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主救夫心切,说出这话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极为认真。
江云书愣了片刻,这特么的都什么事情啊,好事全让宋言这厮给占了,他不仅要帮宋言撒谎隐瞒,现在倒好,公主殿下命令了,他该怎么办?
他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在宋言身边出谋划策是没问题。
若是领兵打战,那岂不是要了老命?
谁家里还没有一个美娇娘望眼欲穿地等着呢?
“末将遵命。”
江云书倒是答应了,但他看着一脸吃惊的邱凉,当即就道:
“你跟我一起走。”
这小子一身本领,特别那施毒的本事,即便是陈三都头疼,有他在身边护着,多少会安全一些吧?
邱凉也没有多想,跟着江云书就走出了营帐,
“江大哥,王洛是二公子抓来的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邱凉这么一问,江云书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邱凉的生母被王洛杀了,宋言还隐瞒着,他能说?
那肯定是不能说的,可不说的话,又要找什么借口去搪塞?
今天这撒的谎,比他上半辈子说的谎话都多,罪魁祸首全是宋言。
“王鹤云想害宋言,既然已经与王家结下大仇,自然要斩草除根的。再者,王家当年陷害顾家,现在郑钱和顾家父女都在宋言麾下,于情于理,宋言都不可能放过王洛。”
原来如此,那便是自己想多了。
邱凉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跟在江云书身后。
江云书甩了甩头,长叹了一声。
军营营帐中,宋言等人悉数离开之后,只留下秦般若三人。
芙蓉顿时有些傻眼了,
“公主,那我们晚上怎么办?”
秦般若小手一挥,
“自然是在军营中等宋言回来。”
我的公主殿下,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突然间,便有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感觉呢?
芙蓉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去劝说,只能将求救的目光转向秦嘉灵。
“这一时半会,恐怕也等不到他,军营中的条件艰苦,你若在干等,恐怕还没等到宋言回来,自己先要病倒了。”
秦般若摇了摇头,秦嘉灵继续说:
“若是他为了照顾你,不能及时应对战事的话……”
“嘉灵说得不错,我帮不上忙,自然也不能给他拖后腿才是。”
只要一提到与宋言有益的事情,秦般若的脑子转得比谁都要迅速。
这该死的恋爱脑,秦嘉灵叹了一声,
“不如,我们先回城中,就歇息在将军府,一旦有什么消息,让人快些送来便是。”
秦般若一听,将军府上还有梅秋风与柳茹梦,她现在还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二人。
心里有些忐忑,但转念一想,柳茹梦的性子应该不会为难她,这才稍微宽心了一些。
她望了望外面越渐漆黑的天色,听着呜呜的风声,和不断飘落的雪花,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确实有些冷。
“那走吧。”
一行人又离开了东羽军的军营,在风雪中往城中而去。
“公主,我怎么总觉得侯爷是在故意躲你呢?”
芙蓉这丫头倒是鬼精得很,她前前后后想了一番,总觉得这事情来得太过蹊跷。
秦般若被这么一问,心里瞬间就有些慌了,但她又不愿意相信,
“不会的,我们去军营也没有事先通知,他不知道也是正常,再者说,战场之上的事情,瞬息万变,他总意料不到敌军下一步的举动吧?”
她幽幽地看着秦嘉灵,秦嘉灵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你说得对,战场上瞬息万变,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能娶到你,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他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躲着你。”
高兴?
他明明是想拒绝的,可他刚刚那话,似乎只是担心,因为自己的身份,可能连累到她。
其实,宋言还是在意他的。
只是……男人嘛,纵然胸中有着凌云志,儿女之事,也想不到那么周到。
这么一想,秦般若的心情好了不少,芙蓉冷哼一声,道:
“何止是八辈子,我看是祖坟都要冒青烟了才是。”
“休要胡言。”
秦般若瞪了芙蓉一眼,
“他能文能武,文就不用说了吧?这天下,便是一些世家大儒,都对他心悦诚服。武呢,他不仅收复了北境三州之地,此次与大齐开战,他也立下赫赫战功,如此功绩,能嫁给他,也是我的福分。”
这……
芙蓉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回答。
“即便他现在文武双全,也掩盖不住他早年间在天京城为非作歹,做过的荒唐事。”
秦嘉灵白了秦般若一眼,这妮子,怎么胳膊肘老是往外拐?
就这般性子,嫁到武侯府,岂不是要被宋言拿捏得死死的,不行……还要让她转变一下思绪才行。
“你这话不对。”
秦般若似乎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当即就要为宋言正名,
“他早年间做的那些事情,是为了掩人耳目,否则……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突然间变得锋芒毕露。”
“难不成,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怕引来杀身之祸,这才故意将自己装扮成一个纨绔子弟?”
“这个……我也不清楚。”
莫家的身份实在敏感,宋言若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他岂不是过得很苦?
也亏的是他!
若是普通人,怕是撑不住他人的谩骂和嘲讽。
……
夜黑风高。
郑钱领着一千暗影,悄悄摸进登州九安城。
他们舍弃了战马,便是担心马蹄踩踏的声音会打草惊蛇,只是……徒步前进虽然能避开眼线,速度却慢了许多。
“所有人都戴上面罩,用黑布将脸给蒙上,腰上挂一把弯刀。”
梁末一听,顿时不解,
“大哥,这乌漆麻黑的,山炮就是站在我身边,他那张丑脸我都看得模模糊糊的,还有蒙脸的必要吗?”
“不……忘记咱们之前干的事情了?咱们这是去偷袭,又不是正面战斗,自然不能暴露了身份。”
“还有,山炮都丑,和天黑没有关系,你看他那两个眼珠子,丑得跟火烛似的,再黑都能吓到人。”
山炮一脸苦涩,我丑和你们什么关系,又没吃你们一粒米,一块肉。
“大哥说得对,快传令下去,所有人都蒙住脸!”
梁末一听,顿时觉得有道理!
很快,一千影卫全部佩戴齐整,悄咪咪地摸到了北荒驻扎在九安城的营地中,就停在了五十丈左右的距离,然后开始暗中观察。
营地中漆黑一片,只有中军还有几盏火在飘。
布哥确实没有想到,宋言敢派一千人,突袭北荒的营地,此刻……他正坐在营帐中,面前摆着一个棋盘。
棋盘中的黑白棋子,摆放的棋阵,不就是三国鼎立之势吗!
当然,他的真正目的并非抢夺大齐多少座城池,而是为了引宋言入瓮。
宋言不死,他们不仅不敢南下,甚至终日提心吊胆,深怕哪天大燕的兵甲,踏破恒哥河,登上天衡神山。
布哥喜欢下棋,只是少了能够与他对弈的人。
如今,这盘棋局,他胜算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