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流星划过苍穹,露露悄悄走出了奇妙屋,而布姆则向六花摇了摇头,示意其不要出声。
二人披着熊皮毯子坐在窗边,布姆好奇的打量着露露那副娇身影,至于六花,则正咀嚼着零食。
“哥哥呀,这大半夜的,露露不睡觉在这干什么呢?”六花扭头看向布姆,含糊不清的问道。
“我哪知道,估计是牧师的特殊习惯吧,咱们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布姆摇了摇头,声回道。
布姆没有谎,他虽然接触魔法也有一段时间了,但也只不过局限于魔法师这个职业方面。
甚至因为六花的关系,布姆相较于其他职业者们来,对战士与骑士更加了解。牧师他虽然也略有涉猎,但也仅限于表面。
句实话,布姆虽然没问过露露的年纪,但他猜测绝对比自己要。但对方的赋却是自己不可相提并论的,那“高阶牧师”的头衔,可并非是虚名。
因此身为魔法师的布姆,自然了解修炼过程中存在的种种风险。在没搞清露露此刻的情况前,他断然不敢随便打扰。
夜风徐徐,伴随着夜枭们的鸣剑皎月悬在边,繁星好似一个个最忠诚的护卫,将其围在中心。
露露瘫坐于地,口中正不断咏诵着那冗长的圣文。身为高阶魔力使用者,她自然能感知到布姆与六花的目光。
因此她依旧维持着实体状态,甚至打算不惜耗损龙晶之力,去实现自己的愿望。身为牧师,露露同样有着自己所坚持的东西。
“哥哥,你还好吧,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啦。”六花拉了拉一脸呆滞的布姆,轻声问道。
“好强大的魔力波动,这就是高阶的实力么,你感觉不到?”布姆罢,有些诧异的回道。
因为在布姆的印象中,六花的知觉远超常人,这也是她肆无忌惮劫杀佣兵团的资本。可现在来看,却并非自己所想的那般。
“感觉?什么感觉?人家只对危险有感觉呀,露露现在很危险嘛?”六花扭头望向窗外,十分疑惑的问道。
是啊,六花那种赋,更像是野兽对危险的直觉。可露露又不会伤害他们,六花也自然没有任何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布姆与六花始终趴在窗边,而露露也从未间断的咏诵着圣文。如若实质的魔力气旋逐渐飘散,逐渐化为零点光斑。
“恶魔的生命终将耗尽,使的羽翼圣洁似雪,愿世间再无痛苦与伤害。”
“深渊之缝隙终将闭拢,地狱火再难重现人间,吾愿万物生灵死灰复燃。”
“众神的意志从未堙灭,救赎之光必再次降临,英灵殿的威严不容亵渎。”
“吾将献身于此,吾愿随风消散,以吾之名,神降术!”
最后一个尾音回荡在夜莺草原,露露胸前的使雕像漂浮在半空里。先前的那些光斑爆发出了金芒,可转瞬却又消失不见。
露露脸色惨白的瘫坐在地,其体内的那颗龙晶一分为二。较的那块化为齑粉,较大的那块也是布满裂痕。
“完了?发生了什么?”布姆此时正站在奇妙屋外,身旁的六花一脸茫然的问道。气势很足她承认,但结果竟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你好好看看四周,露露她...”布姆叹了口气,直到现在他才弄明白了露露的意图。六花闻言四顾而望,片刻钟后,她也与布姆一样呆在了原地。
神迹降临!所有尚存尸体的生灵再次挣开了双眼,一只只猫头鹰在空中盘旋,无数飞虫好似阴云。
兽吼声隐隐传来,但却无一例外,皆选择了转身离去。露露扭头看向六花,随即扬手射出一团金芒。
这团金芒将六花的头部完全笼罩,可几秒钟后,又再次消失不见。六花疑惑的看向对方,而露露却对她甜甜一笑。
布姆好似见鬼般跳到了远处,他颤抖着举起左手,示意六花不要靠近。六花虽然很想问问露露这是怎么回事,但首先要做的,却是跑到了布姆身边。
然而一团奇怪的东西却遮挡住了双眼,六花随手向两旁拨弄,这种动作她不知每要重复多少遍。
空气在此刻凝滞,六花保持着奔跑的姿势,不断用眼神询问着布姆。而布姆则笑着点零头,抬手将羊皮卷幻化的头绳扔给了她。
时隔半年,六花的头发再次长了出来,并且正在腰际处随风摇摆。她激动的扭头望向露露,一时竟不知该些什么才好。
在六花心中,又三样东西是最宝贵的。一为布姆,二是白糖糕,三则是自己的长发。这是她的心病,更是她时常发疯的诱因。
“露露,以后谁敢欺负你,姐姐我就打死他!”六花酝酿了半,可脱口而出的,却是这些毫无营养的东西。
“六花姐姐变漂亮了呢,这算是露露送给姐姐的礼...”露露的话戛然而止,在旋地转的失重感下,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布姆与六花急忙上前,一个从次元空间里取出了药剂,一个将上品魔晶塞进她的掌心。
“哥哥,这是怎么了?魔力絮乱?”六花不是魔法师,只能求助般的看向布姆。
“应该只是魔力过度消耗后的晕厥吧,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这就返回高庭,如果露露明依旧如此,你去找克莉丝汀来看看。”
布姆一把将露露抱起,而六花也快速收起了奇妙屋。二人快步向高庭方向走去,期间在没有任何交谈。
夜莺草原彻底恢复如初,夜依旧深沉,星光仍然璀璨。或许是因为凭空多出了无数生灵的原因,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未间断。
一只蝉发出了最后一声鸣叫,随即从树干上跌落在地。两片花瓣丝毫也觉察到了枯萎月的到来,结伴飘向边。
布姆此时紧紧抱着露露,生怕她从自己怀中跌落。六花始终行走在前面,陨铁双剑随时准备斩杀阻碍之人。
夜晚的高庭虽然依旧喧闹,可与白相比,却总归少了一丝拥挤,两个多时后,二人终于返回了院。
惨白的脸庞,冰冷的手,六花将药丸捣碎,而后又缓缓灌进了对方口郑布姆升起了炉火,铁壶不断喷吐起白雾。
“哥哥,现在怎么办呀?”六花苦笑脸,头顶的那撮呆毛也塌了下来。
“我们也休息吧,等亮后再看看,现在露露需要休息,而我们则需要冷静。”布姆将六花抱到床上,随即用熊皮毯子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