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软绵绵的,江清洛力气又不大,没有丝毫杀伤力。
祁深只当她这是娇羞,还轻笑了一声,解扣子的动作停下来,伸手将枕头拿开,然后身子又往前挪了一点。
此刻,男女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公分了。
江清洛的背都快要贴在床头了,只想着能离祁深远一点是一点。
只可惜,祁深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到最后,他的呼吸都打在了她的脸上。
他的唇贴上了她的,久违的柔软触感依旧令人怦然心动。
可这次,他却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就离开了。
江清洛全程没有闭眼,只是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祁深的动作。
她脑子里还在如果直接给他一巴掌会不会被雪藏时,就听见他说:“做吗?”
这次江清洛没有犹豫,“啪”的一巴掌将祁深的脸扇偏到了一边。
“祁深,你骚不骚啊?”江清洛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她知道,他说喜欢她,就是喜欢跟她做|爱的意思。
“你不就是馋我身子吗,说得这么好听干什么?”
寂静的卧室里,突然响起一声闷笑,祁深用舌尖顶了下腮帮,他慢慢转过头来,视线落回了江清洛的脸上。
“江清洛,你真是长本事了,胆子越来越肥了啊。”
他语气很轻,甚至还是笑着的,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看似温和的表象下有些人渗人。
房间内开着空调,暖气还在不断的吹出,江清洛却感觉一丝凉意爬山背脊。
她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她打了祁深一巴掌。
不是以前那种用拳头捶他胸膛,而是真真切切打了他的脸一巴掌。
其实打的时候她心里是有很多顾虑的,所以并没有用什么力,只是声音有点响。
祁深也是猝不及防,疼痛到不至于,只是被那巴掌打懵了一瞬。
只是此刻对上祁深那双深沉的眼,江清洛才开始感到后怕。
她怂了。
她是知道这个男人有多骄傲的,生来就是天之骄子,肯定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即使他现在说喜欢她,那也容不得她这样撒野。
这下完犊子了。
江清洛强装镇定,却偏过头,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祁深抬手,江清洛以为他要打自己,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可他却只是钳制住她的脸颊。
“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祁深的语气里带着点自嘲,强制让江清洛转过头来连正对着自己。
他的手很大,手指更是修长,她本就小的脸蛋在那只大手的衬托下显得更是娇小。
祁深手上用力,拇指和食指在她两边略微有点肉的脸颊处掐出了凹陷,让她的嘴唇都跟着嘟了起来。
这个模样还有些可爱,粉嫩的嘴唇引得祁深眸色渐深,想低头采撷。
江清洛有些吃痛,她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在报复她刚刚打了他。
她稍微有些口齿不清道:“放开我!”
祁深用另一只手温柔地将她垂下来的一缕发丝撩到耳后,说:“回到我身边,我可以对外承认我们的关系,这次是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公不公开随你。”
他的语气随意,眼神里却透着一股认真。
江清洛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似是被他的话震惊到了,一时间连疼痛都忘记了。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了神来,双手将祁深钳制她脸颊的手掰开,然后狠狠甩开,嘲讽地开口:“你又抽什么疯?”
“你以为我是十几岁憧憬爱情的小姑娘吗?还是以为我会有那种被霸道总裁爱上的不切实际的幻想?祁深,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了吗,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说留我在身边只是解决生理需求的,你说你看不上我这种人,你让我要有自知之明,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还让我不要做不切实际的梦……”
面对这样优秀又帅气的男人,或许江清洛一开始有过心动,但也早在他对她敲的一次次“警钟”中湮灭得干干净净,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让她也丝毫不记得那种感觉。
江清洛每说一句话,祁深脑海里的记忆就被一点点被唤醒,这些都是他们刚在一起到分手时他对她说过的浑话。
就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而她却记得那么清楚。
祁深的指尖颤抖了一下,他的手伸进裤兜里,却在碰到烟盒时顿了一下,到底忍住了抽烟的欲|望。
他皱着眉,不愿承认此刻心里虚得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看着江清洛凉薄的神情,良久他才开口:“我都这样让步了,还是不行?”
这话落在江清洛的耳朵里让她又气又感觉好笑,这狗男人果然是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的,觉得他让步了她就得感恩戴德得乖乖贴上去。
她嗤笑一声,“祁深,平时多看点书和电视剧,不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要总觉得是个女人都会喜欢他,是个人就都该围着他。
本来刚刚打了他一巴掌她还有点心虚愧疚,现在可算是丝毫悔意都没有了。
“呵,江清洛,你很好……”
说完这句话,祁深就“噌”的一下站起来,一边扣衬衫扣子一边放狠话:“我看你能跟我犟到什么时候!”
江清洛摊了摊手,“祁总慢走不送哦。”
见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祁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突然俯下身,在她没有丝毫防备的时候将她按倒在了床上,而后低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动作凶猛,带着发泄发泄的意味。
直到江清洛一狠心咬了他的唇他才松口,被咬过的下唇破了点皮,渗出丝丝鲜血。
祁深伸出指尖擦拭掉那点血液,看着江清洛被吻得红肿的嘴唇,眼底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他说:“洛洛,明天见。”
江清洛大口喘着气,愤懑地盯着他的背影,直到关门声响起,她才从床上翻坐了起来。
她给小吴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可以回来了。
放下手机时眼角突然瞥到床尾的一个粉色的小东西,有些眼熟,她凑近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她的Luna洗脸仪。
只是这东西她一直都放在卫生间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刚刚只有祁深进了卫生间,那肯定是他带出来的。
江清洛突然联想到祁深刚刚说的那些无厘头的话,顿时脸就黑了半截,耳朵却不受控制地隐隐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