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幽冥之光

穆清笑道:“幽冥教才是中心国真正的第一大门派,朱伯父倒不一定见得会怕幽冥教,而是担心幽冥教落入歹人之手。”

朱庆钰道:“哈哈,穆兄终于说了句人话,潘兄弟,家父曾与幽冥教代教主有一面之缘,那代教主正值壮年,断无可能此时将教主之位传于他人。”

潘岳若有所思地道:“朱伯父又是为何打消了对我的疑虑?”

穆清不假思索地笑道:“这很好理解,朱伯父一定是发现潘兄弟的武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所以这玉佩一定是有人送给潘兄弟,而不是你强行抢来的。”

潘岳点头不语,心中却藏着一丝冷笑:“老子只是被人封住了全身内力,否则也未必不能硬抢。总有一天老子会想办法解开自己被封的内力,届时老子也不说破,扮猪吃老虎也一定有趣得很。”

三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已然夜深,朱庆钰道:“一连奔波了好些日子,想必都累了,今晚大家就早点休息吧,等过几天我和穆兄一起带潘兄弟在这京都好好玩一玩。”

穆清起身伸个懒腰,说道:“钰弟说得对,为兄是有些累了,这几天好好休息,等养足精神之后,再陪着潘兄弟好好领略一下我们鬼谷城的大好河山。”

朱庆钰笑道:“哈哈,穆兄一听要去游山玩水就来劲。”

穆清道:“这个自然,人生在世,吃喝玩乐一样不能少,否则岂不白在这世走一回。”

朱庆钰又道:“你们看飞天都睡着好久了。”

大家回头一看,果见飞天和衣躺在床上,闭目睡得正香。

穆清拿眼一看,不觉背脊发凉,嘴里嘀咕道:“这小子好生奇诡,睡觉了竟像块冰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不料飞天突然睁了眼,吓得他赶紧闭上嘴,飞天无神的双眼睁了一小会儿,然后又重新闭上了。

潘岳笑道:“飞天兄弟警惕心还是很高的,如果有陌生人的声音,他立马就会醒来,不过放心,你们的声音他都记得了。”

穆清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声地说道:“幸亏不用与他为敌,否则…哈哈,不说了,那我们就告辞了,潘兄弟请早些安歇吧。”

潘岳起身将二人送到门外,默默地停住脚步听了一会儿,凝目看着一片寂静的黑夜,沉思了片刻,慢慢地将房门关上。

之后十数天,朱庆钰跟穆清带着潘岳几乎跑遍了整个鬼谷城,可惜京都大部分好风景都被圈进了皇家园林,真正可看的绝景并不太多,不过还是让潘岳大开眼界。

这地界并没有太阳,却同样有昼夜之分。

据传这是因为当人界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这地界会产生幽冥之光,将地界照亮得如同白昼一般,而当人界太阳落下的时候,幽冥之光变暗,地界便进入黑夜。

这日无影公子正在风雨阁中看书,书名叫做《幽冥传》,讲的是天地混沌未分之际并无地界,后有远古大神悟神功,开幽冥而创地界。

此书乃是无影人千央万求朱庆钰从他父亲书房里偷偷拿出来的,朱庆钰怕父亲知道,已经来催过几次,只是潘岳爱不释手,他也不好意思强行催还。

果然今日朱庆钰一进来,潘岳看到他一副恛惶无措的样子,知他为难,便将手中的书还给了他,说道:“虽然此书我还未全部看完,但是朱兄如此为难,现在就还给你吧。”

朱庆钰大喜,说道:“多谢潘兄弟体谅,兄弟这就去将此书放回父亲书房,免得被父亲发现,届时只怕腿都会被他老人家打断。”

过了不一会儿,朱庆钰返回,手里还拿着一副棋子和棋盘,说道:“今日赶闲无事,来,来,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潘岳道:“我连棋理都不甚明了,怎么会下得过朱兄?”

朱庆钰道:“潘兄弟年纪虽小,却才华天纵,一幅小小的围棋怎会难得到你。”

两人边说边来到院中的一处亭子,朱庆钰将棋盘摆放在亭中的石桌上,只是潘岳棋力太差,不多久便完败三局。

无影人尴尬地笑道:“朱兄好厉害,小弟真的是兵败如山倒。”

其实这一路进京,朱庆钰早已知道,潘岳在棋艺方面顶多算得上三流水平,他根本不用出全力,就能让他撑腮拧眉,想上半天。

朱庆钰笑着弄乱了棋子,说道:“潘兄弟虽天生聪慧,但不擅长计数,估计你这辈子只怕都赢不了我。”

过不多久,爱凑热闹的穆清过来了,边走边大声嚷道:“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这回又有大热闹可看了。”

潘朱两人见他如此兴奋,不禁一齐睁圆了眼睛,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朱庆钰跟穆清是最要好的朋友,穆清比朱庆钰大三岁,他俩打小就认识,朱庆钰自然知道这个国舅府大少爷是个最喜欢看热闹的主,哪里有热闹就一定会有他的身影。

看的热闹多了标准自然也会水涨船高,所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大”热闹,就一定不会小到哪儿去。

朱庆钰催问道:“你这小子,就不要在此吊人胃口了,快说,快说,有什么热闹可看?难道是朝廷要与北方国和亲吗?”

穆清摇摇头:“那个算什么热闹,钰弟可还记得,我们三人进鬼谷城时,潘兄弟说过‘惊天地、泣鬼神’之类的话?”

朱庆钰一拍大腿,叫道:“我知道了,难道是当代名儒孟老先生即将开坛讲学吗?这样一来,天下士子齐聚京城,那倒是热闹得紧。”

具有大智慧的一代大儒孟华孟老先生开坛讲学历来是中心国的一件大事,在他任幽冥学院院长时,每五年举办一次开坛讲学。

开坛讲学之时,地界国的五大诸侯国的文人学士,甚至名家大儒,纷纷云集幽冥学院,执经问典,研讨学问,闻道既毕,无不心悦诚服,欢喜赞叹而去。

只是后来孟老先生不知何故得罪了权贵,他一怒之下辞去院长之职,从此闲赋在家,开坛讲学之事也就变得不可预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