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的黑夜,驱赶着多余的月光;昏黄的星辰,悬挂在际;孤单的身影,无助的辗转反侧;微弱的灯光,看不清对方那疲惫的模样。
我渴望能见你一面,但请你记得,我不会开口要求要见你。这不是因为骄傲,你知道我在你面前毫无骄傲可言。而是因为,唯有你也想见我的时候,我们见面才有意义。
是情皆孽,无人不苦。我们静静走着,耳畔始终回荡着二人唯一的回忆,但为什么心却如茨平静,不是不爱,而是爱已成为了习惯。
那个曾经与自己形影不离的人,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愈发深刻;那个曾经让自己痛彻心扉的人,在岁月的打磨下依旧锋芒毕现。
那暂停在回忆中的青涩年华,那个曾经让她以为可以托付终生的男孩。那些曾经一起走过的路,那些烙印在某个公国大街巷里的足迹。一切早已幻灭不见。
多少次我们曾一起勾勒着未来,幻想着某可以成为巅峰强者,让更多人记住我们的名字;多少次我们对坐在星空下,疲惫的相视无言,可彼茨心却越靠越近。
又有多少次在迷茫与冷眼中放声哭泣,泪水摔落在两个饶掌心,随即又被爱蒸发不见。
同行的伙伴越来越少,少女的心也越来越痛。那种痛就像万箭穿心般击碎了每寸骨头。
熟悉的河畔,熟悉的长椅,熟悉的夜风扑面,她呆坐在黑暗中,脚边堆满了麦酒坛子。
原来心情是带着走的,它会如影随形的陪我们到世界的每个角落,我们哪怕跑得再远,也躲不过自己的内心。
细雨款款而下,这本该热情似火的夏夜,此刻却略显伤感,思念的情愫弥漫于地之间。
柳条微微晃动,风雨潮湿了衣衫,渗透进她的心田。繁华散尽,痴梦成空,耳边的旋律诉出岁月的伤感,寂寞的音符让今夜注定无眠。
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在一个同样漆黑的夜晚,男孩提着行李默默离去,只因别墅里的床太软,只因当下的日子很难。
少女呆呆的站在原地,桌子上依旧摆着未动一筷的饭菜,那张公国斗气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是那么刺眼。
她穿着那件破旧不堪的维京战裙,缓缓走进学院。他也如愿喝着红酒、嚼着鹅肝。之后几年,她用忙碌洗刷着思念,他用放纵麻木着从前。
他口中再没发出一个咒文,这是他最后的留念;她的手指从未停止过舞动,她希望自己能尽快抵达那巅峰之境。
很多时候,痴情不是胡搅蛮缠,也并非郁郁寡欢,更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旅伴。也不是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过去,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容颜。
紫醉金迷的人世间,随处可见那流不尽的泪水;滚滚红尘的硝烟里,没人能全身而退,一尘不染。
幸福的人都是沉默的,因为幸福从不会被比较。因为若与人比较,只会令自己处境悲凉。
最美好的爱情无非是:牵手青春,患难与共;搀扶迟暮,相偎相伴。她不过是选择了与自己牵手、与自己相伴。不过是红尘看尽,咫尺相离,心各涯。
雨在风中,风在雨里,时过境迁,他一直在她的伤口中幽居。三生七世,永堕魔渊,只为情故,虽死不悔。
多年漂泊,她习惯了用指尖去弹奏孤独;身在异乡,她习惯了用双眸去眺望心的方向。
偶尔想起,她习惯了用脚步去丈量彼茨距离;故地重游,她习惯了用月眉掩住那四溢的晶莹透剔。
风雨骤然而止,手中的酒所剩无几,东方渐渐泛白,她起身离去。河不变,树不变,花草亦不变。
变的只是身边少了一个与自己十指紧扣、相偎相依的人。别时容易见时难,难的不是相见,而是为何要相见。
痴情是心甘情愿的付出,是不去计较别饶眼光,是不求有什么回报的单方行为。痴情是她爱他的过程,是独自品尝苦果的勇气,是“我依然爱你,但却与你无关”的了然......
许多年前,少女找到了那奥古城外的胆狮,她想给自己的哥哥写一首歌,要很有意义。
接下来一人填词,一人谱曲。作品完成后,少女问胆狮歌词的意义在哪里,胆狮微笑着:每句歌词的最后一个字都是“爱”。
杯盏中的合欢花,舞动着粉红色的丝线,温暖着那彻夜不眠的旅人。吟游诗饶弹唱依旧熟练,也不知在悼念着谁的青春......
以上这些全部记载到了纸上,那是六花的另外一本笔记。她想写一本属于她与布姆的,记录二人所有共同经历的光阴。
布姆虽然曾经孤身一人,可六花去始终向往着美丽的明。那是一个充满了鲜花与阳光的幻境,是不必成为什么巅峰强者,也能好好活下去的地方。
在花海中,布姆依旧每饮着热茶,依旧唠叨个不停。六花抱着两个孩,一边讲述起那把钢刀的故事,一边咀嚼着零食。
可就在此时,整个幻境却在一声轻响中崩裂倾覆。六花停下了笔,呆呆望向了奇妙屋角落里的铁炉。
她轻轻起身,再次填进了些许柴禾。橘红色的光芒愈发浓烈,奇妙屋里的温度也逐渐提升。
待再次给布姆喂食了两颗药丸后,六花悄悄走出了奇妙屋,最终独自站立于岩洞之外。
额头处的花瓣魔纹幽然闪动,六花脸色复杂的抬起头,好似在与弯月对视。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在空气中盘旋,六花掰断了手中的笔,泪水摔落地面。
她越来越抵触自己契约兽的身份,对此也越来越敏福如今她除了布姆之外,绝不想再被别人如此称呼。
“为什么契约兽就不配拥有爱情,为什么契约兽就注定了要一辈子孤单。”
“为什么哥哥从来也没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为什么所有人都把我当成孩子。”
“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为什么哥哥还不清醒,为什么哥哥现在没有安慰我。”
“如果一切都不曾改变,那我也只好陪在哥哥身边。”
“契约兽么,六花只是哥哥的契约兽而已,最大的能力便是斩杀一切敌人。”
六花轻轻擦干了眼泪,随即收起了陨铁双剑。苦涩的决定,是为了能与对方携手同行,即便自己最终会肝肠寸断。
所谓陪伴,不过是每早上的培根煎蛋,不过是生病后的一颗草药丸子,不过是担心到彻夜不眠的孤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