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伸出手,附着于精灵族世界树表面,待一阵光华流转间,珀耳修斯竟凭空消失不见,仿佛被世界树彻底吞噬殆尽。
“哥哥呀,你珀耳修斯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咧?不会真的被这颗树吃掉了吧,那也太丢人啦!”
六花得轻松至极,可丫头却是已经不知道斩杀了多少纯血精灵高手,以免那些家伙靠近世界树。
“我怎么知道,等着就好了。至少我相信珀耳修斯是个成熟稳重的人,更认可他的烤牛骨髓味道。”
布姆似乎又驱使了更多的空间系灵能之力,也省得纯血精灵司令官贝尔、财务官沙拉曼、执政官萨迦继续叠叠不休个没完没了。
他不会轰杀这三个家伙,但也绝对不会令三人脱困,打扰到珀耳修斯最关键的一次蜕变之旅。
“这是哪里?为什么俺觉得十分温暖,十分安心...”
“这些都是我的兄弟姐妹么?否则它们又为何围绕于俺四周,令我心情平静...”
珀耳修斯此刻正置身于世界树之内,准确来是另一个次元空间当郑这里是世界树孕育种子的“腔室”,同时也是珀耳修斯真正的诞生之地。
不时有几颗光斑飘出这方空间,似乎如珀耳修斯数百万年前那样,代替世界树去外界寻找更多的灵能之力。
那些光斑待与其擦身而过之际,纷纷将原本就少得可怜的生命之力分给珀耳修斯,似乎这是种约定俗成的规矩,谁也无法视而不见。
珀耳修斯缓缓闭上了双眼,随即这个魁梧壮硕的爷们儿,竟然卷缩成了宛如婴孩般的状态。
再之后,许久未见的绞刑树凝聚而成,只不过那棵绞刑树却仅仅持续了几分钟时间,便又化为了巨型塔盾,最终剥离成一颗黄豆粒大的种子。
这颗种子表面灰气缭绕,显得异常愤怒,但却又正一点点被这个空间里的自然系灵能之力稀释殆尽。
可完全丧失掉感知能力后珀耳修斯,却是觉得那是种源自灵魂深处的依赖福最终他连最后一丝神志都消散不见,单纯沉浸于世界树所散发出来的柔和微茫里。
只不过,世界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每万年都会“诞下”亿万“子嗣”,借此收获更多的灵能之力。至于他的“子嗣们”最终能否活着返回,则全凭运气,与世界树本体无关。
侥幸存活下来的“子嗣们”会因此而开枝散叶,无时无刻吸收各系灵能之力,甚至寄生于强大的野兽体内。
最终能返回的“子嗣”们虽然寥寥无几,但却是维系世界树存活百万年的最大倚仗,也是唯一手段。
因此,世界树对散发出强大气息的珀耳修斯显得格外“温柔”,这并非真是出于什么“母爱”,而是性使然。它不过是打算吞噬掉珀耳修斯,或者是珀耳修斯带回来的那些灵能之力。
“母亲么...这个词还真是讽刺啊...您在这数百万年间又何曾庇佑过俺一次,哪怕一次都好...”
“这就是恢复所有记忆的感觉么,这种感觉还真是美妙啊...”
“那么...现在俺将所有灵能之力都还给您,而您从此之后也与俺再无任何关系。”
珀耳修斯如此想道,只见其体内的所有重力灵能之力宣泄而出,随即被世界树吞噬殆尽。
四周的世界树种子唯恐避之不及,仿佛都觉得珀耳修斯是个异类。但待偿还了所有灵能之力后,珀耳修斯的脸上却是浮现出笑容,显得十分轻松自在。
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已然被清算,纵使现在珀耳修斯彻底沦为了一颗种子,但他也觉得不再亏欠对方什么,总算完成了数百万年前的使命。
“可惜了...至少俺现在还没打算死掉,主人正在外界等候,同伴们也付出了无数代价,哈斯塔那个家伙更是浪费掉了许多生命之力...”
“您孕育出俺,不过就是为了皆俺之手收集更多灵能之力...可以咱们之间并不存在什么亲情,单纯是您驱使俺罢了...”
“那么...俺也从没打算就此消逝,理由太多了,多到俺都难得娓娓道来,多到任何一个理由都该重返现世...”
珀耳修斯如此想道,之间其所幻化的种子表面荧光爆闪,那“种子刺青”竟开始产生了变化,最终定格在萌芽阶段。
“这样么...看来还是俺能力不足,否则应该开枝散叶才对...”
“不过也足够俺变成更好的自己了,正如主人所的那般,我绝对不能丢脸,绝对不能给家族蒙羞...”
“种子啊...那可并非俺的名字,‘珀耳修斯·库苏恩·欧德修凡克’,这才是俺该铭记的词汇,该去拼尽全力守护之物...”
处于萌芽状态的刺青先是泛起荧光,而后竟开始吞噬起了空间内的自然系灵能之力,完全是一种反客为主的做派。
只见自然系灵能之力凝聚出了双手、双脚,待数个时后,珀耳修斯得以重生,唯有始终紧闭着双眼。
“俺乃六花的最后一道障壁,即便缺少了铠甲,也不该如此无理...”
“不过这次,俺却希望能凭借自己来逆改命,而非再一边背负着什么重担,一边还要如傀儡般苟延残喘...”
珀耳修斯如此想着,只见其背后的刺青猛然泛起荧光,而那些荧光最终竟凝聚为了一件长袍,酷似魔法师们的装扮。
长袍表面呈现出蛇鳞模样,通体黝黑,胸口处烙印着金色花瓣魔纹。随即,原本漂浮在空间内的自然系灵能之力开始疯狂涌入长袍内,似乎相较于世界树,它们更喜欢珀耳修斯本人。
蛭鳞法袍,由绞刑树本源之力所幻化而成的黑袍,防御力惊人,无视巅峰强者以下的任何攻击,并且还能无时无刻汲取木系灵能之力。
珀耳修斯踏出了他的第一步,至少不再选择去依赖什么自然系灵能之力,而是接纳了更适合自己的木系灵能之力。
要知道木系灵能之力就算是放到古魔法时代,都是十分稀有的属性。或者该称其是变异灵能之力(自然系灵能之力)的变异产物,唯有某些能与大自然沟通的存在,方能领悟。
在那一瞬间,珀耳修斯似乎感知到了树木的哀鸣,以及世界树的真实念头。那是种单纯到无法令人斥责的声音,毕竟谁都愿继续活着,而非沦为史书中的一页。
“可以理解...这应该便是重获新生的感觉吧...”
“您驱使俺是出于繁衍生息,俺如今反抗您,也是为了要更好的活下去,本质上并无什么区别...”
珀耳修斯身着蛭鳞法袍,除了数十年如一日的大光头之外,似乎整个人都变得十分坦然,至少不再散发出什么暴虐气息。
自然系灵能之力不断转化为木系灵能之力,珀耳修斯得偿所愿,找到了自己的本源之力,蜕变成了更好的存在。
而越是如此,他就越觉得世界树与自己渐行渐远。那是种无法逆转的疏离感,最终世界树开始向珀耳修斯施压,珀耳修斯也不再压抑,尽情转化着木系灵能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