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老狗也杀了？
老狗指的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当意识到薛冲口中的“老狗”指的是曹德发的时候，一个个脸色异常精彩。
薛冲竟然杀了曹旺！
这还不够！竟然还要杀曹德发！
最令人无法接受的是，他做这一切，竟然是为了讨好秦羽。
看着薛冲单膝跪地，恭敬向秦羽请示的样子，众人除了薛冰凝之外，全都脑子抽筋，感觉整个世界都扭曲了。
这还是薛冲吗？
昨日他还带着一般纨绔，把秦羽像过街老鼠一般欺辱的啊！
怎么一转眼，对秦羽这么恭敬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难以接受的，当然是曹德发。
他现在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自己的儿子死了！
被自己认为最大的靠山薛冲给一刀杀了。
他像是挨了一记闷棍，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
“旺儿，我的儿子！”
他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搂着曹旺的尸体，放声大嚎。
薛冲不为所动，仍旧是目光阴冷的看着秦羽，只要秦羽点头，他立刻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曹德发。
秦羽忍不住皱眉。
薛冲的变化太大了，让他都有点意外。不由得，他担忧地看向了薛冰凝。
因为他已经预感到，薛冲这一番巨大的变化，是福是祸还说不定呢。
薛冰凝也是满脸的担忧之色，犹豫了一下，低声含笑说道：“冲弟，你先起来吧。我们有话好好说。”
“不！”薛冲咬牙看着秦羽，道：“请先生示下！”
秦羽倒是为难了，说实话，虽然薛冲对他表现得恭敬，但是如此执拗，让他有点反感了。
非要自己下令说杀了曹德发或者是放了曹德发？
这两个命令，秦羽都不太好说出口。
要么显得自己太绝情，要么显得自己优柔寡断。
还是薛冰凝看出了秦羽的不悦，急忙强硬地把薛冲拉了起来，嗔怪道：“冲弟，快起来吧！”
“对曹德发也不必赶尽杀绝，我已经以家主的身份下令，将他逐出家族了！”
“这个惩罚已经够了，如果他识相的话，一定会好好反省，改过自新的！”
薛冲犹豫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大声道：“既然家主下令，薛冲遵命！”
家主？
这个字眼从薛冲口中说出来，等于是证实了薛冰凝的地位。
但是他如此大声，似乎刻意说明什么，让薛冰凝也有点难堪。薛牟利的尸体还在家中的棺材里，薛冰凝不由开始担心薛冲的精神状况了。
可是千言万语，现在偏偏又难以出口。
她只得暂且搁置这个话题，缓缓扫视曹德发带来的那些人，沉声道：“你们都是我薛家的员工，现在我以薛家家主的身份，将曹德发踢出薛家，从此以后，他跟薛家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想要追随他的，可以一起离开。想要继续留下的，表个态吧！”
之前跟随曹德发一起到来的那些保镖，面面相觑，全都傻了眼。
如果薛冰凝还是像之前一样，只是薛家大小姐的身份，顶一个虚名，并没有什么实权，他们可以不在乎。
但是现在，就连薛冲都亲口承认薛冰凝是家主了。
难道，薛家高层已经易主了？
虽然不可思议，但是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
他们之前跟随曹德发，也仅仅是因为，曹德发是在为薛家做事。现在曹德发自身不保，谁还会跟他啊！
“我们愿意留下，追随大小姐！”
“曹德发作威作福，克扣我们工资，请大小姐替我们做主！”
“如此败类，早就该清除了！留下来也只是败坏薛家名声！”
一时间，众口纷纷，全是对薛冰凝的效忠和对曹德发的谴责。
曹德发搂着儿子逐渐冰冷的尸体，彻底瘫痪在地上。
他一直作威作福，感觉属于上等人的圈层，不都是依靠薛家这棵大树吗？
一旦离开了薛家，他算个什么？
更别说儿子死了，他从此无依无靠，下半辈子，就是个无人收留的老狗。
“没事了，你们撤吧。我有点自己的事情要跟许总探讨。”
秦羽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说实话，事情发展到现在，让他也有些不舒服。他原本只是想敲打一下曹家父子，同时知道薛冰凝刚刚上任，想帮她清除一下公司的毒瘤。
但是，目前的结果，并不是他所愿。
所以，想尽早结束这个局面。
薛冰凝当然察觉到了秦羽的不悦，急忙道：“好的，有什么事情您随时召唤我！”
“冲弟，咱们回去吧。”
她最担心的，还是薛冲的状况。
薛冲脸色苍白，一语不发，非常严肃地给秦羽磕了个头，莫名其妙的说了句“秦先生，拜托了”，然后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去。
拜托什么？
他这一磕头，看上去像是有什么重大的寄托。
但是一语不发，又搞得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去看看他！”
薛冰凝说了一句，急忙追薛冲去了。
很快，人们走得干净。曹德发抱着儿子的尸体，也失魂落魄地离去。
偌大的大厅，恢复了沉寂。
只剩下秦羽和许志远两个人。
秦羽用手指敲着桌面，若有所思。他不说话，许志远紧张的双眼放大，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秦羽才看似心不在焉地道：“你那块地，咱们合作开发，有意见吗？”
“放心，需要多少钱我来出，属于你的利益不会动。”
许志远颤了一下，急忙道：“没意见！”
“具体的——”
秦羽道：“具体的，你去找徐娇容谈吧。”
“凯撒财团的铁娘子？”许志远再次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秦羽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再次皱眉问道：“那块地很重要……你接手之后，有没有什么发现？”
“或者说，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许志远不知道秦羽究竟想问什么，思索一下，道：“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只有一点……东南角那个地方，在挖地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说文物又不太像，我因为当时心情不好，便觉得那东西不祥，那片地方暂停开发，后来下雨成了一个水洼……我觉得，可以建一个池塘之类的景观。”
“这算不寻常吗？”
东南角那个水洼？
那不正是刀狐曾经的公司遗址所在地吗？
秦羽急忙道：“挖到了什么东西？”
许志远咽了口唾沫，道：“一个一尺多高的青铜雕塑，看上去像是一个微笑的狐狸，怪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