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齐明志好奇的眼神，秦羽沉默了一下，没有回应，而是把目光放到了文件袋上。
再次透出殷切之色。
“好，我不问了。”
“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隐私。”
齐明志笑了笑，不再刨根问题，而是飞快地解开丝线，打开文件袋，从中拿出了几张陈旧泛黄的照片，把上面两张交给秦羽，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不瞒你说，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也幸亏我有保留记录的习惯，否则就是神仙也别想再找到……秦羽，你怎么了？”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看到秦羽的样子，忍不住吓了一跳。
秦羽脸色大变！
他紧紧地捏着两张泛黄陈旧的照片，牙关紧咬，浑身颤抖。
良久，他颓然坐下，浑身竟然已经被冷汗湿透，像是溺水之人刚从水中捞上来一样，声音干涩的道：“就是这个。”
“齐叔叔，能讲述一下这东西的来历吗？还有，现在在哪里？”
他激动地问道。
眼睛盯着照片上的双龙玉佩，却是再也难以挪开。
太熟悉了！
就好像记忆之门被猝不及防地撞开，一下子穿越时空，回到了幼年时光！
这枚双龙玉佩，就是记忆的闸门！
正是这个东西，隐藏着他的身世，以及母亲的秘密和下落。
他强装镇定，殷切地看着齐明志。
齐明志吁了口气，道：“别激动，来，喝口茶平静一下……”
见秦羽如此激动，他也不敢再掉以轻心，仔细回想了一下，郑重的道：“这东西还是十八年前出现过。”
“当时我从战营复员不久，急于在商界开创一片天地，接手了家里的拍卖行生意之后，一心想要搞大，弄点震惊世人目光的东西……我广发英雄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拍卖会。”
“为了吸引五湖四海的英雄豪杰来参会，我开出了优惠的条件，那就是免去佣金，同时对于有好拍品的客户，免费提供食宿。”
“这个办法确实好用，当时吸引了很多人来我这里参加拍卖会，很是拍出了几件好东西……那么多东西，为什么我会对这个双龙玉佩格外留心呢？是因为拍卖双方的那两个人——”
秦羽的心砰的一声，急忙道：“什么人？”
齐明志皱眉道：“很特别的人……喏，你自己看吧。”
他把手中剩下的最后一张照片，交给了秦羽。
秦羽方才被前两张双龙玉佩的照片吸引，忽略了齐明志手中还有一张照片，此刻接过来一看，再次脸色大变。
方才脸色大变，是出了一身冷汗，现在则是杀机毕露！
一瞬间，就像是杀人饮血无数的长枪利剑，轰然出鞘！
霸道无比的杀机充斥整个房间，吓得对面的齐明志惊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秦羽，你……你怎么了？”他颤声说着，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秦羽惊觉，急忙收敛了杀气，把齐明志搀扶起来，笑道：“没事，可能是太激动了吧……”
“齐叔叔，能给我讲讲这两个人的来历吗？”
“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吗？”
为了不再惊吓到齐明志，秦羽的声音轻柔。
像晚风拂过耳际，像锋利的刀锋吹过咽喉。
照片上，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穿着风衣，瘦高身材，狐狸眼，一条眉毛被斩骨刀斩过，有一条白痕的男人。
坐在他旁边跟他交头接耳的一个，肥胖身材，穿着破旧的皮衣，带着鸭舌帽。
虽然脸有些看不清，但是笑起来两个酒窝，像个万年和气的生意人，令人过目不忘。
这两个人中间放着一个锦盒，秦羽一眼就认出来，里面装的正是自己那枚双龙玉佩。
很明显，这两个人在交易。
让秦羽万万想不到的是，其中一个人竟然是那个瘦竹竿、狐狸眼、斩骨刀，号称刀狐的家伙！
这个人是指示楚鼎去云州拦截大师父的主谋，应该也是跟韦千绝有关联，攻击战魂殿的关键人物。
秦羽正在苦苦追寻他的踪迹，想不到竟然跟双龙玉佩同框出现。
只是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刀狐是买家还是卖家。
不管怎么样，他和鸭舌帽必有一个是卖家。而卖家，很可能就是祸害自己的凶手。
秦羽的激动之情可想而知。
只不过激动到一定程度，反而是平静。
齐明志惊魂甫定，喝了口茶平静一下才低声说道：“这个鸭舌帽的肥胖中年男子，笑起来带酒窝、看上去像个和气生意人的家伙，是卖家。”
“我之所以对他们印象特殊，顺带连双龙玉佩都印象深刻，就是因为他。”
秦羽激动问道：“他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齐明志苦笑摇头道：“不晓得！——这也正是他的神秘之处。”
“我方才跟你说了，我为了壮大声势，免抽佣金，免费吃住请大家来拍卖东西，可是这个鸭舌帽的胖家伙来了之后，却拒绝接受我的好意。他当时非常倔强地告诉我，不但不白吃白住，而且事成之后，一定要给我一笔钱作为佣金。”
“白给钱不要，还要送别人钱，你说奇怪不奇怪？”
秦羽皱眉想了一下，低声道：“他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齐明志拍手道：“猜对了！”
“他当时提出了条件，就是他要交易的东西，不准出现在拍卖台上，也不准留任何案底，也就是说，不公开拍卖。只要我允许他在来参加竞拍的客户里面，自行选择，私下交易。”
“不管事情成还是不成，他都给我支付一笔费用。说白了，这就是封口费。”
“我当时自然知道这个人有问题，或者说，他要拍的东西有问题。我当时想到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要拍的是国家违禁文物，或者他是个土夫子，从地下刨出来的东西，我自然不能答应。”
“除非他提供真实的身份和正规的手续。”
“他向我保证，东西是正规的东西，没有任何违禁，见我不相信，无奈之下，告诉我他在中州做古玩生意，那个东西是收上来的，匆匆让我看了一眼。”
“我也正是抓住这个机会，让人在旁边偷偷拍了两张照片。我看不出这玉佩有什么问题，所以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接下来拍卖会开始，我比较忙，也懒得去管他了，任由他在来参加竞拍的老板里面，自行找人交易……他和这个狐狸眼男人交易的照片，还是一个伙计偶然拍到的。”
“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买卖双方是什么人，交易的东西是什么来路，什么价格，我一概不知。”
“小羽……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见秦羽神情复杂，脸色凝重，齐明志讲完之后，忍不住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