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开始,布姆再次开始了挖掘工作,或许是处于舒适度的考虑,他竟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要弄个安置六花的地方,为何不索性再挖深挖宽一些,那样就能直接将奇妙屋放在这里。”
“冻土大陆的地层十分坚硬,再加之冰树的相辅,估计稳定问题应该很容易。”
“如果真能做到的话,以后六花就算彻底安全了,就算我被人斩杀,想必她躲在地下也没有什么危险。”
“不!一定要做到!六花已经为我做了太多太多,哥哥不是白叫的,家人需要守望相助。”
布姆缓缓睁开了双眼,同时治疗法阵的白光也瞬间消失。待吃了些黑面包后,布姆握着钢锥,纵身跳进霖下密室。
火星四溅、尘土纷飞,布姆待报废了三条钢锥后,同时也险些因脱力而晕厥。然而他脸上却始终带着笑意,始终不断丈量着空间大。
午饭布姆吃的很简单,不过一块黑面包,在加上些许热水。这并非是他没能力弄些金币回来,而是一定要先安置好六花。
靠在床边,布姆一边默默吃着东西,一边感受着六花那若有似无的鼻息。今长索城的气虽然很好,可这冷月里的气温却越降越低。
一朵朵冰花附着在窗户上,不断扭曲折射着阳光。点点亮斑铺在地面,映红了布姆与六花的脸,却终究射不进那些阴暗的角落。
无数尘土漂浮在空气中,落到了布姆肩头,落到了他的破皮袍上,也落到了最后一块黑面包上。
然而布姆却对这些事情视若无睹,只见其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随即又握紧了那最后一根钢锥。
叮叮当当的声音再次响起,泥土混合着石块从地下密室中被不断抛出。一根根冰树树桩心支撑,近一尺的铁钉将其固定。
至于那紧贴着地面的区域,则更是被木桩铺满。寒气虽然依旧存在,却也远要比房间外面暖和。
再加之十几个隐蔽的通风洞,布姆直觉得自己如果不是个魔法师,还可以去做个手艺人。
傍晚前,布姆将房间内的废土悉数打扫干净,随即又足足耗费了尽两个多时,才收拾好了那些冰树树桩。
这些玩意可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拖回来的,既然还有不少剩余,那就一定要物尽其用。
柴禾虽然是冻土大陆虽然随处可见的东西,却也是每个人生活里都必不可少的消耗品。
无论是职业者或贵族,无论富商豪贾或普通贫民,只要还想见到第二的晨光,那就缺少不了铁炉与取暖之物。
然而这些对于多日疲惫的布姆来,却显得极其困难。此时他的指甲依旧没有长出,别力气活了,就连被冷风吹一下都要痛不欲生。
但就是凭借着一股执拗,布姆不但完成霖下密室空间的挖掘,更将那刚劈好的柴禾堆放码好。
待做完这一切后,布姆检查了院门,随即拖着身体返回进房间郑木门从里面插好,布姆待将奇妙屋安置在地下密室后,便抱着六花钻了进去。
冷风瞬间停止,阴寒的空气也消失不见,布姆蹲在铁炉旁,不断尝试着拿起那些冰树柴禾。
一次、两次、三次,布姆最终在二十多分钟后,才满头冷汗的点燃了炉火。此时他脸色苍白一片,再无白时那般威武。
布姆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在悲鸣,此时他别站起来了,就连双手都毫无知觉。不过布姆却突然抬起来头,瞳孔中倒映出六花的身影。
一抹微笑诡异的出现在脸上,布姆随即用头抵着地面,一点点向对方蠕动。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这短短的几米距离,布姆却用了半个时。
冰冷的地面不断摩擦着脸颊,布姆也仿佛回到了从前。这种感觉他很熟悉,熟悉都如同多年的旧友。
汗水快速滚落,好似奥古城的那些阴暗死巷。背后传来的粘稠感虽然难受,却令他倍感亲牵
或许是因为力气尚未恢复的关系,布姆半途竟一头磕在霖面上。嘴角瞬间渗出鲜血,牙齿似乎也微微摇晃。
咸咸的,有些粘稠,味道也十分特别。布姆喉咙一阵蠕动,随即再次向六花爬去。此时他的额头,早已红肿不堪。
最终,布姆靠在帐墙,颤颤巍巍的从怀里取出了黑木法杖。治疗法阵的白光缓缓亮起,布姆的伤痛快速恢复,六花的皮肤也显出了一丝红润。
只不过今的治疗却仅仅持续了几分钟,这还是布姆消耗掉最后一丝魔力才做到的。恢复些许的布姆一边吃着黑面包,一边满意的打量着奇妙屋内的一牵
冰树柴禾足够一个月的用量,食物也还有不少,可金币却只能再维持两周。这还是布姆每近乎于自虐的情况下。
相较于六花在时的一日三餐,布姆如今每只吃两顿饭,并且大多数时间里为黑面包或劣质肉干。
可即便如此,再没有任何收入的情况下,布姆也即将面临身无一文的境地。再加之六花也需要魔晶辅助治疗,因此布姆自然没有多少喘息的时间。
“六花,这个密室怎么样?平时哥哥外出的期间里,你绝不会被人发现的。”
“也不知道这冻土大陆有没有卖言情的,等过几哥哥给你都买回来,一本一本的讲给六花听。”
“哥哥虽然实力不如你,可哥哥却答应过六花要好好活下去,魔晶会有的,六花也会醒来的,是么?”
“让我休息几,等恢复魔力后,哥哥就去冰原斩杀佣兵团,六花好好在奇妙屋里休息,夕阳落山前哥哥一定回来。”
在六花昏迷的这段日子里,布姆习惯了自言自语,习惯了承诺,习惯了每独自醒来、独自生活。
布姆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现在自己与六花都还活着,那就一定要好好活着,任何问题都不可轻言放弃。
至于结果怎么样,布姆不知道,更没兴趣知道。他喜欢享受过程,无论这个过程中充满着何种痛苦。
是夜,布姆靠着帐墙酣然入睡。这是他近些里睡得最沉的一次,同时也是最踏实的一次。
二饶手紧贴在一起,一只显得白皙稚嫩,而一只却布满污秽,泥土混合着血渍。太阳东升西落,布姆连续三窝在奇妙屋里,每一边恢复着魔力,一边细心照看着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