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赵让独坐书房,心头的思绪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瞬息万变。
他清楚,这场命运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柳千丝的阴谋、白逸的难言之隐,以及那已逝去的小蝶,这一切仿佛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码,而他,不过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赵让绝非任人摆布的傀儡。
书房的灯光在昏黄的纸张上摇曳。赵让的目光落在那本《奇花异草考》上,这是他在小蝶的居所中找到的线索。
他缓缓翻开书页,一字一句地细读,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到那隐秘的线索。
蓦地,他的眼角瞥见书页边缘的几行娟秀批注,那是小蝶的笔迹,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她对这些奇花异草的热爱。
赵让的视线紧紧锁定在一处关于“夜合花”的批注上。
小蝶曾提及,此花仅在夜深人静时绽放,其花香中蕴含着能使人陷入幻觉的奇特成分。
他心中一动,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在他的记忆中,小蝶那枯萎的蔷薇旁,似乎也生长着这种夜合花。
于是,他毅然起身,决定再次探访小蝶的故居。
他渴望亲眼见证,那些夜合花是否真的存在,是否与小蝶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夜幕下,赵让犹如一只敏捷的猎豹,穿梭在皇城的大街小巷。
再次踏入小蝶的居所,一切都显得那么熟悉。
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株枯萎的蔷薇,并仔细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终于,在一处隐蔽的角落,他发
现了那些夜合花的踪迹。
他小心翼翼地采摘了几朵夜合花,随后迅速离去。
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柳千丝的人可能随时会出现。
回到书房,赵让将夜合花置于桌上,开始仔细研究。
他发现这些花朵所散发的香气确实具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足以影响人的心智。
他心中的疑云逐渐消散,小蝶的死因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一切都与柳千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那些夜合花,很可能就是柳千丝用来操控小蝶的工具。
柳千丝的阴谋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当第一缕阳光洒满大地时,赵让带着夜合花和那本《奇花异草考》来到了元明空的府邸。
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发现和推测,全告诉了元明空。
听完赵让的叙述,元明空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知这场游戏的规则已经发生了改变,他们需要从明处的棋子转变为掌控棋局的棋手。
“赵兄,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人。”
元明空由衷地赞叹道。
“我们所需要的不仅仅是推测和猜测。”
他继续说道:
“我们需要确凿的证据来揭露柳千丝的罪行。”
赵让坚定地点了点头,他明白元明空所言非虚。
他们需要的是能够直接指向柳千丝的证据。
“我会派人深入调查这些夜合花的来源。”
元明空斩钉截铁地说道。
同时,他也会让手下密切关注柳千丝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赵让对元明
空的计划表示赞同。
就在他们商讨之际,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
“殿下,赵公子,大事不好了!”
侍卫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急切。
元明空眉头紧锁:
“发生了什么事?”
“柳千丝…他派人前来府上滋事!”
侍卫气喘吁吁地汇报道。
赵让和元明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柳千丝竟然如此嚣张,公然派人到七皇子的府邸闹事,这无疑是对他们的公然挑衅。
“走,我们去看看。”
赵让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站起身来,浑身散发着战意。
元明空也紧随其后,倒要看看柳千丝究竟想要耍什么花样!
当他们来到府邸的前院时,只见一群黑衣人正与府中的侍卫紧张地对峙着。
那些黑衣人手持兵器,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赵让和元明空的到来使得局势更加紧张。
那些黑衣人看到赵让时,眼中闪过一丝畏惧,显然他们曾领教过赵让的厉害。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皇子府上闹事!”
元明空威严地质问道。
那些黑衣人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的柳千丝。
柳千丝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柳千丝,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让冷冷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敌意。
柳千丝微微一笑,目光在赵让和元明空之间流转。
“赵公子,七皇子殿下,二位不必如此紧张。
我今天来只是想邀请赵公子去观看一场精彩的大戏。”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诡异和神秘,让人不寒而栗。
赵让和元明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和警惕。
他们不知道柳千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直觉告诉他们这绝不会是一场简单的“大戏”。
思忖片刻,赵让答应了柳千丝的提议,他拜别七皇子元明空,在柳千丝的带领下,来到了皇城的一处偏僻角落。
这里有一座废弃的戏院,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戏院的门破旧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
柳千丝走到门前轻轻推开了门扉,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赵让先行走进。
赵让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迈步走了进去,他倒要看看柳千丝究竟在搞什么鬼……
戏院内部破败不堪,座椅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舞台上的幕布也破烂不堪随风飘动。
整个环境透露出一股诡异而神秘的气氛,似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正隐藏在黑暗之中。
赵让和元明空的目光在戏院内四处扫视着试图找到柳千丝所说的“大戏”,然而四周一片寂静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再无他人。
突然舞台上骤然亮起一片白,一个身穿蝴蝶丝绣的女子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容安详仿佛正在沉睡。
她的身边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敞开里面放着一朵已经枯萎的蔷薇花。
看到这一
幕赵让和元明空都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袭来,他们认出了这个女子正是不久前离世的小蝶,而那朵枯萎的蔷薇花则是他们之前发现的线索之一,此刻却赫然出现在了小蝶的身边。
“这是什么意思?”
