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沉思后缓缓道:
“既如此,那我们便从云海茶楼的东家入手,说不定能寻得绿袖姑娘的踪迹。”
但世事难料,云海茶楼的东家竟如雾中花,水中月,难以捉摸。
那茶楼内的伙计们,也似被严密封口,对东家的身份,三缄其口。
赵让与元明空如两只猫头鹰,潜伏在云海茶楼四周,却仍未发现绿袖姑娘的芳踪。
他们也曾尝试从别处探寻东家的消息,但总是如捕风捉影,一无所获。
元明空皱眉道:
“看来,我们得变变招了。”
赵让思索片刻,双眸突然亮起:
“对了,我们可以借官府之力,来揭开东家的神秘面纱。”
“官府?但我们有何理由让官府插手此事?”
元明空疑惑道。
赵让反问道:
“你忘了你的皇族身份了?你完全有权力请官府为你查找真相。”
元明空如梦初醒:
“对啊!我这就去布政司一趟。”
说罢,他如风一般离去,直奔布政司。
元明空带着皇族特有的威严与急切,跨入了皇城布政司的大门。
门两侧的石狮子静静地伫立,仿佛在审视着这位不同寻常的来客。
布政司的守卫们见状,虽然不认识元明空,但也被他那股气质所震慑,未敢多加阻拦,只是例行公事地询问了来意,便匆匆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布政司的掌司亲自迎了出来。
他是个中年男子,面容沉稳,举止得体。他见元明空气度不凡,便知此人定非寻
常百姓,于是拱手道:
“贵客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敢问阁下如何称呼,来此有何贵干?”
元明空回礼道:
“在下元明空,有要事需借助布政司之力,还请掌司大人行个方便。”
掌司闻言,双眼微眯,似乎在回忆这个名字。
忽然,他双眼一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态度也更为恭敬了:
“原来是七皇子殿下,失敬失敬。殿下有何需要,请尽管吩咐。”
元明空微微点头,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来意:
“我想查询一下云海茶楼的东家信息,不知掌司大人能否提供些帮助?”
掌司面露难色:
“云海茶楼?这个……殿下,您可能有所不知,这家茶楼的背景颇为神秘,其东家的信息也是保密的。”
“我知道此事有些难办,但此事对我至关重要。还请掌司大人想想办法。”
元明空语气诚恳,带着几分恳求。
掌司沉吟片刻,最终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是殿下所需,我便尽力一试。不过,我也只能提供档案中记录的信息,至于能否帮到殿下,便不得而知了。”
元明空连声道谢,随着掌司进入了布政司的档案室。
这里堆满了尘封的卷宗,记录着皇城内大大小小的事务。
掌司亲自在浩如烟海的档案中,寻找着与云海茶楼相关的记录。
终于,掌司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从一份卷宗中抽出了一张泛黄的纸张:
“找到了,这就是云海茶楼
的记录。”
元明空急忙凑上前去查看,然而纸张上记录的信息却让他大失所望。
云海茶楼的东家只留下了一个代号——“云公子”。
而真实姓名与身份则被一层迷雾所笼罩。
“只有这些吗?”
元明空不甘心地问道。
掌司点了点头:
“是的,殿下。您也看到了,这家茶楼的背景似乎并不简单,能够在我们这里留下如此少的记录,也说明了其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这云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元明空心中暗叹。
“殿下,云海茶楼在我们这儿,确实是赫赫有名。”
掌司再度翻阅着记录,说道。
“但关于东家的真实身份,我们这儿也是一无所知。”
元明空听后,心中斗志更盛,问道:
“那这家茶楼,经营状况如何?是否有过些许不当之举?”
掌司答道:
“云海茶楼,乃皇城中最繁华的茶楼之一,生意兴隆,至于不当之举,却是未曾发现。”
元明空听后,心中暗忖下一步棋。
要揭开这位“云公子”的真面目,绝非易事。
当他再次踏入云海茶楼,却见赵让已在门口静候。
两人并未选择角落窥探,而是直接与一个健谈的伙计攀谈起来。
赵让率先开口,以他特有的轻松语调说道:“小哥,近日云海茶楼可有什么新鲜事儿?我们这等闲人,可是好奇得很呐。”
那伙计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哎呦,客官,您可真是找对人了。咱们云
海茶楼啊,每天都有新鲜事儿,不过最近嘛,倒真有一件事情挺让人津津乐道的。”
“哦?何事如此引人关注?”赵让好奇地问道。
“咱们茶楼最近来了一位神秘的琴师,那琴声可真是天籁之音,每日只演奏三曲,却让人回味无穷。”伙计兴致勃勃地说道。
元明空闻言,与赵让对视一眼,心中均想:这琴师莫非与“云公子”有关联?
赵让继续追问:“这琴师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高的造诣。”
伙计摇了摇头:“说来也怪,这位琴师总是蒙面演奏,从不露真容。咱们茶楼的客人们都好奇得很,却也无从得知其真实身份。”
元明空听后,心中一动,说道:“小哥,不知我们是否有幸一听这位神秘琴师的演奏?”
