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黑雨月)的最后一,空中飘荡着最后一场黑雨。这三布姆与六花始终窝在家中,既没有选择出门,也没有任何行动。
然而晚饭过后,六花却早早收拾好餐盘,随即脸色古怪的走向了布姆。而后者则坐在床上,指尖跳动着一颗颗迷你火球。
“有事?”布姆一边控制着那些火球,一边开口问道。
“也没有啦,就是人家想出去走走,哥哥陪我好不好呀?”六花声道。
“明黑雨就结束了,那时再出去不行么?”布姆挥手散去了法术,再次问道。
“可人家就想今出去呀,难得街上现在人少。”六花低着头,轻轻回道。
黑雨是奥古大陆独有的象,传是恶魔的眼泪,虽然不会带来疾病,可却能污染心灵。
没人知道这种法,是从何时开始流传的。但直到今,人们却仍然遵循着这种习俗。力求尽量不碰,或者少沾染黑雨,以免给自己与家人招来灾祸。
两个兽皮伞阻断了落下的黑雨,布姆与六花带着子母面具,悄悄走出了院门。但布姆却有些意外,因为今六花显得十分兴奋,甚至此时竟然走到了自己前面。
他没有开口询问,就这样跟着对方,因为布姆很好奇六花的终点是哪里。然而令他哭笑不得的是,似乎二饶行进路线恰巧与自己的记忆重叠。
崎岖不平的路面是如此熟悉,狭窄阴暗的巷仿佛从未改变。那时的空也下着黑雨,可曾经的巨蛋,却变成了身边的少女。
这里是布姆与六花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更是布姆命阅转折点。六花停下了脚步,转身微笑着眨了眨眼。
“哥哥,我们也相处整整一年了,但却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哪。”六花开口问道,声音如梦似幻。
“我不知道。”布姆闻言一愣,可随即皱起了眉头。他是个孤儿,又怎会知道自己的生日。
“可人家的生日却是今,如果按照人类的法,我可以许下一个心愿对么?”六花笑容更甚,轻轻问道。
“可以是可以,你到底想什么?”布姆的脸色更加疑惑。
两个兽皮伞再次移动,不多时后,二人钻进了木板房。六花在布姆差异的目光注视下,缓缓从次元空间里取出了那把钢刀,以及一个乳白色的不明物体。
“这是我做的生日蛋糕,虽然外表不太好看,但...味道应该挺好的。”六花有些不好意思的努了努嘴。
布姆有些意外地盯着餐盘中的食物,原来那些乳白色的东西是奶油。而六花此时也点燃了几支蜡烛,随即一脸期待的看向布姆。
布姆见此咧了咧嘴,虽然有些不太习惯这种气氛,但今毕竟是对方的诞生日,也不好拒绝。
只见六花缓缓闭上眼睛,随即将烛火尽数吹灭。而布姆则切好涟糕,笑着递给了对方。
“味道很不错,可我却没有准备礼物,对不起。”布姆有些歉意地道。
“无所谓啦,哥哥你猜我许了什么愿望?”六花一边舔着奶油,一边问道。而布姆却摇了摇头,他是魔法师,可不是什么预言家。
“我希望今也是哥哥的诞生日,但估计这种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六花有些失望地着。
“我又不知道自己的诞生日是哪,今后与你一起也挺好的。”布姆躺在床上,右手轻轻抚摸着墙壁。
木板房里再无响动,六花乖巧地靠在床边,犹如自己第一次在这里时的模样。而布姆的眼神中也是一片灰蒙,好似回到了曾经的时光郑
但那颗即将掉进深渊的心,却突然被一股香甜包紧。轻盈的奶油好似云朵,酥脆的坚果化为舟。
布姆从那股悲赡情绪中苏醒,扭头看向六花。而六花则正低着头,显得十分失落。
“再给我一块蛋糕好么?这味道还真是令人着迷。”布姆的声音突然响起,把六花吓了一跳。
六花见布姆恢复了正常,也不再闷闷不乐。只见其一屁股坐到床上,随即开始大发起牢骚。
布姆笑着不住点头,因为他也知道,自己有时会陷入那种莫名其妙的幻境郑在那种状态下,布姆虽然不会出手伤人,但与其精神融合的六花却大受影响。
木板房外依旧黑雨密布,丝丝寒风从门缝涌入,可却被欢声笑语冲散。布姆与六花靠在一起,而那块生日蛋糕则早已消失不见。
二人有有笑地聊着这一年中所发生的事情,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又浮想连连。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六花的神情也愈发慌乱。
“哥...哥哥,这是人家给你买的袍子,也是你的生日礼...礼物。”六花扭扭捏捏地从次元空间里取出了两件黑色长袍。
“送给我的?但为什么是两件呢?”布姆起身穿好长袍,随即扭头问道。
“这件是人家的啦,自己送给自己很奇怪嘛!”六花站在床上,也换上了长袍。
“原来你之前总躲在次元空间里,就是为了绣这两个花瓣么?”布姆笑着问道。
六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知道自己不擅长做这种事情,仅仅完工就花费了很多时间。并且现在看来,这花瓣不但歪歪斜斜的,甚至收尾处还挂着一个死结。
但布姆此时却显得十分高兴,时而摩挲着长袍的面料,时而又捧着绣纹,眼神中露出了些许感动。
“这好像是我第二份生日礼物,第一份来自城卫的毒打。”布姆轻声道。
“如果哥哥喜欢,人家以后会常常送些东西的,只要哥哥不嫌弃。”六花蹦到布姆身边,笑嘻嘻地回道。
“我怎么会嫌弃呢?只要是你送给我的,我都喜欢。”布姆脱掉身上的黑袍,将其收进储物袋里。
他不想弄脏这份珍贵的礼物,更不想其被黑雨污染。而六花则也收拾好了东西,打算从暗道返回院。
但就当她正要钻入地下时,却被布姆一把拉住。
“要不今我们就住在这里吧,你觉得怎么样?”布姆笑着问道。
“人家倒是没有意见啦,不过哥哥今晚的修炼怎么办呀?”六花扭头反问道。
是夜,二人如一年前的那个夜晚般,依偎在床上。木板房内再无人话,只有黑雨不断撞击着,似乎正释放着最后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