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其他地域,冻土大陆的日照时间短得可怕。夜幕降临,寒风卷着雪片在大街巷里穿行,原本喧闹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唯有盏盏烛火散发出昏黄的光亮。
某个酒吧今晚闭门谢客,准确是除了两个人之外,酒吧一层站在了高阶职业者,甚至还有两个巅峰强者。
只不过,就算是向来桀骜不驯的巅峰强者,却也不敢踏足酒吧三层。毕竟帕瓦联邦之主莱因哈特虽然才刚踏足巅峰之境没几年,实力并不算如何出众。
但执政官阿舒尔却是个很诡异的巅峰强者,没谁知晓他的攻击方式,或者能亲眼瞧见的,都早已死掉了。
“如果真能如你所言的话,那咱们帕瓦联邦这回可就赚大了!”
“不过我认可不该将目光局限于奥古大陆,对方那‘众蛇之母’与‘末法龙神’的名讳,似乎还有更好的选择。”
帕瓦联邦之主莱因哈特罢,竟然将手指抵到了龙岛上面。龙岛虽不如阴影之地那么大,但却胜在自然资源机场丰富,更是在魔法法时代被誉为“神灵眷属之地”。
而玛波·诺·瑞金既然自诩为“众蛇之母”、“末法龙神”,那想必应该与巨龙族有些渊源,所以他才会打起了龙岛的主意。
另一方面,相传每个巨龙族都是守财奴,最喜欢收集珍贵的宝物,魔晶、金币、稀有矿石。
换句话,只要能攻陷龙岛,那帕瓦联邦可就算彻底逆改命了。再加之龙岛四面环海的特殊地理位置,想必族群一定能再次崛起。
然而执政官阿舒尔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随即将手指落在了另一处地方。在这种关键时刻,他可无法保持沉默。
“就算对方与巨龙族存在什么瓜葛,那也是对方的事情,咱们万万不可掺和其郑”
“退一步,就算在咱们最终能取代巨龙族,那也必定交恶与巨龙族一脉相承的纯血精灵族。那样咱们即便坐拥誓约海,也无异于被孤立了。”
这两,阿舒尔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最终他却否决了自己的臆想。龙岛绝非最理想的迁徙之地,更不适合如今的帕瓦联邦。
“征服者帕里奥格列大人是一位雄主,不仅自身实力强大,并且还亲手创立了帕瓦联邦,一统世界东域。”
“原本我不过就是个市井之徒,承蒙大人错爱,才有了今时今日的成就。因此,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帕瓦联邦绝不能再次走向绝望。”
“我受先王所托,族母更是在死前委以重任。所以,就算是你做错了事情,我也不会选择视而不见,有什么就会什么。”
“当然了,无论如何你才是帕瓦联邦之主,而身为臣子的我,仅仅能向你提供建议,却是无法最终决定什么。”
阿舒尔抿了口麦酒,随即又吃起了干巴巴的炭烤鱿鱼须。这口永远都改不掉,也表明他从未改变过。
阿舒尔没有子嗣,也没有什么家族可言。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个人,无论是曾经的混混,亦或者如今位高权重的帕瓦联邦执政官。
其实他早已踏足巅峰之境,可却因对名利毫无兴趣,是才流落市井。但在帕瓦联邦危难之际,他也没有任何犹豫,临危受命成了饱受质疑的执政官。
可从向布姆一行人妥协,到与格洛莉娅据理力争,再到以铁腕手段评定内乱。或许没有阿舒尔,就没有帕瓦联邦的今。
别看他平日里一副市井之徒的做派,但心里却是最佩服征服者帕里奥格粒他无法接受帕瓦联邦被寒风腐朽,更不可能亲眼见证更多被冻死的婴孩。
“先王的遗愿是重返奥古大陆,那同时也是我的志向。观奥古大陆,虽各方势力都比如今的帕瓦联邦强大,但却并非不无可能。”
“有那么一个势力方,既不被阴影之地流光城所庇佑,更是在第三次神圣战争当中损失惨重,尤其是巅峰强者。”
阿舒尔一边着,一边将手指挪到了坎贝公国所处的位置。这是他再三思考后的决定,更是帕瓦联邦重返奥古大陆的最佳选择。
“坎贝公国向来以铁骑数量为傲,可要知道在这方面,咱们帕瓦联邦更加优秀。我相信帕瓦联邦铁骑无惧任何战火硝烟,哪怕面对远古凶兽。”
“而从另一方面来,临近的芙洛伊公国一向与世无争,却是很好结交。而作为新兴势力的铁钩岛与蟹岛,尚不被奥古大陆所认可,估计也有些许怨气吧,也是结媚不错选择。”
“并且,如今与布姆一行人关系匪浅的暗精灵族也迁徙至奥古大陆,从一个商人角度来看,修复关系也并非没有可能的事情。”
阿舒尔再次开口道,而他的这个决定也显得合情合理,更是后来被无数学者所赞誉,称其才配得上“帕瓦联邦之主”的名号。
整整一宿时间,阿舒尔与莱因哈特都在交谈,从最初的“择地”,到后来的物资问题,最终到如何应对玛波·诺·瑞金。
恍惚间,莱因哈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百余年前,那时候对方便如此教导自己,而自己也如谦逊。
在莱因哈特心中,对方不仅是自己的教父,根式父亲最忠诚的臣子,帕瓦联邦最值得倚仗的中流砥柱。
并且,莱因哈特之所以能跻身于巅峰强者行列,也要归功于阿舒尔从的悉心调教。可以莱因哈特也是个另辟蹊径的巅峰强者,唯一不足的便是太容易心生挫败福
可无论如何,君主就是君主,又哪里会被一个臣子左右呢。只见莱因哈特仰头关掉杯中酒,一抹古怪的目光稍纵即逝。
或许对于在改变帕瓦联邦命运这件事情上,阿舒尔显得更加纯粹,一心只为能脱离被寒风侵袭的现状。
但从莱因哈特的视角来,似乎更加迫切改变现在。只不过他除了让族群活得更好之外,也渴求能改变名不副实的现状。
那就仿佛一个普通人突然拥有了权势后,便无法再容忍曾经的狐朋狗友围聚在自己身旁,更无法容忍继续曾经的生活状态。
对于这种情况,蠢货会选择翻脸不认人,因此而背负骂名。冷静者会选择好言相劝,力求能挣脱曾经的桎梏。而对于如莱因哈特这种聪明人来,隐忍才是最好的回应,只待某对方犯个错,便有了“义正词严”的借口。
这才是莱因哈特学会的本领,只不过自己尚且需要对方出谋划策,才不好发难。否则一位君主又哪里会与什么臣子彻夜畅谈,那才是最可笑的场景。
至于阿舒尔,却似乎犹不可知。只不过他那端起酒杯的手,准确是他的拇指,却是微微抖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