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掮客今天的情绪不一样啊,五十万的东西,他居然说随便给多少就多少,还赠送一条那么重要的信息,这太奇怪了。
“你和高胜堂有仇?”张文武忍不住说道。
“全港城人都和他有仇,不是吗?”掮客说。
“好吧,东西还是在老地方吗?”张文武说。
“不,等会我将地址发给你。”掮客挂了电话。
和掮客的交易,除非他愿意见面,否则,买家是见不到卖家的,交易地点时间和方式都由掮客定,买家只能相信,只能照他的那一套办,否则,是不可能完成交易,情报掮客其实也是提头过日子。
张文武下了车窗,招呼被他赶下车的李连富和二狗子上车。
“打听到小鬼的位置了吗?”张文武问李连富。
“小武哥,打听到了,大小鬼和李茂春都在福临门赌钱。”李连富说。
“好,过去。”张文武点了点头说,“对了,这个福临门是谁的产业,竟然明目张胆的经营黄赌毒吗?”
“福临门应该没有毒。”二狗子搭话说,“据说,老板的儿子就是因为吸毒变成废人了,所以老板虽然是混道上的,但对毒是深恶痛绝的。”
“二狗哥,你好像很了解福临门一样啊,老板到底是什么来历?因为毒品害了他的儿子他就禁毒,但赌博害了多少家庭?他为什么还要开呢?卖肉生意,腐化了多少人,传染了多少疾病?他为什么不要搞?所以,归根结底,他也是一个坏人,这样的场所应该取缔。”张文武愤愤的说道。
“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完全杜绝的,江湖永远都存在,偏门生意也会永远存在,除非,人的基因突变了,人再没了赌性,没了欲,否则,无论怎样禁,这些古老行业依然会存在。”李连富居然说了一句哲理十足的说话。
“混蛋,我问你这个会所是谁的产业,你竟然跟我讲哲学?要不要明天帮你找一个学校去当教授啊。”张文武恼怒的说道。
其实,这个道理他也明白,人的本性里赌性占的比例是很高的,欲|望更是最基本的本能,当伦理道德无法压制这个本能的时候,人需要宣泄,当没有所谓的合法宣泄的时候,就会找非法的宣泄,比如用钱去风月场所买,比如用武力强逼方式获得这个宣泄。
“小武哥你别生气啊,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其他意思。哦,那个啥,那个福临门的老板姓胡,听说他是四海盲肠的人,但实际上他是高胜堂赛诸葛的代理人。”李连富还是知道挺多江湖隐秘的。
“哦,难怪了,原来他是脚踏两船啊,有两个保镖呢。”张文武哼了一声说,“哼,他就是脚踏三条船,老子也要让他掉海里。”
李连富和二狗子不再接话,在心里暗想,完了,小武哥要弄福临门了,以后又少了一个玩的地方,胡老板这回真的是无妄之灾,被李茂春连累殃及池鱼了,真是冤啊。
到了福临门,张文武让李连富和二狗子先进去,他自己在车里给简应明打电话,这电话他想了一路要不要打,最后决定还是打。
“小张会长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啊。”简应明居然很快就接起了电话。
“领导,没影响你休息吧。”张文武看了一下时间,才发现已快十二点了。
“没事,我还没睡,什么事你说吧。”简应明很清楚,如果是小事张文武绝对不会在这个时间打他的私密号码。
“有点小事…领导…高胜公司您知道吧...我想你是知道的,但他是什么性质的公司您知道吗?”张文武沉声说。
“李连贵又招惹你了?”简应明当然知道高胜公司是什么样的公司,如果这样的公司他都不了解,那他这个副市长真的不称职了。
“他没招惹我,但招惹了港城全市百姓。”张文武顿了一下说,“早上,上沙区守成云吞店中毒事件领导了解过吗?”
“你是说,这宗投毒案与李连贵有关?”简应明不愧是当领导的人,张文武这么一句话他已明白张文武什么意思了。
“据我现在掌握的人证显示,应该是他儿子指使手下花钱买通云吞店的员工干的。”张文武说。
“啊…如此丧心病狂?他们这是想干嘛?报复?他们和老板有仇?”简应明讶然。
“没仇,是冲我来的,因为我和老板很熟,我和老板的女儿在谈恋爱。”张文武想了一下说。怎么聊到这事上了?不行,得转到正题上去。他接着说道,“领导,这些所谓的原因,回头有空再说吧,我打这个电话给你,是想和你说,我要铲掉这个涉黑公司。”
简应明沉默,高胜公司是什么玩儿他当然知道的,但是,为什么能存在到现在,这里面很多事他却一知半解的,毕竟,在他到任之前,这个公司已存在,在这之前的很多事,他都不知道的。
“你想怎样做?”简应明想了片刻后问。
对这种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的公司出手,稍有不慎就会惹火烧身,不仅铲不了别人,也许还会把自己折腾出事了,所以,对这种公司这种人出手,必须要有绝对把握。
“我知道,像高胜这样的公司,像李连贵这样的人,在市里一定有伞子的。领导,我不是打你的脸,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实。我所以事前给你打电话,就是告诉你,这也许是你又一个机会。当然,他的伞子是谁,你才知道,您有没有这个胆量捅马蜂窝呢?”张文武说。
“你说说你具体做法。”简应明沉吟了一下说。
“双管齐下,你知不知道李连贵涉毒?他们今晚有一个交易,我收到消息,知道他们的交易时间和地点,这是明枪,只要当场把他们拿住,再加上他儿子的投毒案,他就是在市里有伞子也不敢保他,他也得死。还有一支暗箭,我有高胜公司这些年的一些犯罪证据,也是刚刚的证据。如果这样都捏不死他,那就只有等雷劈他了。”张文武心里其实是想说,如果这样都整不死李连贵,他就亲自下手,他要杀人,绝对没人查得到死因。
“啊…他居然贩毒?快告诉我,马上派人去人赃并获。”简应明闻言,不再犹疑。
还犹疑啥?只要人赃并获李连贵贩毒,他就已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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