一路,她急忙放开了紧拉着他的手。
念生从小到大还没有如此长时间被一个女孩拉着手过,如今已是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他好不容易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急忙从怀中取出林邪交给他的锦盒,对她道:“花……花玦,刚才你家娘娘将锦帕落在了御乾宫,林公公特意命我送还过来。”
花玦打开锦盒,随意地瞟了一眼那锦盒中的锦帕,然后嘟嘴道:“你家林公公也真是的,不过是一方锦帕而已,丢了也就丢了,还用得着大老远巴巴地送来,难道我们晨曦宫还缺一方锦帕不成?”
念生顿觉尴尬,伸手挠了挠额头,傻笑地看着她,突然想起什么来,然后问道:“花玦,刚才那侍卫拉扯着你做什么?说什么在汐华桥上见过你,又说什么青鱼玉佩的!”
花玦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青鱼玉佩一事事关重大,倘若搞不好就会连累倾衣娘娘人头落地。
当日花玦扔掉了青鱼玉佩,又不想让倾衣难过,才撒谎说自己不小心将玉佩弄掉了河里。
她提醒那小太监念生道:“念生,刚才你听到的话要左耳进右耳出,你就当作从没听见过,听到了没有?”
念生不明白花玦为何如此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道:“我明白了,不过那侍卫若是还敢胡搅蛮缠地缠着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花玦一听此话,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后伸手摸了摸念生的头,笑道:“你个小土豆,还没刚才那侍卫人高,怎么揍他?”
念生不服气,握着双拳,强撑起一副大力士的模样,然后道:“你别看我小,可我拳头硬啊,刚才那样的我一个能打十个!”
花玦被念生逗得咯咯直笑,然后道:“你吹牛不打草稿!呵呵呵!呵呵呵!”
念生看着花玦笑得花枝乱颤,只觉雪地里她笑得明媚动人,那笑容直往自己的心窝里钻,便不好意思地道:“花玦,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像朵花似的!”
花玦忍不住又是一笑,然后对念生道:“念生,没想到你虽然做了太监还六根不净的!”
念生嘟嘴道:“我……我只是太监,我又不是和尚,什么六根不净,我只净了一根而已……”
花玦笑了笑,不去理他,对他道:“你回去谢谢你家林公公,差不多到饭点了,御膳房该送饭过来了,我得回去伺候我家倾衣娘娘用膳了!”
念生点了点头,目送花玦离开,自己也屁颠屁颠地走了。
花玦回屋,便将林邪转交给她的锦盒交给了倾衣,然后就忙着去为倾衣布置饭菜。
她一边摆放着食盒里的饭菜,一边道:“倾衣娘娘,你说那个林公公是不是可笑?好像咱们晨曦宫很穷似的,非叫念生把锦帕给你送回来!”
倾衣没有听花玦的碎碎念,只是看着锦盒里放着的锦帕索眉深思,这锦帕明明是自己送给林邪的,上面绣着鸳鸯戏水,并蒂莲花,他不会看不懂她的心意。
可为何林邪又把锦帕给送回来了?难道之前我与蓝麟饮酒时发生的事,让他生气了?也不怪他会生气,蓝麟今日不知是抽了什么疯,突然对我如此。
可是林邪也该明白我的苦衷,倘若我不逢场作戏,将会引起蓝麟的怀疑,他再是吃醋生气,也该理解我才对。
我一门心思全都在他身上,他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吗?唉……算我白费心思,这些天朝思暮想的惦记着他。
千方百计的跑去御乾宫,假借给蓝麟请安,却只是为了见他一眼,以解相思之苦,他为何就不明白呢?
倾衣只觉茶饭不思,拿着那锦盒里面的锦帕翻来覆去的想着,琢磨着林邪送回锦帕的意思。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那锦盒,发现锦盒面的字条。
今夜亥时,御花园一见!
倾衣顿时内心噗噗乱跳,急忙藏起了那张字条,低头看着自己一针一线绣的锦帕,心中只觉甜蜜无比。
倾衣心想林邪竟然约我今晚相见,一定是有话想对我说,太好了,今晚我又能见到令我朝思暮想之人了!
天宸宫内皇后设宴请梅妃、柳妃、琴妃三位嫔妃请来用晚膳。
席间三人略显紧张局促,皇后娘娘设宴邀请后宫嫔妃,虽然是常事,不过这次却唯独只请了她们三人,那就不一般了。
三位嫔妃也不是真的傻白甜,自然明白是为了温泉山庄的事,所以吃饭之时显得小心谨慎。
夜浓示意福安将炖好的人参乌鸡汤给三位嫔妃盛好,然后道:“三位妹妹,这是千年人参熬煮的乌鸡汤,非常滋补。三位妹妹此番跟随陛下前去温泉山庄侍驾,实在辛苦,还请多喝一些滋补一下!”
“多谢皇后娘娘!”梅妃、柳妃、琴妃三人小心翼翼地回答。
可这鸿门宴才刚刚开始,她们还有得熬呢。
三人当然知道夜浓之意不在这千年人参熬煮的乌鸡汤上,而是想要向她们套话。
果不其然,夜浓又道:“三位妹妹真是好福气,此番能够得到陛下青睐,钦点前去温泉山庄侍寝,与陛下度过了一段快乐美好的时光,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不知三位妹妹侍奉陛下,侍奉得如何啊?”
在这后宫,这话若是别人问,自然是要被扇大耳光的。
可是皇后乃是一国之君的妻,问一问她们这些做妾的侍奉君王如何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她可是后宫之主,陛下的床笫之事,她这个做皇后的当然要过问一下。
三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回答。
夜浓低头用黄金汤勺轻轻舀了舀那瓷碗里面的人参乌鸡汤,然后轻悠悠地又道:“怎么都不说话?莫非温泉山庄一行,三位妹妹并未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