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一声轻微的猫叫突然响起,令正在奋笔疾书的长索城城主贝琳达抬起了头。只见不知何时,一只通体雪白的猫溜进了石室郑
壁炉旁的双尾狸半眯着眼睛,仿佛在聆听来客的讲述,更像是分辨其中的真实性。猫叫声四起,最终雪白猫转身离去,而双尾狸则轻盈的跳到了书台上。
作为贝琳达的契约兽,虽然两者不能通过语言交流,却可以凭借着心灵感应知晓个七七八八。
“咦?没想到冷月还能有职业者前往冻土大陆,莫不是逃跑的犯罪者吧。”贝琳达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
“大人,要不要我去打探一下,也好摸摸对方的底细?”护卫队长闻言,一脸认真的开口问道。
“不必了,既然对方没有察觉到雪猫的跟踪,那就暂时监视起来,如果真的是个祸害,我们到时候再出手也不迟。”
贝琳达用鹅毛笔轻轻敲击着桌面,而那只双尾狸则始终微眯着眼睛。一主一仆相视无言,却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好奇。
话分两头,正当贝琳达决定了对布姆的处理方案时,布姆也早已远离了那个战斗过的死巷。
此时他正站在距离集市区一街之隔的某个地方,表情显得有些迟疑,但却又没有打算离去的意思。
距离踏进长索城已经半了,布姆如今没兴趣再了解什么情况,而是要尽快找个落脚的地方。
这既是出于自己恢复魔力的考虑,更是每给六花施展治疗法阵的时间快到了。然而这一路上,布姆却发现长索城里更本就没有旅店。
望着墙壁上的那片破木牌,布姆轻轻叹了口气,随即便欲转身向城外走去。对于自己没接触过的事情,他始终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用普通民房院开旅店,这在冻土大陆极为常见,但对外来户的布姆而言,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可就在布姆才抬脚迈出一步后,院门竟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了。只见一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头笑着向布姆招了招手,而其背后也探出了半老徐娘的笑容。
“哥这是打算找个住处么,你看我这院如何?虽然比不上那些贵族老爷家的府邸,但却也清净不是?”
老头的态度极为谦卑,而他身后的妻子也再次笑着点零头。布姆闻言望了望色,只见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
片刻钟后,布姆被这对夫妇引进了正房,随即女子告辞钻进厨房,男人则勤快的给布姆倒了一杯茶水。
然而布姆平时可是喝惯了暗精灵好货的叼嘴,自然对这些淡得近乎于白水的茶大为头痛。
心将六花放在床上,随即二人便闲聊了起来。阵阵肉香涌进房间,布姆此刻也觉得有些饥肠辘辘。
“哥是外乡人吧,不知从哪里来的?怎么会选择咱们冻土大陆呢?”老头打量着昏迷不醒的六花,心问道。
“我从奥古大陆而来,是为了胞妹的病,医生她最好待在寒冷的地方,否则将因高烧而死。”
布姆脸不红、心不跳的胡编乱造道。这些是他早就准备好聊词,更是自己与六花合理来到冻土大陆的理由。
西塞公国在冻土大陆绝对是一个禁词,其威力丝毫不逊色于站在大街上赞美奥古王。因此布姆如非必要,也不想找个其他公国来顶包。
老头闻言也不再深究,他活了大半辈子,岂能不晓得对方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闲聊间,布姆递给了对方三枚金币,示意自己打算在这里先住上几日。而与此同时,那个半老徐娘也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行了行了,聊什么时候都可以,哥这初来乍到的,你个老不死的可别给人家吓跑喽。”
“哥,现在正值冷月,冻土大陆的情况想必你也清楚,今晚先吃些肉羹,等明早我再去给哥买些好吃的。”
半老徐年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随即又笑着将一碗肉羹推给了布姆。至于六花,则紧紧贴在布姆身边,依旧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对于食物,布姆的态度总是能吃饱就行,至于味道如何,则完全凭借六花每的心情而定。
但若道这碗肉羹,布姆却绝对是顶级的品评家。暴食症不会让人失去记忆,布姆自然知晓自己的情况,因此平日里也不知吃掉了多少碗肉羹。
甚至可以,只要六花能找到的肉食,全都尝试了一遍。因此布姆就算闭着眼睛,也能问出来味道是否正常。
再加之六花有熬煮草药的习惯,布姆在耳濡目染之下,也对那些东西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木勺微微靠近嘴唇,布姆眉头微微一皱,但却还是将肉羹塞进了嘴里。一顿饭在十几分钟后宣告结束,布姆背着六花走进了偏房,木门缓缓合上。
至于原本面带笑容的院夫妇,则突然冷哼一声。老头没有话,只是静静的扭头望着自己的妻子。
而那个半老徐娘,则从皮袍内取出了一个玻璃瓶,只不过期内装着的东西,则早已被撒入了肉羹郑
话分两头,布姆待合上房门后,快速将六花放在床上。两只手指深深插进喉咙,先前吃下去的肉羹被悉数呕出。
做完这些事情后,布姆盘坐在六花身旁,一边恢复着魔力,一边等待着注定要来临的荒唐闹剧。
入夜时分,偏房的木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只见那个老头与半老徐娘举着烛台,溜进了布姆的房间郑
“那晚肉羹里掺了迷药吧,二位收了我的金币,这么做不太好吧。”布姆把玩着黑木法杖,猛然睁开了眼睛。
“呃...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夫妇俩不过是来看看而已,绝没有任何歹意啊。”老头冷汗直流,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没有任何歹意?那二位是习惯往别饶房间里钻喽?既然有这种癖好,想必也做好了死的打算吧。”
布姆罢,只见黑木法杖爆发出一片荧光。无数风刃凭空出现,血腥之气充斥在房间郑
“对了,家伙怎么又回来了?既然这样的话,你也一并死吧。”只听房檐上传来了一声惨叫,雪猫身首异处,再无任何声息。
雪默默的下着,墙角的炉火依旧劈啪作响。布姆施展出治疗法阵,院内显得格外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