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绞杀!”库洛伊斯在经过一段冗长的魔法吟唱后,发出了自己身为高阶魔法师最强大的招式。
至于那个原本还活蹦乱跳的“毛毛虫人”,此刻则好似一具痴傻的行尸走肉般,双眼呆滞,再无丝毫生物特征。
“该死的东西,既然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那就去死吧。只可惜了我的一百枚金币,该死!该死!”库洛伊斯愤怒地踩踏着对方的身体,直到血肉模糊。
这是结束首场演出后的第二个时,库洛伊斯依旧穿着那件丑装。但表情却显得十分狰狞,全无先前的滑稽与谄媚。
他是个疯子,或者是个遗传了家族怪病的可怜人。其父在他幼年时产生幻觉,不慎跌落悬崖,其母强撑到他成人,可也抽搐死去。
虽然库洛伊斯贵为高阶魔法师,甚至是罕见的神经系。可在他心中,却始终隐藏着一份暴虐,那是种压抑多年的扭曲。
三十多年前,库洛伊斯接管了家族遗留下的堂马戏团。也逐渐接触到了真正的生意,灰色交易。
那时他才真正知道,原来一直维系生活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惊饶表演,而是一枚枚染满污血的金币。
从巨龙的指甲,到精灵的牙齿;从巨魔的秘药,到矮饶胡须;从地精的血液,到兽饶脚皮。
但凡是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凡是从正常渠道所得不到的西东。只要客户们提出需求,再支付一笔金币,堂马戏团从未叫人失望过。
因此所谓的巡演,便仅仅是为了掩饰这些见不得光的交易。而交易的地点,则大多是在“畸形馆”里。
“老板,外面...外面有人找您。”一名驯兽师盯着那些渗出帐篷的鲜血,噤若寒蝉地道。
“知道了,叫他进来吧。”库洛伊斯的声音再次响起,脸上又挂起了笑容。
几分钟后,一个全身隐藏在黑袍中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对那个死掉的倒霉蛋毫无兴趣,甚至看都没看一眼。
库洛伊斯见此只是点零头,随即将一个瓶从储物袋内取出。那橘红色的液体,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十分诡异。
男子依旧沉默不语,只见其缓缓将一个装有近百枚金币的钱袋抛给了对方,在确认东西没错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而库洛伊斯此刻则依旧保持着笑容,因为今晚还有两个客户等待着交易。至于那瓶子里的东西,则是巨龙的尿液。
传这巨龙的尿液虽然腥臊无比,可对于中阶以下的斗气使用者们来,却是提升实力的最佳补剂。
甚至在十几年前,某个公国中还传出了有人借此顺利进阶的道消息。发展到后来,一些贵族便悄悄找上了门,希望也能买些试试。
这种古怪的习俗就此延续到今,甚至已然成为了一种习俗,或者心理安慰。至于有没有效果,那就没人知道了。
库洛伊斯将金币收进储物袋内,在准备好下一位顾客的货品后,才吩咐人将对方引进来。
这是他的习惯,更是交易中唯一的要求。无论是谁,只能被动等待通知,绝对不可私自走进这间“畸形屋”。
两个时后,第二个顾客来临。这次是一位相貌平平的仆从,只见其掏出了张纸条,随即将金币双手奉上。
库洛伊斯还是笑着点零头,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了对方。然后便目送对方离去,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第二件货品是一枚契约兽蛋,出产自帕瓦联邦的双巢城。去年为了能得到这个玩意,他整整与某个同为高阶的魔法师战斗了两两夜。
结果不难猜出,库洛伊斯斩杀了对方,但自己胸口处也留下了几条灼烧疤痕。若非依仗着神经系魔法的诡异,想必谁生谁死还犹未可知。
“一枚火鸦的契约兽蛋,啧啧,还真是有些不舍得呢。”库洛伊斯喃喃自语,而正在其袖口内沉睡的蛇,却挣开了眼睛。
此刻,奥古城内的人们大都已进入了梦乡。堂马戏团静悄悄的,那巨大的演出帐篷好似凶兽般狰狞。
库洛伊斯依旧坐在“畸形屋”内,等待着最后一笔交易的来临。而这次的货品却很,到好似一粒米。
呼啦!厚实的帐帘被人快速拉开,一道身影如约而至。库洛伊斯见到这人,难得站起身,态度极为恭敬地深施一礼。
在库洛伊斯的交易理念中,无论是贫民,或者再大的贵族,皆要平等对待。既不能轻视任何一个顾客,也没必要阿谀谄媚。
但王室与公国掌权者们,却另当别论。因为这些势力足以抹杀堂马戏团,哪怕自己逃到阴影之地。
而眼前的壮汉,则正是王室成员的亲卫。他不知道其背后的真正主人,更不想知道。
“大人,这是您要的东西。”库洛伊斯将一个水晶盒递给了对方,里面装着的正是那粒米。
“如果这东西是假的,那后果将会十分严重。还有,叫那条契约兽毒蛇安分一点,再敢盯着我看,就死!”男子冰冷地注视着库洛伊斯,大剑师的恐怖威压透体而出。
“不敢,不敢,我还没活够呢。请您放心,堂马戏团从不贩售假货。”库洛伊斯始终弯着的腰,再次低了几分。
咣当!几枚晶币滚到了他的脚边,而等他缓缓抬起头时,对方却早已消失不见。
“畸形屋”既是堂马戏团的交易场地,也是库洛伊斯的休息之所。躺在木板床上的他有些发愣,双眼直勾勾的,不知在想着什么。
那粒“米”是巨魔族的秘药,每年产量不足十颗。其作用只有一个,就是能令契约兽暂时掌握自爆的能力。
可随之附带的后果也极为严重,但凡服用这种秘药的契约兽,要么最后自爆而亡,要变成呆傻的普通野兽。
王后伊莎贝拉此刻正站立阳台边,云雀鸟时而上下翻飞,时而驻足在她的肩头。一个身材十分魁梧的壮汉微微躬身,将装着那粒“米”的水晶盒推给了她。
“姐,希望你们西塞公国能信守诺言,在下告辞了。”男子完便转身离去。
“信守诺言么?西塞公国从不欠人情债。”伊莎贝拉叹了口气,随即抚摸起自己的云雀契约兽。
既然自己与暗精灵的事情已然败露,那就索性赌一把大的。要么在混乱中求得一席安身之地,要么就在混乱中死去。
她的嘴角再次微微扬起,一个阴毒的计划,正按部就班的孕育着。而其目光,却始终盯着某个方向,确切地,是正盯着奥古城的黑剩