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的雨穿过梧桐,留下如银丝般的水珠,在路灯的渲染下散发出点点光亮;凌乱的头发遮住脸庞,那末端沾染的些许残妆,好似远方薄雾之外的萤火虫。
潮湿的心缓缓跳动,血液仿佛凝滞的泥沼,不经意间侵蚀了条条脆弱的神经。惆怅的泪混着雨水,划过双颊流向脖颈,最后跌落在青石路面上无影无踪。孤独的夜清冷宁静,一个人的星空总归是带着些许孤独的痕迹,少了点俗世浮生的幻想。
流光城内的商铺大多早已掩烛熄灯,夜班小妹正吃着糕饼,老板却不知人在何处,少女的身影静止不动。
怅然若失的坐在长椅上,她回想着自己近几年的生活,泪水不禁再次喷涌。毕业时讲吃讲穿的样子仿若昨日,工作后大手大脚的行径熟练异常,本以为这样便能融入社会,八面玲珑,但现在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倾诉的对象。
小时候偷擦口红,上学时羡慕别人的衣裳,毕业后向家里要钱搞对象,如今她不仅成了月光族,还是最好高骛远的一类。可她却始终神痴魂狂、乐在其中,常常幻想着自己如叶卡捷琳娜大帝般穿着宫廷装,优雅地巡视着后花园。
虚荣是最无用的装饰,爱慕虚荣的人可以共患难,却往往不能共享福。因为在人成功后,就总是要想方设法的把自己卑贱的过往抚平,自然也会一并将知根知底的旧友抹去。
这类人会重新选择一批能够衬托自己的人脉,来装饰出一个新的自我。但做一天的有钱人并不难,难的是做一辈子的有钱人。
虚荣如癌细胞般在体内滋生,它蚕食着我们的灵魂,腐败了本应美好的人生,它令我们远离本性而生活在虚妄扭曲的梦靥中。
它仿佛镜花水月般颠倒真相,迫使我们去追逐空幻的泡影而忽视真实的自我,就像一只尾巴上插满了孔雀羽毛的土鸡。
我们的许多悲剧都是虚荣心导致的,许多时间与精力也都浪费在了虚荣上面,我们内心的痛苦与烦恼也大都是虚荣心造成的,所谓的不幸与灾难更是虚荣心在作祟。甚至地球上的许多资源,也为了满足我们的虚荣心而被大肆浪费。
爱慕虚荣的人大多是黄粱一梦或心浮气躁的,他们永远都在患得患失,永远都在攀比,永远都在打听和猜忌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永远都觉得自己是最重要的,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关注或冷落自己。
他们的心永远不得安宁,因为他们始终在处在捕风系影中,在想象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中。
为了满足自己被扭曲的尊严,他们还常常会不顾现实而孤注一掷,会无端的恼羞成怒,又或者无理取闹的制造狼烟。
生活中,很多时候我们都戴着面具。温良恭俭让的教育,使我们不敢去拒绝,也不会去拒绝。哪怕打肿脸充胖子,哪怕不要“里子”,哪怕心理很不情愿很是肉痛,也要苦苦的支撑起所谓的面子。
明明自己的经济情况无法与别人一样去灯红酒绿,却因放不事后病倒在床,甚至还要省吃俭用大半个月。
盲目追随别人的消费水平,喝着不喜欢喝的高档咖啡,吃着难以下咽的蔬菜沙拉,每天过得如牛马般辛苦。
总是刻意融入别人的圈子,在从众心理的驱使下,表现出一种自己处在比较中庸的阵营里的样子。
这是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因为只要把自己与尽可能多的人绑在一起,就能避免被外界归类为少数群体,然后进行孤立针对的风险。
然而物欲却掏空了我们的灵魂,太多人不惜出卖自己宝贵的人格与尊严,来换取贬值的物质。
再色厉内苒的成功者也不过是个虚弱的失败者,因为没有人会甘愿住在只有一个漂亮的外门,而内部却破旧不堪的房屋。
有道是“花开两朵,里面一朵,外面一朵”。爱慕虚荣的人总是喜欢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看,而却把自己最丑陋的一面留给了最亲密的人。
要知道当公主背上行囊,踏出城堡的那一刻,虽然她成为了守护这座城堡的大将军,甚至羽衣被一层层鲜血凝固成了褐色的铠甲。
但也始终逃不过身后跟着的一大票仆人,甚至老国王还会暗中差人保护,更不用说百米之外的铁骑森森。
多少人曾碍于面子撒下了一个又一个可笑的,根本毫无说服力的谎言?又有多少次碍于面子吃了哑巴亏?
甚至为了填补自己因好面子而挖下的大坑,再一次又一次的用更多的谎言去弥补?
活得好与活得好看其实是两回事,因为前者遵从自己,而后者则更依附于别人的眼光看法。
当一个人的能力无法支撑起他的虚荣心时,要么自己难受,要么恋人或家人痛苦。很多时候现实就如同泥沼一般,我们越是垂死挣扎,努力展示出自己的求生欲,就越是事与愿违,陷得更深......
不知何时贵族少女已然回到家中,一串脚印在漆黑的房间里不断旋转,偶尔从发尖滴落的水珠打湿了地面,名贵的香水味依旧隐约可闻,精致的钻石项链典雅温婉。
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她面无表情的取下项链,随手放进抽屉,却是不想多看一眼,至少今夜不想再次看见。
只因那条昂贵的项链,既不是物质财富,也不算精神寄托,反而是一根捆绑着自己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绳索。
并且随着日渐绷紧的勒痕,无数空虚、脆弱的灵魂变得愈发明显,仿佛下一刻便会破壁而出。
夜不成眠,躺在床上的她索性起身来到窗边,外面的细雨依旧在飘舞飞散,园区里最显眼的,反倒是那个微光旅店。
远处的烛火被水汽连成一片,皎白的弯月在天幕中时隐时现,催款消息突兀的唤醒了屏幕,那微弱的光线映衬出少女憔悴的侧脸。
在某位学者的着作当中,塞瓦德夫人虚荣心十足,她为了在一次宴会上出风头,特意从好友那里借来一条钻石项链。当她戴着项链在宴会上出现的时候,引起了全场人的赞叹与奉承,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但不幸的是,在回家的路上项链丢失了。为了赔偿这价值三万六千法郎的名贵项链,她负了重债。
从那之后,她整整十年节衣缩食才还清债务,而颇具讽刺意味的是,这时对方才告诉她丢失的项链是赝品......
两天后,尘世巨蟒耶梦加德与海拉,以及尚处于幼体阶段的巨鲸妮蕾莎开启位面之旅。
巨鲸利维坦则继续盘踞于恶魔海域,恪守着他身为远古凶兽的使命,唯有祝福三者一路顺风。
只见巨鲸妮蕾莎将尘世巨蟒兄妹吞入腹中的次元空间里,随即彻底陷入无意识状态,却是堪堪抵住了空间乱流以及混沌之力的侵袭。
尘世巨蟒耶梦加德不断将生命之力关注到妮蕾莎心脏,以免对方停止心跳。海拉却是就此闭目苦修,外泄的气息脓郁极致,已然有了再进一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