伙计笑了笑:“二位客官来得正是时候,今晚便有这位琴师的演奏。不过,想要听曲,可得早些来定个好位置,毕竟咱们茶楼的客人们都是慕名而来的。”
赵让与元明空相视一笑,决定当晚便来一听究竟。
夜幕降临,云海茶楼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赵让与元明空早早地来到了茶楼,选了个靠近舞台的好位置。周围的客人们议论纷纷,都在期待着今晚的神秘琴师。
终于,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一位蒙面琴师缓步走上舞台。他身着黑衣,面纱遮面,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
琴声悠扬响起,如清泉流淌,如山谷回音,让人沉
醉其中。赵让与元明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欣赏。
演奏结束,客人们如梦初醒,掌声雷动。神秘琴师却只是微微鞠躬,便悄然离场。
赵让与元明空见状,立刻跟了上去。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茶楼后院。只见那位神秘琴师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仰望星空。
赵让轻声问道:
“阁下琴艺高超,令人佩服。不知阁下是否愿意与我们交个朋友?”
神秘琴师转过身来,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却并未说话,便转身离去,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这位神秘琴师显然不是易于接近的人物。
既然今晚无法从他身上获得更多的线索,那便只能另寻他法。
赵让只能带着元明空离开了云海茶楼,回到了自己在皇城中的一处别院。
这座别院虽不算豪华,但却处处透露出一种清雅脱俗的气质,与赵让的性格颇为相符。
福伯看到赵让回来,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连忙上前嘘寒问暖。
“少爷,您回来了!”
福伯关切地问道。
赵让笑了笑,拍了拍福伯的肩膀:
“福伯,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担心,我没事。”
福伯闻言,继而转向元明空行礼:
“见过七皇子殿下。”
然后又转向赵让道:
“少爷,我这就去准备饭菜。”
饭后的闲聊中,福伯停了近来的情状,也是唏嘘不已……突然插了一句道:
“少爷,您是不是刚从云海茶楼回
来?”
赵让一愣,随即坦然承认:
“是啊,福伯。今晚一位神秘琴师的演奏。”
福伯的脸色却突然变得有些凝重:
“少爷,您不知道,那云海茶楼……唉,老奴本不该多嘴,但实在是不放心您。”
赵让与元明空对视一眼,均感到了几分诧异。
福伯平时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此时却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有所顾忌。
“福伯,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赵让温和地说道。
“您是我最信任的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福伯叹了口气,缓缓道出了他所知道的一些关于云海茶楼的往事。
“少爷,这家云海茶楼,自从开业之日起,便与众不同。老奴记得,那日茶楼开张,红绸飘扬,鞭炮齐鸣,整个皇城都为之震动。”
赵让与元明空静静地听着,福伯的每一句话都似乎隐藏着深重的秘密。
“开张那日,老奴亲眼看到查缉司的张宗大人亲自前来道贺。那张宗,平日里可是个威严的人物,但那日却是笑容满面。”
赵让眉头微皱:
“查缉司的张宗?他为何会亲自前来?”
福伯摇了摇头:
“其中的缘由,老奴也不得而知。但张宗大人当日还特意对周围的住户和商家都打过招呼,要我们对云海茶楼照拂一二。这样的举动,可不是一般茶楼能有的待遇。”
元明空听后,心中更是好奇:
“这张宗也算是我一手提携起来的……他为何会对云海茶楼如此看重?”
赵让沉思片刻,开口道:“看来,这云海茶楼背后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福伯,您还知道关于这家茶楼的其他事情吗?”
福伯想了想,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老奴不知该不该说。”
“福伯,您但说无妨。”赵让鼓励道。
“老奴曾听闻,云海茶楼背后,可能与皇室有所牵连。”福伯小心翼翼地说道。
元明空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福伯,您是从何处听闻此事的?”
“有一次,老奴在茶楼中无意间听到一些客人在谈论此事。他们似乎对云海茶楼颇为忌惮,提到了皇室与茶楼之间可能存在的某种联系。”福伯回忆道。
赵让与元明空相视一眼,均感到此事愈发扑朔迷离。
云海茶楼不仅与查缉司有关联,甚至还可能与皇室有牵连。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家茶楼?它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福伯,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会小心行事的。”
福伯叹了口气:
“少爷,七皇子,老奴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老奴虽然不懂你们的事情,但也知道必定有大秘密!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中。”
夜色已深,赵让与元明空却仍无睡意。两人在书房中密谈许久,试图理清这纷乱的线索。
云海茶楼、神秘琴师、“云公子”、查缉司张宗以及可能的皇室牵连……这一切究竟有何关联?
“赵让,你
觉得福伯的话有几分可信?”元明空率先打破了沉默。
赵让沉思片刻:
“福伯跟随我家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他虽然爱唠叨,但从未说过谎话。我相信他所言非虚。”
“那也就是说,云海茶楼背后的势力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元明空眉头紧锁,感到一股压力。
“确实如此。而且,我们现在所掌握的信息太少,难以做出准确的判断。”
赵让思索片刻,继续说道:
“明日,我们先去找西门大壮和公主元可欣会合,然后再一起去查缉司找张宗。”
“找张宗?”
元明空挑眉。
“你是想直接问他关于云海茶楼的事情?”
“正是。”
赵让点头。
“既然福伯说开张那日看到张宗亲自去云海茶楼道贺,那他必定知道一些内情。我们直接去找他,或许能问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但张宗……我越发觉得这个人难以捉摸,他未必会轻易告诉我们真相。”
元明空提醒道。
“这我知道,”
赵让胸有成竹的说道。
“但有时候,直接了当的问法反而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我们手中还有两张王牌——你和公主元可欣。我想一位皇子,一位公主,同时驾临,张宗就算再狡猾,也不敢轻易得罪吧?”
元明空闻言,十分赞赏的说道:
“赵兄总是能想出一些出人意料的计策。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明日一早,我们便去跟西门兄还有可欣汇
合。”
两人商议完毕,便各自回房休息。
夜色中的别院再度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