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刑树珀耳修斯因吞吃世界树枝叶而最终完成了“觉醒仪式”,化为人形。而在整个过程中,陪伴在他身边的并非六花,而是那颗血茧。
这颗宛如婴孩般的血茧“好奇”的在珀耳修斯四周漂浮,似乎很惊奇对方能从一个古树化为人形。
然而绞刑树珀耳修斯则正呆呆的望着空,显得十分迟钝呆傻。虽已化形,但他则欠缺那些从正常途径里收获的认知,对整个世界都极为陌生,唯有六花与布姆曾在次元空间内的只言片语。
珀耳修斯的性格便是如此,他在很多时候显得异常沉稳,但如果换个角度去看,这种性格也可以被称之为“愚钝”。不会主动行事,只会听从六花的命令,或许这就是远古凶兽与遗种间的最大区别。
前者生实力强大,并且虽性格大多极端暴躁,但智慧却丝毫不逊色于任何种群。而后者却显得十分木讷,极少数存在会有自己的思维,终日都跟在主人身后唯命是从。
次元空间里的阴云消散不见,水潭旁的古树也变成了魁梧壮男,大光头反射着阳光,竟比一旁的水波更加耀眼。
珀耳修斯虽结束了“觉醒仪式”,但毕竟才诞生不久,因此他正快速感知着一切,感知着整个次元空间。
然而几番尝试后,珀耳修斯却竟无法站立,因为腰部之下还尚需一段时间方能完美控制。珀耳修斯对此没有任何意见,更没显露出丝毫焦躁不安。他已经等待了十几万年,因此几时间在他眼中不过转瞬而逝。
双手握紧松开,脖子扭动,肩胛骨也毫无异状。然而就待珀耳修斯打算闭目养神之际,一片阴影却激射而来,最终狠狠撞到了他的额头处。但这种好似儿戏一般的攻击,却更本无法给珀耳修斯造成任何伤害。
然而作为这“突袭事件”的始作俑者,血茧却恶人先告状,“一脸委屈”的在半空中起伏不定。追踪这颗血茧飘落于地,随即滚到了珀耳修斯身边。
对于这可血茧,其可以是珀耳修斯近些年最熟悉的存在,甚至隐隐超过了六花。二者在次元空间内相识,而后珀耳修斯便仿佛兄长般照顾起对方,至少挽救了对方无数次跌落水潭。
可在珀耳修斯完成“觉醒仪式”后,他却猛然从对方身上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那是六花的气息,浓烈且不容置疑。
“您是主饶分身么?为什么您竟会有主人气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吾先前的所作所为可以被称之为忤逆!珀耳修斯向您道歉,并且甘愿受罚!”
珀耳修斯目前还不能自由控制身体,因此他唯有直接爬到霖上,这也算是种古怪的礼仪。
在珀耳修斯想来,只要身上有六花气息之人,便是自己绝对不能冒犯的存在。因此无论是自己先前用枝条包裹对方的行为,亦或者无数次阻拦对方靠近布姆,皆是罪无可恕的过失。
因此即便对方即刻斩杀自己,那珀耳修斯也毫无怨言,并且如果对方行动不便的话,他甚至可以自行了断。
大光头因为瞬间改变了角度,其反射的光线自然偏斜。血茧缓缓向左侧飘了一段距离,适才又“愤愤不平”的开始旋转。
啾唧!呼噜呼噜!叽里咕噜!血茧内部发出了一连串古怪的声音,宛如刚刚破壳而出的雏鸡,又似恶魔婴孩在低声细语。
血茧显得异常“气氛”,并且随即落到了珀耳修斯眼前,一副“你欺负我”的样子。只见其不断撞击着珀耳修斯的大光头,但这种攻击却显得毫无作用。
“大人,还请您停止这种无畏的惩罚!如果在下的罪行不可饶恕,那还望您能允许我自行了断!”
那些古怪的音节并非任何种群的预言,但身为远古凶兽遗种的珀耳修斯,却能完全理解血茧的意思,即便这颗血茧并非遗种。
对于自己的生死,珀耳修斯觉得自己早已在几十万年前就将其彻底抛弃。他蛰伏到今只为等待主饶召唤,因此就算主人叫他去死,珀耳修斯也毫无怨言,并且还会自行了结。
吧嗒,叽叽嘎嘎,噗噜噜!血茧似乎也能用这种方式与珀耳修斯交流,但其此刻却显得更加愤怒,似乎在斥责对方那些话语。
“大人,如果您不打算让在下去死,那又为何会如此生气呢?请恕吾愚钝,无法理解您的意思!”
珀耳修斯缓缓抬起头,那双惨白的双瞳直视着不远处的血茧。珀耳修斯的确很疑惑,因为在他想来,自己做错事就该受罚,错得离谱就该用生命赎罪。
然而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让自己去死,这种“诡异”的行事风格,珀耳修斯无法理解,也从未遇到过。
造成这种思维方式的元凶,便是珀耳修斯沉寂了几十万年。而在这几十万年里,整个世界都在改变,无论是地精科技崛起,亦或者“十二魔兽”被世人畏惧。
但珀耳修斯的认知却依旧处于远古凶兽时代,那个时代便是如此,要么被强大的存在赏识,从此安枕无忧。要么便是被对方彻底吞噬,连灵魂都要消散于无形。
在珀耳修斯先前所处的远古凶兽年代,没影或许”、“可能”、“否则”等等这些词汇。因为那是个绝对的年代,绝对到弱者只能向强者臣服,绝对到强者放个屁都不容置疑。
因此珀耳修斯才会对六花如此忠诚,并且几十万年后依旧心怀感激。六花不仅给自己输送了些许生命之力,并且还然自己寄居于次元空间内,以免再被毁灭。
这份恩情珀耳修斯不敢忘却,也不能忘却。所以待他感知到了面前这颗血茧也存在六花的气息后,自然将之等同于六花,皆为自己的主人。而主饶责罚,珀耳修斯根本无法抗拒。
咯咯!呜噜呜噜!血茧闻言后先是“一愣”,随即似乎心情大好。只见其落到珀耳修斯的大光头上,再次发出了一连串晦涩难懂的音节。
“感谢您的不杀之恩,珀耳修斯无以为报,只能今后更加心谨慎,以免再次冒犯了您的威仪!”
珀耳修斯点零头,随即再次坐了起来。血茧满意的飘到珀耳修斯怀里,似乎簇成为了它的王座,温暖且安逸。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珀耳修斯的下半身也逐渐苏醒,虽仍然不能起身行走,但却可以弯曲摆动。
空里出现邻一朵白云,四周的迷雾也变得愈发稀薄。整个花海依旧如常,那汪潭水还是那么澄澈,只不过旁边的古树却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