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不着急,都知道真正的贵宾还没有到,那就是宋安竹口中的玄医门灵师。
还有,以姚远为代表的战营队长们,并没有送上寿礼,而是说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使者,只不过是来探路的。
真正来贺寿的战营代表还没有到。
能让他们来探路,那位真正的代表又该是何等的位高权重?
这位战营大佬和玄医门的灵师,才是大家心中要等待的真正贵宾。
能见到这种人物,也是一种莫大的机缘。
所以,根本不着急。
哪怕这顿饭吃到天黑,他们也一定会耐心等待的。
此刻,秦羽孑然一身,已经来到了城外的一座山脚下。
他双眸炯炯,面色冷峻异常!
手中紧紧捏着一块金饼。
准确的说,这不是金饼,而是用金饼制作的一块配饰。
这种配饰最常见的是玉,玉佩。
用金子来做,古往今来只怕是第一个。
对于这个古怪的金佩,秦羽再熟悉不过!
在宋王府角落院子里,这金佩被一张泛黄的纸张包裹,被从空中丢下来。他原本只是好奇,但是看到金饼之后,瞳孔为之收缩!
因为,这是他亲手制作的!
在阆中山里,他追踪刀狐的踪迹,发现了一座狐仙庙。
在狐仙庙的地下,发现了一个地窖,里面有一具骸骨,以及刀狐的印章。
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刀狐的骸骨。
当时也只是一时意起,用一块金饼做成了关乎自己身世的那枚玉佩的样子,丢在了地窖里。
万万想不到!
这枚金佩会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说明,投这枚金佩的人,知道自己的一切!
更关键的是,包裹金佩的纸上,写着一个地址。
城外,青龙山,慈云寺。
这个发现太重要了!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没有什么能够阻止秦羽的脚步!
他第一时间给尹奇留下话,风驰电掣赶到了这里。
登上青龙山!
远处山窝里,藏风聚气,依稀露出一座红墙的寺庙。
慈云寺!
不出意外,这里面藏着自己所想知道的一切!
一时间,秦羽竟然手脚发颤起来。
他一步步走去,感觉脚步都变得异常凝重。
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但如果有别人看到这个情景,一定会惊掉下巴。因为在这坚硬的山路上,他所过之处,都留下了清晰的脚印。
终于,来到了寺庙门前。
这是一座千年古刹,斑驳的外墙透着一股岁月沉积的痕迹。门口香客往来,看上去还挺兴盛。
秦羽犹豫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和尚走过来,稽首问道:“居士可是姓秦?”
秦羽冷眼看去,见这和尚跟自己年纪相仿,五官清秀,双眼湛然。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他还是立刻就察觉到对方体内游动的气机。
按照世俗标准来说,算是个年轻高手。
并且这种松弛的状态,是得过名师指点,并且下过苦功夫的。
看来这座寺庙果然不像外表看上去这么简单啊。
只不过这和尚虽然在隐藏,但是给秦羽的感觉,倒是没有什么恶意。
“我就是秦羽!”
“就是你约我来的?”
他咬牙说道。
和尚微微一笑的,道:“秦居士,约你的人是我师父,请跟我来吧。”
秦羽皱眉道:“你师父可是——”
和尚打断秦羽,道:“我师父法号幻空,居士见了就知道了。”
说完,径直转身朝远处偏僻的角门走去。
秦羽吁了口气,耐着性子跟在后面。从角门进入,这是僧人居住的偏院,不对香客开放。
院中种植着几株古松,树干挺拔,枝叶蔚然,清幽的气息,令人俗念顿消。
秦羽暴躁的情绪安静了几分,起伏的心潮也平静了一些。
也或许说,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吧。
他跟在年轻和尚身后,来到最后面一层院落,走进旁边的禅堂,这里居中供奉着一尊高大的怒目韦陀,迎面而立,给人一种压迫之感。
秦羽正在仰头凝视韦陀,旁边传来一个祥和的声音。
“秦居士一路辛苦,请喝茶。”
他急忙扭头看去,旁边坐着一个白眉和尚,盘膝坐在蒲团之上,面前放着一张小小的四方茶桌。
茶桌的对面,还有一个空着的蒲团,很显然是给秦羽留的。
白眉和尚给空杯注满茶,抬头含笑朝秦羽看来。
看到这双眼睛,秦羽心神震动,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白眉和尚吗?
可是他又很明确,绝对没有见过。
别说和尚了,他自从离开黑域之后,连寺庙这都是第一次踏入。
“你就是幻空?”
秦羽皱眉问道。
和尚点了点头。
再次含笑邀请:“秦居士,茶要趁着喝,凉了就不好了。”
既来之,则安之。
秦羽点点头,再空着的蒲团上坐下。拿出那枚金佩,道:“这东西,是你送给我的?”
幻空点头道:“雕虫小技,让居士见笑了。”
秦羽神情凝重,凝视幻空,一字一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幻空道:“居士明知故问。这金佩遗落的地方,难道你不是最清楚吗?”
说着,他看着秦羽,忽然露出了一个神秘诡谲的笑。
看到这个笑,秦羽脸色大变!
原本幻空慈眉善目,看上去像是一个得道高僧,这个伪装的外表迷惑了秦羽。
但是现在他这个诡异的笑,让他露出了原型。秦羽几乎看到一个挤眉弄眼的老狐狸。
“刀狐!”
“你就是刀狐!”
他蹭的跳了起来,全身气息暴涨,宛如一柄出窍的长枪利剑,杀机充斥了整个房间。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方才觉得眼熟了!
那个刻在脑海的形象!
虽然经过了整容和伪装,但是现在,跟面前的和尚完美重叠了!
旁边的小和尚惊呼了一声,惶恐地道:“秦先生息怒!”
“有话好好说!”
而幻空则是低头喝茶,当他再次抬起头看向秦羽的时候,诡谲的样子消失,又恢复了那个得道高僧的样子。
“日子过得好快啊,十八年,弹指一挥间……”
“秦先生,我知道你找我找得好辛苦,现在终于找到了,介不介意,听我讲一个故事?”
察觉刀狐并没有任何要逃跑的意思,秦羽身上的气息慢慢消散。
而且他知道,刀狐就是想跑,也根本没有机会。
没有人可以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从他面前逃脱。
他吁了口气,再次在蒲团上缓缓坐下,目光如刀,凝视刀狐,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