赵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怒意。
他紧紧盯着柳千丝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然而柳千丝只是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嘲讽:
“赵公子,你们不是一直想要知道真相吗?我今天就给你们真相!”
声音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知和愚蠢。
“小蝶已经死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我知道你们一定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死的,那么今天我就让你们亲眼看看真相!”
柳千丝的话音刚落舞台上的灯光再次变化。
舞台的一角,一个白衣人缓缓走了出来。
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看到这一幕使得赵让感到了一股强烈的不安,这绝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大戏”,而是一场残酷的杀戮即将上演。
赵让紧张地注视着舞台上的白衣人,试图从他的举动中寻找出一丝线索。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黑衣人突然转过身来将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胸口,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仿佛正在经历着什么无法承受的痛苦和折磨。
看到这一幕赵让几乎惊呆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白衣人……
竟然
打算自杀!
赵让当即冲向舞台,试图阻止即将发生的悲剧。
就在这时,那个白衣人突然摘下了面具,露出了自己真实的面容。
当看清那张脸时赵让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个白衣人竟然就是那位剑法俊逸高超的剑客——白逸!
赵让无法理解白逸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且做出如此极端的举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逸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灵魂已被抽离。
他手中的匕首,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映衬着他那苍白如纸的脸庞。
“白兄,你这是为何?”
赵让的声音中带着不解和急切。
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白逸会走到这一步。
白逸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哀伤。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赵让,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赵让,你以为你了解了一切,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痛苦。
赵让心中一震,他明白白逸的话中定有深意。
然而此刻,他更担心的是白逸的安危。
“白兄,放下匕首,我们慢慢谈。”
他试图用平和的语气劝说白逸,但心中的紧张却无法掩饰。
白逸却只是摇摇头,苦笑一声。
“赵让,有些事情,不是你能解决的。”
说完,他突然将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
“别!”
赵让惊呼一声,冲上前去试图夺下白逸手中的匕
首,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白逸的动作太快,太决绝,仿佛这一刻他已经等待了太久。
匕首刺入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衣。白逸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赵让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白逸,心中充满了震惊……
柳千丝站在一旁,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赵让,你现在明白了吧?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掌控的。”
然而赵让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只是呆呆地看着白逸胸口血流如注……
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无力,和被摆布的事实。
元明空也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逸,这个曾经令他感到威胁的剑客,竟然就这样倒在了他的面前。
而更令他感到不安的是,这一切应该都是柳千丝精心策划的一场戏。
他们被玩弄在鼓掌之中,却无法反抗。
“柳千丝,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质问。
柳千丝却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转身走向舞台的边缘,看着倒在地上的白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些事情,你们永远不会明白。”
他喃喃自语道,似是诉说了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随即转身离去,留下了满地的谜团和疑惑。
柳千丝一走,赵让立马背起白逸,朝外一路狂奔。
鲜血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赵让终究是赶到了元明空的府邸前。
赵让背负着
白逸,如一缕风般冲进了元明空的府邸,他的脸上刻满了焦急与忧虑,似是千斤重担压在心头。
白逸的伤口,像是个无底的深渊,不断吞噬着他的生命力。
鲜血如同晚霞中的残阳,染红了赵让的双手,也染红了他的衣衫。
“快!寻大夫来!”
赵让的声音如同春雷般在府邸中回荡。
侍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但很快便稳住了心神,有人飞身而去请大夫,有人小心翼翼地接过白逸,轻轻地将他安放在绵软的床榻之上。
元明空匆匆而至,他的目光落在白逸那苍白如纸的脸庞上,眉头紧锁。
这位曾经与赵让争斗过的剑客,如今却像是一朵凋零的花,生命之火微弱而摇曳。
尽管他们曾经对立,但此刻赵让的心中只有对生命的敬畏和同情。
大夫是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他的医术高超,名扬皇城。
他轻轻地揭开白逸的衣衫,露出那深邃而狰狞的伤口。
老者的眼神凝重,但手中的动作却轻柔而稳健:
“匕首之伤,深入肌肤,然幸而未及心脉,尚有一线生机。”
赵让与元明空闻言,心中悬着的石头稍稍落下。
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夫,只见他取出一枚枚细如发丝的银针,还有散发着淡淡药香的线,开始为白逸缝合伤口。
房间中三人尽皆屏气凝神,只有大夫的双手在快速地穿针引线。
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双手却如同被神
灵附体般稳定。
赵让与元明空在一旁守候,他们的心情如山峦般般起伏不定。
终于,当最后一针落下时,大夫长舒了一口气。
“性命已无大碍,然接下来数日尤为关键。若能熬过感染之危,方可有望康复。”
赵让与元明空都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
白逸性子坚韧顽强,武道修为高超,定能挺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