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王府。
大开宴席,酒过三巡,那些不明所以的人们,以为危险已经过去,都开始得意忘形。
只有主席之上,薛冰凝和江雪脸色沉重。她们都很默契的,不让目光跟对方相遇。但是心中想的是同一件事,那就是,秦羽那家伙,究竟干什么去了?
这么关键的时刻,他再不来就要错过了啊!
同样坐立难安的,还有宋安竹。她不时地看向大门外,一双清澈的美眸之中,充满了渴盼担忧之色。
只不过,她所盼望的人,不是秦羽,而是玄医门的导师。
她是个孤儿,在街头乞讨的时候,被宋望天看到,原本只是可怜她,收养在身边。但是宋安竹天性聪慧,善良质朴,小小年纪,就学会给宋望天端茶倒水,察言观色,令宋望天喜出望外。
宋望天贵为中州王,却因为年轻时候一段荒唐事,终身未娶,膝下寒凉,于是恻隐之下,正式将宋安竹收为干孙女。
名义上是爷孙,实则跟父女也差不多。宋望天心中把这个机敏伶俐的女孩当做自己的女儿,宋安竹心中又何尝不是像敬爱慈父一样敬爱宋望天。
只不过因为年龄悬殊,相差了五十岁,所以才以爷孙相称。
随着年龄渐长,宋安竹渐渐展现出了不凡的修武天赋,这尤其令宋望天喜出望外。
原本他只想着在自己的庇护下,让宋安竹像普通女孩子那样,平凡的度过一生,因为他知道江湖的险恶,所以刚开始并不想让宋安竹也踏足江湖。
但是随着宋安竹武道天赋的展现,他渐渐改变了主意。
他觉得,天赋难得,自己不能埋没啊。而且,自己也没资格替宋安竹做选择。
这个小妮子表面看上去非常的温顺恭敬,实则宋望天比谁都清楚,她自尊心非常强,主意也非常正。
自己决定的事情,别人是无法阻拦的。
既然阻拦不了,那就助她一把吧。宋望天知道,世俗的这些武师,根本没资格教宋安竹,就连他中州王本身,也远远不够资格。
于是他发动自己所有的资源,终于为宋安竹选了一个合适的古武门派。叫做玄霜门。
宋安竹刚开始不愿意,她不想离开宋爷爷,尤其是宋爷爷身体不好,旧伤复发得越来越频繁,她要留在身边好好照顾。
宋望天耐心开导,说去了玄霜门,说不定就能找到治愈爷爷的办法。宋安竹这才点头,所以说,她是抱着有朝一日治愈宋望天的念头,才去玄霜门的。
眨眼之间,学艺已经十多年。这么多年聚少离多,但是爷孙的感情不仅没有被时间冲淡,反而在岁月的洗礼下,越加珍贵。
宋安竹也时刻未忘治疗宋望天的事情。
奈何玄霜门虽然是古武门派,武技惊人,但是对于治病一途,并不是特别在行。加上修炼的人,与世隔绝,切断世俗的七情六欲,一心向道,对于生死也看得比较淡泊。
宋安竹曾经几次跪在师父面前哭求,师父都说,生死有命,何必执着呢?
但是宋安竹不同意!
她必须执着!
在这个世上,宋爷爷是她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亲人。她还没有好好地尽孝,怎么能容忍病魔把他提前带走呢?
于是宋安竹告诉师父,不救宋爷爷也可以,她立刻下山,哪怕退出师门,也要守在宋爷爷身边,尽可能多地陪伴尽孝。
如果想要让她继续留在师门,那必须想办法为宋爷爷延寿。
这个近乎于威胁的办法,还真的起到了作用。因为天分过人,她被师门寄予厚望,师父不想看着这么优秀的徒弟自毁前程。
说到底也是被她一番孝心感动,所以迫不得已,动用了情面,向玄医门的道友发出请求。
要说治病救人,没有人比玄医门更在行的了。
之前宋安竹的师父不愿意说这个情,是因为修道之人,最不愿意的就是欠人情。
玄医门的导师回话,听闻西方有中世纪圣殿骑士留下的圣心莲,如果能得到哪怕一颗莲子,自然能让病人长命百岁。
宋安竹欣喜不已,跑到西方去寻找。
最终失败,因为中州动乱,不得不提前返回。她用特殊的办法联系了师门,告知了中州的事情,玄霜门的导师第一时间联系了玄医门。
出乎意料的是,玄医门回话,说一定会派灵师赶来祝寿。
并且说,病人的情况不用发愁,到时候大能现身,手到病除。
大能是谁?
玄医门究竟派了什么级别的人前来?
虽然说这种古门派言出必随,不会爽约,但是到现在还没有现身,宋安竹的心里没底啊。
“安竹,你放心。玄医门的人就是不看你师父的面子,也看得我们玄幽门的面子。”
“来的时候,我已经让人跟他们送信了,今天务必派人过来,治好宋爷爷的病。”
察觉宋安竹的目光,旁边的萧天腾含笑说道。
宋安竹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
“玄幽门?”旁边的薛冰凝忍不住道:“好奇怪的名字,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古武门派。”
“安竹,你熟悉吗?”
宋安竹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道:“其实,我之前也没有听说过,也没有听师门的人提起过。”
“不过古武门派很多,尤其是有些人不愿意张扬,隐藏在深山大泽,一心苦修,也是有的。”
她这是为了不让萧天腾脸上太难看,故意帮萧天腾找补。
毕竟萧天腾一路从西方陪着自己回到这里,也算是挺殷勤的了。
薛冰凝还想说什么,萧天腾冷笑道:“安竹说得对,我们玄幽门这种高深的门派,世俗之人怎么可能会听说。”
“尤其是你这种肤浅的女孩子,连有妇之夫都不介意,我说薛冰凝,我记得你以前也不这样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你说谁不值钱?我看你才是贱人!”薛冰凝可不惯着萧天腾,立刻反唇相讥。
萧天腾冷笑道:“本少可以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不是说请了神医给宋爷爷看病吗?人呢?”
“只要你把他叫来,能看好宋爷爷的病,为了安竹,本少给你磕头道歉都可以。”
“如果那家伙不敢来,或者说是个沽名钓誉的庸医,你跪下给我磕头,怎么样?”
“敢不敢打这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