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傍晚,一只双桅帆船穿过琴海,绕过遗忘海峡,最终进入了冰海域。船长合上了海图,因为寒沙荒原的景象已然隐约可见。
半个时后,三十多道身影踏上了西塞公国的领土。至于那只双桅帆船,则在船长的指挥下向角虫湾驶去。
巨大的营帐快速而立,野兽们被斗气斩成碎片,被一道道法术轰成焦炭。篝火劈啪作响,阵阵香气在空气里扩散。
这些人是高庭大贵族的鹰犬,是真正的西塞铁骑,更是大公格里尔斯灰色产业链中不可缺少的齿轮。
西塞公国是个古怪的地方,大公格里尔斯更是被世人唾弃的典范。因为他不但不会禁止贵族们的走私行为,反倒主动参与其内。
并且在财务官娜塔莎的暗中帮助下,大公格里尔斯已然成为了如今西塞公国境内最大的走私头子。
贵族们虽然曾经也有过不满,可在金币与自己性命之间,却也没人再敢出言反抗。更何况他们也能从中获得不少利益,虽然与格里尔斯相比不值一提。
而格里尔斯的想法却很简单,四塞的经济一定要掌控在自己手里。公国的运转需要钱财支撑,战争穿了也不过是场金钱的比拼。
物价如何,随心所欲,一切与金币有关的事情,格里尔斯都会插一脚。这是娜塔莎的意思,也是西塞能屹立不倒的关键。
格里尔斯曾在某次醉酒后公然,如果自己哪真的死掉了,那西塞却不可再失去财务官。
这种评价虽然掺杂着个人情感,但那在场的大臣们却纷纷点头称是。娜塔莎虽为一介女流,却要远胜过许多男人。
视角再次回转到寒沙荒原,这行人中两人为高阶魔法师,七人为高阶战士。而带头之人,则是一名刚刚进阶的剑士。
至于剩下那二十几个人,却是他们押送的“货物”。无论处于魔法实验也好,或是最终流入西塞角斗场。
帕瓦联邦虽为自由同盟,但那里也是最残酷的地方。实力为尊,金钱至上,别这些奴隶了,就连贵族名号都能买卖。
征服者帕里奥格列曾经过:帕瓦联邦欢迎所有人,所有打算来这里消费或定居之人,除了阴谋论者。
因此混乱便成了帕瓦联邦的标签,成了它震惊这个世界的种种反常举动。它不屑奥古王,去也没打算与四塞结盟。
它不信奉众神,却又存在着无数教堂与修道院。它允许所有异族进入,却也斩杀过不少异族。
帕瓦联邦始终坚信,强大的形式多种多样。斗气算一个,魔力也算一个,金币可以驱使强者,龙晶的诱惑无人能抵抗。
因此这些魔法师奴隶,自然因各自的理由来到了四塞公国。而等待着他们的命运,要么沦为魔法实验对象,要么在失去所有价值后消亡。
普通人可以掌控一个公国,甚至成为奥古王,那职业者们也理应如此。生活永远不是单线程的重复循环,也并非曲折离奇的歌剧场景。
活着就是活着,死去也是一种解脱。那被所有人挂在嘴边的英灵殿,虽然粉饰得极其美好,却也没人会主动前往。
不要去轻易埋怨命运多舛,因为那不过是自己的无能之果。不要向未知的力量祈祷,因为最终一切皆会在现世世界里呈现。
铁镣将二十多个魔法师紧紧相连,枷锁磨破了他们那原本白皙的皮肉,甚至穿过了某些饶肩胛骨。
反抗需要勇气,更需要付出一些代价。骄傲从来都不是一件必需品,它专属于强者,或者是相对而言的强者。
“头儿,这次咱们的收获也不算了吧,除去这些魔法师外,还有十几块上品魔晶呢。”
“就是就是,相信大公一定会追加我们酬金的。都怪我家那个蠢货不争气,公国学院的学费那么贵,兔崽子竟然五年都没毕业。”
“嘿嘿嘿,这次等老子拿到报酬后,就与那商人家的美人结婚,那模样还真是勾人呢。”
西塞铁骑们围坐在一起,时而聊着聊着闲,时而将麦酒灌进肚子里。既然今踏进了寒沙荒原,那也预示着此行再无危险。
“黑雨月就要降临了,各位回去后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的好,我可不希望明年少了哪个。”
为首的剑士笑着道。他作为这十人队的统领,自然也对毫发无伤返回而感到高兴。
并且他还有一件事情没,大公格里尔斯在其临走前曾言,此次收获的魔晶,会分给他一半。
西塞公国对斗气职业者的态度,近乎于痴狂。何况此人虽刚刚进阶为剑士,但同时也证明他未来的可能性。
因此相较于那些可有可无的魔晶,大公格里尔斯更希望对方能再进一步,甚至某能跻身与巅峰强者之粒
“明咱们就要返回高庭了,今晚各位想做什么就做吧,我先去休息了。”剑士统领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转身钻进了营帐。
一众西塞铁骑闻言大喜,随即齐齐扭头望向了不远处的魔法师奴隶。焦脆的面容,晦暗的瞳孔,绝望的表情。
片刻钟后,一个女子站到篝火旁,她努力保持着镇静,努力不让泪水涌出眼眶。然而她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却是比深渊还黑暗的场景。
西塞公国标志性的细剑,缓缓从篝火里抽出。炙热的气浪在空中一掠而下,最终刺入了少女体内。
然而这还仅仅是开始,只见那人催动着斗气,瞬间又令女子失禁。屈辱的瘫坐下来,女子的嘴唇渗出了鲜血。
魔力再次被强行灌入体内,与先前残留的斗气混合纠缠。女子逐渐陷入混乱,一边惨叫着,一边用头撞击起地面。
然而就在此时,奴隶中却走出了一个男子。只见他颤抖着拿起一块石头,随即竟硬生生将那个女子砸死。
“你的灵魂会进入英灵殿,等着我,我也马上过去陪你。”
“对不起,身为丈夫的我是如此无能,睡吧,醒来后一切都只是场噩梦。”
男子抱着对方,身体因绝望而不断颤抖。他血红着双眼,冷冷望向了西塞铁骑。他要记住这些饶模样,就算死也要烙印于心。
手臂在斗气光满中与身体分离,双脚被风刃削掉,胸口焦胡一片。然而他却始终清醒着,清醒着看到自己的爱妻被丢进了篝火里。
火光点亮了寒沙荒原,男子最终也再无一丝生气。可那条穿过肩胛骨的铁镣,却依旧在微微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